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我来收徒。”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出来却是四个天书,楚慎疑心自己听错了,来这地牢里收徒?这地牢里关了什么人,能让她收徒?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收什么徒?收徒用来做什么?
一大堆疑问摆在眼前,他挑最精要的问:“你要收谁为徒?”
秋花旋淡淡道:“一个适合练这门功夫的人,我听说他被关在这里。”
楚恪忍不住道:“收徒做什么?姑娘这是缺个端茶递水的人?”
他平常倒是不屑去伺候别人,但他现在看起来很愿意投入端茶递水的大业,让缺伺候的人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滋味。
秋花旋看出来了,也没打算回答他。
她只看了看楚慎:“我想开宗立派,得从收徒开始。”
一句话惊了众人,楚恪面上的神情最是扭曲,憋着笑又不忍笑,巫云光觉得奇怪,但也保持敬意,沈叹疑心这姑娘脑子里在想啥,但也不好说出来。
燕择倒想给这姑娘鼓鼓掌,他就喜欢胆大的,敢想事儿的,想差了也不要紧。
只有楚慎,他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年轻姑娘:“开宗立派是大事,第一个徒弟也很要紧,人品、武功、智谋,缺一不可。”
秋花旋道:“他人品贵重,武功不错,智谋尚可,但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会教他。”
她言之凿凿,像把开宗立派和为人师表当成两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儿。
楚恪却听着不对,他亲眼见得楚慎打理帮派花了多少心思,那是与人周旋的活,不光是武功高低,看的更多是能力。
这么一位毫无势力的姑娘想开宗立派?钱和人都无,空有武功,谈何容易?
话是这么说,他却不敢说出来,说了就是得罪人,这怎么能干?
楚慎倒觉得值得一试,但他更好奇的是,这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来收徒,人家愿意让她收么?
他把疑问说出来,秋花旋毫无犹豫道:“他不愿意让我收,那也得收。”
楚慎笑了:“这是强按牛头。”
秋花旋道:“他被关在这儿,我救他出牢门,救命大恩,拜师为抱,强什么按?”
话是霸道异常,她却说得理所当然。
而这样的歪理说出来,巫云光居然第一个叫好,楚恪发现自己慢了一步叫好,不由气上心头,决定下次快速表态支持,绝对要赢得姑娘芳心。燕择没说话,只是暗自摇头表示鄙视。
不一会儿的功夫,秋花旋就带着他们摸到了一扇门,门打开是一道阶梯,通往下一层地牢,楚慎与燕择对视一眼,二人定了计划,燕择先举着火把在前头开路,楚慎在后面断后,中间一干人眼观四周,小眼都瞪成了大眼。
他们倒是平平安安地下了阶梯,并无遇到什么机关。
只是走到下面一层时,燕择发现这一层的过道灯火皆明,道上是什么都藏不住,但牢房都是一个个的独立房间,说是铜墙铁壁不过分,这可是什么都藏住了,谁知道谁是谁?
秋花旋却看准目标,直接走到第三间牢房跟前,从头发丝里拔了一根簪子出来,在那锁上左旋右转,总算是解开了。
牢门一开,燕择抢先一步走进去看,发现那地上躺着的人乱发覆面,看不清个脸型,只看出身上穿着囚服,四肢瘦削,长骨嶙峋,真真一片落叶藏在杂草堆里,一起风就寻不着了。
可燕择觉得眼熟,一上前,想翻身,那人忽呻|吟一声,自己翻过身来,把头发给一根根搂开,燕择一见他的面容就浑身一震,险些没叫出来。
你说叫什么呢?因为这人是他的一个朋友。
而且是他燕择这辈子交过的,最值的一个朋友。
第92章 大佬的久别重逢
他叫左叙。
左右的左, 叙述的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字凑成一块儿,在燕择心里留下两道痕,深而长,粗而厉,是最难抹掉的那种。
这个人在他进入秦门之前认识, 在他遇见楚慎之前就熟识。
他们的关系能有多好?好到一条裤子轮回穿, 血都能冻成一块儿。
所以当他看到左叙躺在这牢房里的时候, 就算他现在披的是小侯爷的壳, 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问题,楚慎也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左叙唇角一撇,“我倒想问问阁下是谁?”
燕择指着自己的脸:“你难道没见过这张脸?”
他心里欢喜又疑惑, 疑惑沉下来, 便有心想考考对方。
左叙把头发一根根地拨开,视线在烛光中更清晰了,那眼神也跟着一窜一窜, 像黑暗里的两道火飘又摇,火星子不及防地蹿出,都落在人的心里, 最柔软的那一处。
他打量了燕择很久,温厚的目光在楚慎几人身上来回逡巡,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见过侯府的小侯爷,但你不是他。”
楚恪诧异道:“这你也能看出来?”
左叙笑道:“小侯爷走路我见过,小侯爷说话我也听过, 仁兄和他差的太多,走路说话倒像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他笑的时候让人觉出一种莫名的热度,仿佛一句话是一层炉火,罩在人身上,再寒冷的风吹过来都是暖的。
燕择微微一笑,“老子的确是冒充这小侯爷下来,要是没他的脸,我也骗不开这地牢的门,救人就更别提了。”
左叙道:“救人?难道是为了救我?”
燕择道:“可不光是你,只要是含冤受屈的,咱们都救。”
左叙道:“那可不能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仁兄还得快些行动,在这儿受困受苦的人多得很。”
说完楚恪上前一步,左叙忽的一愣,刚刚烛火未明,这人站得又远,他因此看不清,可如今人上前,光飘摇,他一眼看得分明,眼神就不一般了。
“燕择,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恪却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
左叙皱了皱眉:“我会认错?你明明是……”
说到一半他看见楚恪耸了耸肩,面上满是陌生,忽的住了嘴。
这人若只是和燕择长得相似,那就是一场误会。
可这人若是燕择,却不愿在这几人面前暴露身份,他一句话说出,岂非让对方的如意算盘落空?
想完他就叹了口气:“是我认错,对不住仁兄。”
说完就再也不看楚恪一眼,仿佛刚刚的惊愕都是假的。
燕择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这时看向楚慎,仿佛一脸自豪地在说——你看,老子交了那么多朋友,也不是每个朋友都是黑道的渣滓。
他加入秦门以后,就依楚慎的吩咐,与大部分的旧友断了联系,只因这些人多混黑道,多的是不分是非,胡乱杀人的狂徒。他燕择既要走光明正道,自然不能再与这些人再来往。
可这左叙不同,他虽在黑道,却是行侠仗义的侠盗,盗亦有道,杀人性命是这行的禁忌,他一旦下了杀手,那对方多半是该死的人。
只可惜入了秦门就得守秦门的规矩,左叙不喜拘束,更不喜秦门的一系列严规,他也不愿燕择为难,因此二人聚少离多,每次相聚也只谈畅快事,从不谈别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朋友,有想法,却懂得尊重,尊重的同时给你点必要的距离,不至于太近太腻,也不会太远太疏。
楚慎对着燕择的表情挑了挑眉——我也没说你交的朋友都是混蛋,是你自己想歪了。
接下来就是想法子破了左叙身上的镣铐,燕择先是一刀下去,发现不成,于是楚慎上前,万象神功已蓄势待发,手一震就能尽数发出。
这功夫楚慎也是最近才练,本也没打算练,毕竟是楚家绝学,但自从他因为张澜澜的事儿吐了血,忽意识到一点——他不能再这么折腾霍闲非的病壳子了,再吐血就是折寿,那是祸害人家。
于是定了主意,他叫寇雪臣想法子弄些上好的补品过来,一通大补之物服下去,打通些许经脉,这功夫便水到渠成一般,半个月的时间就练到了第一第二层。果真身子爽利了不少,恢复起来也极快。
他本不想燕择知道,只因这人一门心思念着赌约,唯恐楚慎又走那断情绝爱的旧路,可事到如今瞒无可瞒,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用了。
万象神功使得困住左叙的铁链上一阵震颤,紧接着秋花旋双掌一出,一瞬间在链子上抓了十三下,仿佛她的手不是肉做的手,而是钢的、铁的,滚烫的金属浇筑而成,一丁点的柔软都见不得,碰在链子上是火花四溅。
巫云光和楚恪都看得啧啧称奇,不多久,铁链就断成了几截,左叙看上去是自由了。
他舒了舒筋骨,对着楚慎和秋花旋一抱拳:“两位大恩,在下永世难忘。”
楚慎刚想说话,那秋花旋忽道:“你要想报恩,现在就是时候。”
左叙道:“敢问姑娘想怎么用在下?”
世上从无白来的午餐,获救总得付出代价。
别人救他,那一般都有用得着他的部分,这道理他懂,自然不会说别的。
可没想到秋花旋提的要求不是别的,而是更荒谬,也更容易办到的那一种。
“我要收徒,你拜我为师,就是抱了我的大恩了。”
左叙登时懵了,像被一个天那么大的馅饼砸中了头、胸、手足,头沉沉胸闷闷,手足也抬不起来,只好就那么呆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开口就问:“姑娘想收我为徒?”
秋花旋点头道:“时间紧迫,我也不需要别的,你在这地上磕三个响头,这拜师礼就成了,从此以后你跟着我学功夫做大事,我绝不会亏了你。”
她把话说得老气横秋,显得一副十分干练的模样。
若是别人这么做,恐怕会是一副小孩强装大人。
可她这么说,就让人觉得是理所当然,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该捧到她的跟前,让她好好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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