当直男穿成后宫女主
谈彦哪里敢让皇帝知道,他现在要赶紧打发谈海雁走人,然后找个借口搪塞住三皇子和公主。
别让他们产生误会,跑到迟聿面前打小报告。
“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乖乖听我的话。”
谈彦拉着终于安静下来的谈海雁朝凉亭的方向走。
纵观所有过程的红缨彻底麻木了,下意识地机械为谈彦安排一切。
把周围碍事的下人全都遣散干净,连同张嬷嬷和刘嬷嬷,绝不让任何人知道这惊天的秘密。
做完这一切,她的神智恍惚得就像摇来摇去的不倒翁,怔怔地看着凉亭里交谈的两人。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就见谈彦对谈海雁厉声呵斥了一句。
谈海雁脸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讨好地扯了扯谈彦的衣角,突然牵起那只受伤的手,弯身张口就去舔。
红缨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
定神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东王殿下!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简直是煞神齐聚!
谈海雁的舌头刚接触到伤口,手就被谈彦冷漠无情地抽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撒娇抱怨,肩膀蓦地遭到痛击,整个人直接被震飞出去,后背猛地撞在凉亭柱子上。
“贱人!你竟然敢咬伤他!”
迟函抓起谈彦的手腕,看着掌边清晰的血红牙印,瞬间修罗阎王附体,那噬人的凶恶眼神,恨不得将谈海雁扒皮拆骨。
谈彦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她咬的……”
迟函怎么突然来了,难道和谈海雁一样,因为昨晚的事受刺激了?
迟函心疼不已:“怎么不是她咬的,这齿痕的大小和口径的大小,明显是女子之口所为,难道这栖凤宫还有丫鬟敢动你?!”
谈彦哑口,果然是战神,对伤口的了解当然经验丰富。
迟函见状,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
谈海雁不过是个娇蛮的千金小姐,被他十成力道击了一掌,肩膀直接脱臼,背脊也疼得蜷缩不了,只能挺直地承受断骨般的痛苦。
谈彦听见她痛苦的呻-吟,就要冲过去扶她。
迟函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气愤道:“别去管这恶毒女人,她根本枉为人姐,雪儿你太善良了!”
谈彦又怎么能放任她不管,只得好言相劝:“回头我再跟你解释,她真不是故意伤害我的,快帮我将她扶起来。”
谈海雁脸都痛变形了,面上全是泪水,哭得一抽一抽的,实在凄惨。
谈彦看着都疼,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谈海雁偎依在谈彦怀里,泪水扑簌簌地就下来了:“雪,雪雁……我好疼……”
谈彦见她这可怜相,禁不住心疼,温柔地为她擦眼泪,转头对红缨喊道:“快去喊太医来!”
谈海雁瞧见他担忧的模样,奇迹般地觉得身上的疼痛也轻了不少。
被喜欢的人关心,是多么欢喜的事。
有一瞬,她甚至觉得这回伤受得也值了。
果然雪雁妹妹心中是有她的。
忍不住用双手紧紧抓住谈彦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让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更温暖。
谈彦小心地将谈海雁抱起,正要将她送回屋子。
一只手臂却拦在他面前。
“雪儿,这是怎么回事……”迟函的手臂渐渐往上,伸出食指,轻轻地触碰了下谈彦的颈项。
谈彦身体一僵,微微垂首,发现自己的衣领被谈海雁拉下了不少。
脖子上的吻痕……
怀里的谈海雁也微微仰头望去,刺眼的痕迹近在咫尺。
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心中胀满的柔情蜜意瞬间被碾碎,眼泪流得更凶了。
凉亭里静得出奇,连过往的微风都不敢靠近,缩着胆子从旁边溜走。
迟函嗓音低沉,仿佛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昨晚……是真的?”
谈彦不想欺骗他。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没有回头路。
“是。”
迟函无力地垂下手,喃喃:“为什么?”
谈彦心中微微一痛,却无法给出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谈海雁抬步朝外走。
只是半步都没迈出去,就被迟函拉住。
“雪儿,你是被迫的,是吧?”
谈海雁也定定地望着他。
两个人就像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客,奢求他赐予一口生命之泉。
哪怕只是饮鸩止渴,骗骗也好。
可惜,谈彦没有接下这个捧到脚下的台阶。
昨晚是不是自愿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迟聿。
只要他在这皇宫中一天,他就是迟聿的所有物。
发生关系可以是昨晚,也可以是今晚,一切都由迟聿做决定。
“函哥,对不起。”
听到这声久违的“函哥”,迟函耳朵里却嗡嗡直响,像被塞进了一个蜂巢,闹得他所有神经都在崩裂的边缘。
谈彦与他擦身而过,双脚踏出凉亭。
迟函没有再阻碍。
就在谈彦以为能将人好好送回屋子的时候,刚刚离开的红缨去而复返。
一路狂奔过来,慌乱得不成样子。
“娘娘,不好了,陛下来了,似乎有急事,来得很快!”
谈彦:“……”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是一个个的组队来把他当boss刷?
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怀里抱着谈海雁倒是不成问题,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迟函才是定时炸-弹。
谈彦刚决定不理人,现在也只能开口道:“你快走,迟聿来了。”
迟函冷冷地注视着他,表情陌生得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来了,你就赶我走?”
谈彦皱了皱眉头,他不想对迟函这么残忍。
可是现在情势逼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他妥善处理。
迟函见他不说话,嘲讽道:“你进宫不过一个月,就变心了?”
谈彦转头,望着他。
第一次有了很想倾诉自己真实身份的欲-望。
不是谈雪雁一个月就变了心,是他一个月前就死了。
“谈雪雁没有变过心,但是皇后变心了。”
迟函听到这句话,愣住了。
谈彦不免有些酸涩,转过头不敢继续看他的表情:“我接受了皇后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生病断更一个月,有点点感触,想和大家说一下。
这段时间,我被迫提前体验了一段老年生活。
整宿整宿的咳嗽,无法睡觉,白天发热却又不是低烧,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白天家里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看书,发呆。
晚上家人回来,我也是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关紧门,不想咳嗽影响了他们休息。
然后,医生开的药,我吃了浑身发抖,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
无法码字,连筷子夹米都跟夹豆子一样困难。
但是,说这些呢,不是想博得同情,也不是想大家原谅我这段时间断更。
因为我有一天突然想到,七八十岁的老年人,每天都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甚至更惨。
不少人每天都要打吊瓶才能维持生命。
精神恍惚,精力不济,混的每一天都在等死。
他们太可怜了。
希望大家能给家里的老人多一些关爱。
他们年纪大了,自卑自弃,就会产生强烈的孤独感,实在太令人窒息了。
第49章
我接受了皇后的身份。
这句话,于谈彦想表达的意思, 是一种拒绝。
也是对谈雪雁和迟函情感的一种告别。
谈彦可怜这对有情人, 但是他已经无力再负担这份感情。
“陛下马上就要到了……”红缨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
谈彦:“你快走吧。”
迟函没有动, 固执得像一尊平地而起的铜像, 存在感强烈而惹目。
“走什么走!你把我女儿伤成这个样子,不给个说法别想离开!”
方氏像颗炮弹冲到迟函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就开始推搡砸人。
原来谈彦拉着谈海雁出了屋子后, 方氏等人就躲在门口围观。
迟函重伤谈海雁自然被方氏看了个正着,当母亲的哪能不心急发狂。
尤其是听到谈彦让迟函走。
这还了得?!
方氏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疯狂地对迟函咆哮。
“混蛋!竟然敢伤我的海雁!打死你!”
谈文典虽然不喜方氏泼辣无礼的样子,却也因为担心女儿没有干涉。
而迟函此举,更是挑衅到谈家的颜面权威。
哪怕是东王,当着他的面伤了嫡亲女, 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
迟函又哪里能让方氏肆意打骂,反手一拧就将她制住。
谈文典脸色骤沉:“东王殿下!”
迟函手腕一转, 将方氏推回他身边。
方氏还要冲过去,谈文典拉住她:“你去看看海雁, 我和东王说。”
迟函一脸冷傲, 毫无惧意,更没有半点歉意。
谈文典历来藏得深,此时也压不住怒火如在荒草上蔓延:“不知海雁哪里得罪了东王,竟惹得你下如此重手!今日你不给老夫一个说法,我谈家绝不甘休!”
迟函道:“那你就自己问问自己的乖女儿, 先对雪雁做了什么。”
谈文典脸皮抽搐了两下,厉声道:“那也是我谈家的事,和你东王有何干系!”
爱女心切的方氏一听这话,目光猛然就对向了谈彦。
差点忘了东王和他曾经有一段。
进宫当了皇后还不老实,背地里还和东王勾勾搭搭。
这女人简直是个不要脸的祸水,甚至敢染指她的女儿!
方氏奈何不了迟函,却完全不怕得罪谈彦。
在她心中,这个庶女虽然当了皇后,腰板比以前直了,但还是她能随意碾压的小蚂蚁。
“你也太不知廉耻了!都是你,害得海雁遭了这么大的罪!”
平白遭殃。
谈彦知道被方氏当出气筒了,特么真当我是软柿子,让你随便捏?
“还不快将海雁抱进去放好,然后宣太医给她看!你是不是故意要加重她的伤势,你怎么那么歹毒!”
谈彦直接将谈海雁送到方氏怀里。
方氏突然接手,她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哪里有抱人的力气,差点没把谈海雁给摔地上。
谈彦面无表情地对她道:“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自己照顾吧。”
方氏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贱人!你竟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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