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
裴瑛一瞬迟疑,就听这人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瑛妹。”
叫完他还对着裴瑛笑了笑:“你真不该蓄须,蓄了没以前好看了。”
话音一落,裴瑛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眼前的小侯爷说出来的。
这不是调笑,因为对方一脸正色,这也绝非挖苦,因为他现在根本没蓄须。
这句话来源于一桩旧事,说这话的人也是他的一位故人。
燕择还在秦门时,因他男生女相,总戏称一声“瑛妹”,他当时脾性还硬,被这声“瑛妹”惹恼,自此蓄须,叫楚慎看见,拉去私下长谈,让他不必为此烦恼,这才剃掉胡须,依旧是那副女孩模样。
剃完以后他在会议上第一次亮相,燕择还看了他许久,散会以后拉着他,就在他耳边嘟囔了这句。
裴瑛看着没生气,只是指了指练武场的方向:“有话去那儿说。”
说完他就拉燕择打那儿了一架,谁胜谁负无人知晓,但从此以后,燕择再不敢在人前叫他“瑛妹”,只客客气气叫一声老裴。倒是这人每次想约裴瑛打架时,都会在他耳边说上这句,说完就去大干一场,两者总有一个会鼻青脸肿地回去。用燕择的话说,伤痕会增加他们的男子气概。
因此这话一说,裴瑛就知眼前人不是薛小侯爷。
他先背过身,对崔乱使了个眼色,“你先回去照看门主,这里有我。”
打发走了这人,裴瑛才回头看燕择,那眼神都与之前不一样了。
“薛小侯爷有什么话,咱们去厢房里说吧。”
两人订了一间上好的厢房,人往里边走,门一关,裴瑛便看向燕择,目光冷又硬道:“你到底是谁?”
燕择炯炯有神地看他:“老子若说自己是燕择,你信不信?”
裴瑛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得出一个结论:“燕择不会缩骨术,你的脸型和身材和他差得有点多。”
燕择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易容,裴瑛。”
裴瑛目光一闪道:“你没有易容?”
燕择上前一步,眼对眼道:“你可以问我任何燕择该知道的问题,我都答得出来。但回答完以后,你得相信这世上有鬼,你还得相信这世上存在‘夺舍’这一回事。”
裴瑛疑道:“夺舍?你不会想说你夺了这小侯爷的舍吧?”
燕择道:“我知道这难以置信,我也不指望你立刻就信,你先问,问了以后再决定信不信。”
这话实在荒谬,裴瑛也只能笑道:“你若是燕择,那你身边那个霍闲非会是谁?总不会也是我认识的人吧?”
燕择忽的不说话,只一动不动地看着裴瑛,而裴瑛原本还在笑,笑着笑着便僵住了。
“他……他难道会是三哥?”
第46章 大佬的互卖互拉
楚慎没想到摊牌来得这么快, 尤其没想到第一个摊牌的对象会是顾飞观。
但他别无选择,没这人帮忙,想去寻那个会楚恪招式的“燕择”,比幻想更幻想,比做梦还做梦。
于是接下来进入询问阶段,顾飞观开始了”只有楚慎知道的秘密”三十问。
前十问皆是核心机密, 楚慎详详尽尽地答, 后二十问就开始走偏, 从公转私, 问的多是楚慎个人问题,倒叫他眉头皱得老高,
“第二十四个问题, 三哥有没有可能喜欢上香菇?”
“不可能。”
“第二十五, 三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讨厌香菇?”
“能不能不要再问香菇?”
“二十六,三哥为什么就不能戒掉喝酒后发酒疯的习惯?”
“老二,我发酒疯时只去找过燕择, 没惹过你吧?”
顾飞观想了想,接着问:“第二十七个问题,三哥在五杰里最喜欢谁?”
楚慎反对道, “这个问题并无明确定论,这也能作为考题?”
顾飞观道:“这不是考题,我只想知道答案。”
这人说话无情无绪,眼神却一个劲地勾在楚慎身上,内心的好奇暴露无疑。
就算你是考官, 也不能趁机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吧?
楚慎无奈地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道:“理智上,我会尽力对你们五个一视同仁,你们任何一个觉得被我忽视,或是觉得受到不公待遇,都是我的失败。”
顾飞观道:“理智如此,感情上呢?”
“你不是早已有了答案么?”
顾飞观仍不肯罢休,又问:“第二十八个问题,如果我在五杰里加上燕择,你还是一样的回答?”
他以为楚慎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不料对方竟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才慢腾腾地说了声“是”,倒像经受了不小的考验。
顾飞观把这反应记心里,又问道:“第二十九个问题,你身边的小侯爷是谁?”
楚慎想了想,毫不犹豫道:“是燕择,他夺了小侯爷的舍。”
顾飞观先是一惊,随后恍然大悟,一句话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兜来转去,还是绕到了燕择身上。
“客栈里搂搂抱抱那一出,是他临场发挥,还是三哥在坐镇指挥?”
楚慎愣了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自然是我指挥。”
这么说,丢的人还小一点,否则这面子也不用挣了,搁地上踩得粉碎就是。
情报收集了个全,顾飞观卸下考官指责,恭恭敬敬听三哥号令。楚慎想了想,还是把青天观之事删删减减说了一通,说完又请他在城中搜寻商镜白一伙人。一来二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顾飞观听得细,直到最后才问。
“这事为何不告诉裴瑛?事关重大,您不该瞒他。”
楚慎欲言又止地看他,最终还是叹道:“我有我的理由,请你为我保密。”
顾飞观虽想反驳,但楚慎忽又咳起来,这次咳得更厉,腰弯背弓活像个小老头。一见此景,他想说的话便说不出,伸手想扶,可扶了又不知往哪扶,只好站前、立正,就当替这人挡挡寒风。
咳完楚慎才抬起头,看向顾飞观道:“还有两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三哥请说。”
“一,让我混入分舵。二,让我单独见秦灵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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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择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裴瑛听得目不转睛。桌子上本摆了茶壶和茶杯,他一点儿未动,几乎不当自己是个需要进水进食的人,只当是个耳朵,耳朵只需要听,不必干别的。
听完他惊惊愣愣地看了燕择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润过渡到了苍白,想张嘴问点什么,却一时千头万绪,什么都问不出口。
燕择说完才觉口渴,也不拿茶杯,直接就把茶壶往嘴里塞,咕噜咕噜喝了一大钟,才觉喉咙像个喉咙,人是个人,不是随意翻动的书页。
裴瑛看他喝着水,脸上随着他喉咙的滚动先亮后黯。
“三哥……是因为想瞒着我,才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么?”
燕择把水壶往桌上重重一放,拍着他的肩就道:“你不必挂怀,那厮就是个混账王八。”
“燕择,你要记得他还是我的三哥。”
这是提醒燕择说话小心,可他却决定放肆到底。
“瑛妹我告诉你,他明明和你定了约,却想着赖账,你说这人不是混账谁混账?连我都看不过眼。”
裴瑛看向他,指责的目光像巴掌似的扇到这人身上。
“多谢你为我不平,但你说话时若能放尊重些,我会更谢谢你。”
“尊重?“燕择嗤笑一声,一种不吐不快的欲望在舌尖迸发,“对付这人,你就得不尊不重,你若敬他,他就贬你、踩你,处处看不起你。和他杠着来,你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像你这样百依百顺,那是最吃亏的。”
“你这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自己?”
燕择一愣,随即辩道:“当然是两个都说。”
裴瑛苦笑道:“你要知道,反抗一个你又爱又敬的人,并不那么容易。”
“你还是觉得他的愿望比他的性命重要?”
裴瑛叹了口气,脸上覆了一丝涩涩的笑,整个人都透出种苦味、酸味。
温柔的春风不在他身边刮,刮的只有数九寒天的冷风了。
“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有一天我会把他逼到这份上。他居然为了躲着我,连秦门的援助都不要。”
燕择想起那位沈叹,目光忽的一暗。
“也许他只是习惯了隐瞒一切。”
裴瑛摇了摇头:“可谁又能说他就是错的?这是他的命,他最有资格做决定。我逼着他去岛上治疗,恰恰是忽略了他的愿望。”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样?”
裴瑛道:“他既然躲着我,我便暂时不去见他。但该做的事还得做,该问的也得问。”
“你想问谁?想问什么?”
裴瑛看向他,眼里的光流转化为了一种更为隐匿的暗流。
“现在的你是我认识的燕择,还是商镜白的燕择?”
燕择盯着裴瑛,心里的火像猛然间被一杯水浇灭,他的手定格在茶壶的盖子上,唇角流出一抹笑,可那笑被袅袅升起的茶气一熏,显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裴瑛也会对着他问出这样的话。
可为什么要说是“居然”?他本就效命于商镜白,裴瑛若把疑问藏在心底,反倒是不正大光明,反倒是在提防燕择。
这样问出来,才是给他一个机会。
于是燕择沉住气道:“我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燕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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