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一剑刺的是谁?自然是声响最近的那一个。
胖和尚不戒大师一身肥肉,不敲玉板都是个有响的主儿,他一剑直刺,不戒大师一躲,虽未刺中要害,但一剑挑了大袖,往右横撕一阵,竟撕出了漫天的碎布碎料,如柳絮花雨似的往下落,白白茫茫铺了一地狼狈。
不戒大师成了光膀子大师,在堂堂李教主前丢了面子,自是雷霆震怒。
他山摇地动一般横冲过去,一心一意想撕了燕择,这便给了商镜白机会。
商镜白在这个空档里能做什么?
自然是画阵,把张澜澜未成之事给做完。
一刀下去割了伤口,流出的血也是灵血,可他这次却不拿手指蘸,反忍痛提刀,拿着沾满了灵血的宝刀,在地上刻、划、涂、抹。
灵血由此深入地缝,哪怕拿水去洗去泼,那血也是擦不掉的了。
一来二去,他竟已刻成了四分之一的阵法,再绕过几个难缠的主儿,这母阵就能刻成了!
可李璇川能让他如意么?
这人似是看出他失血虚弱,忽地转向急攻,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了他。
一近身几分,他就双手齐进、猛发,一只手化指成爪,定要卸了他的肩,另一只掌心低斜下沉,势要夺他的刀。如此左右皆攻,上下齐顾,就是要让这人再无一点退路,想抽身也抽不开身。
商镜白不得不退,可退的时候也不是双手无依。
他依的是刀,他的动作是甩手弹指,甩出去的竟是自己手腕上的血。
如他所料,灵血自能退妖避邪,李璇川果真急一偏身,不肯沾上一滴血,像沾上了就会化骨消肉,一点儿人形都不剩。
可这人一偏身,右膝却猛地向上一抬,撞的就是商镜白的小腹。
一撞宛如一刀,裂的是骨,震的是五脏六腑的里里外外。
商镜白不但手上流了血,脸上也成了冬日里的白腊,冷冰冰的没点儿血色。
下一瞬他就倒飞了出去,手摆脚歪地撞到了墙上,血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完美的滴刺形落痕,他却没空去擦,头一歪,竟把刀扔了出去。
这一扔仿佛聚了他最后的力气,瞄的就是李璇川的胸口心脏处。
如追风似逐月,如奔雷似紫电,可惜只是“如”,毕竟不是真的闪电,李璇川一侧首就落了空。
商镜白看着却笑了,连嘴里的血都跟着一块儿流了出来。
落空好,落空妙,落空了才是真意。
这一刀擦过李璇川的身子,却没有马上停下,而是再往前猛冲了六尺,势头还未减弱,就被一人接下。
这人是谁?
自然就是楚慎。
楚慎一接刀就出了招,刀在他手中如凡鱼化龙,第一刀就如雷雨夜下苍穹一闪,急劈向李璇川的头,逼得李璇川向后一个大仰,让刀从鼻尖上掠过去,还险些被剃掉了眉。
可这么刚猛的一刀竟只是佯攻,楚慎身上仍有幻术残留,他是闭着眼砸出这么一刀的。
因此这人不敢多留,一刀逼出狼狈,第二刀就只是个虚晃,人是直接飞到了商镜白身边,在他手心塞了一瓶止血续力的九霄玉露丸。
这可是救命的药,他竟这么轻易就给人了。
商镜白眯眼一看,只觉得前方像是来了一道光,直接把他的上上下下都罩住了。
在过去种种算计里,他险些灭了这道光,而这光也险些把他活生生地灼烧而死。
两个互相算计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生死相托的一日,说出去可不可笑?
反正他觉得不可笑,只觉得没有哪一天会比这一天更刺激。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刻灼热而温暖的感受。
下一瞬,这人伸出手,让楚慎在腕上抹了一把自己的灵血。
楚慎在掌心补画了一个子阵,这新血刚一碰手,他眼前就一阵阵的清明,那些阴魂不散的幻觉越来越淡,简直要看不见了。
阵一画完,刀又被他塞回了商镜白的手中。
“做完你该做的事儿,我就去杀了李璇川。”
他说得笑声朗朗,眼里又一次布满了少年时的轻松惬意,仿佛要杀的都是不要紧的人,而他的亲人朋友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
一如当初,一如岁月未曾改变过一切。
说到亲人,楚恪与梅腰战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一开始用不惯这壳子,后来用惯了壳子,却用不惯这半吊子的“万象神功”。
如今神功初现,他屡次试功,多番对掌,总算增加了熟练度,知晓了这门功夫对人对物的影响。
可他不想当楚慎,也不会去把楚慎的招式一模一样地抄来。
“万象神功”若是要用在他手上,那就一定得和兵刃相结合。
于是一剑在手,一掌对剑,剑托在掌心竟似能平平飞起,飞出一半又能被收回来。他发现了这么一点简直得意至极,想象自己是传说中的剑仙,一手推剑,一掌发力,什么时候出剑都是风姿洒脱、气质率然。
可正在他满心欢喜之时,梅腰却起了别的心思。
这人一低身钻出他的包围圈,一投身扑向了生死不知的张澜澜。
这分明是要拿对方当人质,要拿他威胁在这里的所有人!
楚恪吓得玩心暴死,赶紧扔出了剑。
听的没错,他的动作就是扔。
剑被大力猛掷,如一条水龙摇摆破冰。他掌下发出的气劲却是热火朝天,足足三道,一道强似一道,打在剑身上如添双倍冲力,使一剑快似流星,迅如紫电!
猛冲直赶之后,这一剑竟搠入了梅腰的后背,从背部直直捣入了心脏!
梅腰惨呼一声,当即倒下,最后听到的则是楚恪的一声欢喜的口哨。
可这欢喜马上就被冲淡了不少,因为楚恪看见了张澜澜的脸色,他发现这个人的呼吸还是微弱得不行。
不能放着不管,楚慎没有传功那就由小爷来继续。
楚恪立时握了张澜澜的手腕,一层一层功力地传下去。
不戒大师与燕择交战时,只觉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难缠的对手。
明明不是个铁塔壮汉,明明他一只手就能把这人撕成两半,可偏偏燕择却真像一只长了翅膀的燕子,一刻不停地上下翻飞,这边狠刺一下,那里乱戳一记,使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安全,更没什么地方能防住。
可燕择的苦恼又在何处?
他苦就苦在对手身上的肉太多。
这肉还不是普通的肉,比野猪的刺还要硬上一百倍,剑攻上去仿佛是陷入一道软泥里,肉只往下凹,却不曾破一点皮。
燕择连着刺、戳、扎、点了数次,次次皆不能入肉,渐渐感觉到了黑暗中的艰难。
这胖和尚身上似乎毫无破绽,一丁点软肉的缝隙都寻不着,要如何才能破他的防范?
他听得响动,横眉冷笑,又是疾风迅雨的一剑刺去,这次扎在对方肚皮上,仍旧未能刺破肌肤,可不戒大师却把肚皮一挺,那肥腻腻的肉竟正巧卡紧了剑锋,褶皱们严丝合缝地把锐器关好,燕择竟是连收剑都收不回!
不戒大师狞笑一声,正要伸手摘了这小燕子的脑袋,送给李教主当贺礼。没想到燕择忽地缩了下去,从他的胯|下钻了出来,在背后跃了起来。
这一跃便是鹘旋身转,转的时候还出了一双手,十根手指,抱住了这不戒大师的脑袋。
一旦抱住,两根手指忽地往眼睛那边抠,如猛禽一勾爪,竟直接戳进了这人一双招子!、
一身软肉无懈可击,不代表这一身就没有破绽。
人身上什么地方最柔弱?无非是七窍,这上面的两窍便是燕择的制胜法门!
燕择在对方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中跳了开来,扔掉了蒙眼布,甩开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拿起宝剑,刺向了不戒大师大张的嘴。
一剑入唇舌,翻喉管,穿过了骨道皮肉,从嘴对到后脑勺来了个对穿。
如此血腥可怖,燕择却笑得满意至极,把一身血轻轻松松地抹掉了些许,一抬头,发现楚恪有些木愣地看着他,似是被惊了一惊。
燕择却冲着他扬了扬脸:“四少爷,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杀过来的。”
你不会真以为堂堂的秦门老六,是靠卖乖凑数上去的吧?
他们的对话还未结束,商镜白画的阵法却已经快到头了。
最后一条线还未画完,楚慎就已经扑向了休整中的李璇川。
这一扑似是酝酿已久的攻击,连李璇川也未曾料到。
而几乎在线条刻完的那一瞬间,楚慎猛地睁开了眼,双手自袖间急速伸出,一手拍掉了李璇川的刀,另一手抓上了李璇川的肩,指尖发力,手腕猛提,竟要把这人直接提起来,像扔一个破麻袋似的扔出去。
可提到一半他就面色一变,嘴唇迅速地发了紫。
他知道李璇川掌上藏毒,可没想到他全身上下都是毒。
这人的呼吸是毒,连目光仿佛都是有毒的,可最毒的还是他的衣服。
衣侧衣领衣袖,连衣服带子都精心地浸过密毒,风吹过他身边都似是带了毒。
楚慎一直避免与他对掌,怕的就是这毒。可事到如今内力耗损过半,他只能避了神功,只一手抓在对方肩膀上,不料这就碰触了衣服,还是中了毒。
李璇川笑道:“可惜了……这毒一沾手就毙命,越是高手就死得越快!”
“这有什么好可惜?”
楚慎居然不放手,直接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胸口。
中毒就中毒,已经中了毒还怕中的更多么?
这一掌榨干了他身上十成力,所有的灼热内息都灌在这一掌。
而这内力内息也没有辜负他,它们像终于找着了发泄口似的岩浆,欢欢喜喜地全涌到李璇川身上,把他炸了个五脏乱震,经脉齐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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