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这点不该张澜澜来说,奈何少门主当局者迷,竟是看不清了。
秦灵冲听了只不屑道:“笑话!我怎会去想着软禁三……”
说到一半这人忽愣住,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当初联合魏长老,不正是想夺取门中大权,顺带软禁楚慎么?
他连软禁楚慎的地点、人手都安排好了。他甚至还畅想着自己夺了大权后,要如何到失势的楚慎面前炫耀一番,叫这人也知道被人禁锢在掌心的滋味。如今这些想法都成了心头刺,每想一次都疼三分。
当初联络魏长老的人已被他除掉,可难保姓魏的没保留些书信。秋想容正着手清理魏贼余孽,万一查出个什么,这五人可不得对他彻底失望?
这不行,这怎么能够?他千难万难才走到这一步,绝不能毁了这大好前程。
他摸着张澜澜的肩膀道:“你说得不错,一直躲下去不是个法子。”
张澜澜目光一亮:“你是不是准备和五杰摊牌了?”
从前他觉得只能和秦灵冲合作,如今想家的念头越燃越旺,他反而想通了。
五杰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和他们摊牌未必不行,若能合作,能动用的人手资源会翻上五倍,都不用靠那什么纪玄通,他自个儿就能找到法子回家了。
秦灵冲却用看疯子的目光看了看张澜澜,好像他刚刚吐了一段七彩的废话。
“摊牌?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不能一直演一个失忆的楚慎,你得慢慢‘恢复’记忆。”
张澜澜脚下一滑险些跌个狗吃屎。秦灵冲赶紧拉住他:“你不用‘恢复’全部记忆,只需‘恢复’近期的记忆。等五杰问起你魏贼叛变一事,你就说,是你让我去接触魏长老,是你借我的手引发他的叛乱,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联手打垮魏长老。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万事大吉?”
张澜澜刚刚站稳又滑了一下,这次险些把秦灵冲也给带下去。
我的哥哥呦,你叫什么秦灵冲啊,你叫秦灵坑得了,演个失忆我都用尽全力了,你还让演个恢复记忆的楚慎,我拿啥去跟人家飚戏啊,空口编剧本吗?真是要把人给活活坑死……
说完他忽想到一点,以楚慎的心智手段,为何会想不到那阅微药庐的“大天宝续命丹”?这玩意儿要真灵验,他就该花大价钱买下来,左不过割块儿肥肉,续了命就算值。
秦灵冲又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剧本细节,可张澜澜却半句都听不进去。
他忽然觉得楚慎瞒着秦灵冲的不止是中毒,背后似乎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秦灵冲离去时已是黄昏,张澜澜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练起了广播体操。
他知道秦灵冲派了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他不在乎,随你怎么看,我练我的第三套广播体操,练腻了就跳海草舞,你们也看不懂。
他先重重捏了捏自己的腰,觉得腰部每一根肌肉都在酸胀中得到了放松,这倒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楚慎的腰——居然一点也不硬,还有些软,不像大佬会有的腰。
广播体操第一步是伸展运动,他左脚一跨,两臂垂直交叉,正做着一个奥特曼发激光的姿势,忽听一声“咦”声,吓得他猛一回头,发现站在他背后不远处的人竟是裴瑛。
裴瑛看着他这动感光波的姿势,连笑容都仿佛是呆的。
“三哥……这是在练什么?”
————
走进夷光殿的人不是纪玄通,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这人未走到月光下,先是猛一阵咳嗽。
这一咳撕心裂肺,咳得他背也佝偻腰也弯,头深深一低,叫月光照亮一头半黄半黑的发。楚慎凑近一看,发现青筋在这人脖子上不安地跳,像一条条毒虫在脉管里爬。
这人一定病得很重,想是没多久可活了。
楚慎忍不住生起了几分同情,他一向喜欢同情人,做了鬼也一样。
然后这人忽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脸上嵌着一双冷光矍矍的眸子,像寒夜里两颗亮得逼人的星。
楚慎看得心头一震,燕择马上问道:“他是你熟人?”
楚慎摇了摇头:“说不上是熟人,只是有一面之缘。”
病公子名叫霍闲非,雁山派第十七代弟子,楚慎去宛州平息分舵叛乱时,在庆功宴上与对方见过一面,知道这是位正派人士,做过不少值得称道的善事。
但他当初见这人时,对方只是面色略显苍白,气儿还是人气,没病到这程度。
怎么短短一年之后,他竟成了这副病歪歪人恹恹的鬼模样?
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这儿?
可惜他问不出,对方又看不见鬼。
霍闲非走了两步又开始咳嗽,这时门外闪进一人,瞧模样是个虬髯大汉。他扶住霍闲非,又给人披了件外袍,走了几步忽停住,指着地上的苏逢真叫道:“这儿怎么有死人!”
霍闲非目光一凛,那大汉立刻闭嘴,点了火烛,上前探了探苏逢真的尸身。
“公子,胸口插了把匕首,脖子上有剑伤,呼吸已无,但有极微弱的脉搏。”
这人竟然还有救?楚慎和燕择惊喜地看了看彼此。那大汉拿火烛一照,照出苏逢真眉清目秀的脸蛋,看得霍闲非心头一紧,似是想到雁山派那些虎头虎脑的小师弟们。他把外袍撕了递给大汉:“常二哥,匕首不能拔,血多了止不住。你先拿这个包扎他脖子上的伤口,再把金疮药给他敷下。其余就看他造化。”
常二哥却犹豫道:“那金疮药是咱们唯一的救命药,这人和我们素不相识,公子何苦发这闲心?”
霍闲非叹道:“咱们被那小侯爷逼得无处可躲,他也身受重伤地躺在这儿,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就帮吧。”
小侯爷?楚慎正思忖这三字,那常二哥却道:“眼下还不是叹气的时候,这人躺这儿,说明此地有人来过,为防那人去而复返,咱们还是先走为上。”
霍闲非道:“走?这么晚能去哪儿?别忘了追兵就在外头。”
燕择疑道:“这两人深夜入观是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就没碰上纪玄通?”
楚慎道:“应该是没碰上,纪玄通不会想节外生枝,他肯定躲着这两人和追兵,多半不会回来收尸了。”
常二哥本想站起,忽抬头看见井口贴了一道符,“这符好生奇怪,像是这人倒下前贴上去的。”
霍闲非也蹲下来一看,见那符文错综复杂,还沾有血迹,又见这苏逢真倒下的姿势,像是刚刚贴完符就昏死过去,似乎贴符对他来是极重要的大事。这人好奇心起,手往前伸了三分,似想揭下此符。
燕择心口一阵狂跳,正欲往前冲,忽听楚慎一阵低喝道:“你想做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霍闲非的手已停在符纸面前,他目光一闪,手就收了回来。这年轻人倒下前最后一个动作就是贴符,道观又有闹鬼传闻,想来这符咒是镇鬼驱邪之用,还是不碰为妙。
机会落了空,燕择转头喷了楚慎一脸的火:“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姓纪的不来,老子就站这儿干等?这时若有人揭符,我何不趁势而为?”
“趁势而为?你想夺他的舍?”楚慎的眼底含着细碎的冷意,“你是忘了小苏道长的嘱托?他信我们会善用此符,而你却想把它用在一位侠士身上!”
“不是夺,是借!”燕择反驳道,“我要这病秧子的身子做什么?我回了自己的壳儿就把身体还他,又不是占了不还。”
楚慎怒极反笑:“你知道纪玄通把你的身体藏在哪儿吗?你想过怎样回到八煌教吗?你若没法夺回身体,就一直占着人家的身子?他若只能活一年,你就占他一年时光,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燕择不说话,目光冷森森一飘,越过那霍闲非和常二哥,直接落到了那张符上。
“这道观平日少有人来,走了他们或许就没人再来。过不多久就得下雨,那时符纸被淋成了糊粉,你我还有什么机会?”
“你现在揣着一念之仁,骂老子骂得理直气壮,可若我们无法重夺身躯,一代妖人李璇川就会再临人世。他夺的是我的舍,目标却是商镜白和八煌教。等他篡位夺了大权,必用八煌教的兵卒掀起一通乱,到时受害的还不是这天下百姓?”
“我这等大仁大义,难道还压不过你这小仁小义?”
楚慎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不减当年。”
燕择冷笑道:“客气了,都是你教的。”
楚慎道:“那我就抛开仁义问你一句。你夺了他的舍还得面对追兵,以你的身手本能应付,但附在他身上就难以招架。到时不但人被杀,还浪费一张夺舍符,你说是不是?”
燕择眯了眯眼:“那敢问楚副门主有何高见?”
楚慎从容一笑:“你为何不等到追兵来了以后,看看追兵头子是谁?”
燕择狐疑道:“你不会是在建议我去夺那追兵头子的舍吧?”
楚慎一脸无辜道:“我可没这么说。”
燕择道:“你怎知那追兵头子就是个该死的恶人?万一是这霍公子犯了事儿,追他的人想拿他归案呢?”
楚慎道:“以霍闲非的为人,不该犯奸作恶。更何况,他刚刚提了一句‘小侯爷’。”
燕择道:“你知道他在说哪家的小侯爷?”
楚慎目光一冷:“如果我没猜错,离这平安城最近的侯府,应该就是那家。那家出来的小侯爷,别说死上一回,先阉后杀都便宜了他!”
“呼啦”一声风吹开了门,一个华衣锦袍的公子领着八个人走了进来,看见霍闲非就冷冷一笑:“你逃不掉了,霍郎。”
第20章 20、大佬的过去之谜
“三哥……这是在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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