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壮夫郎
紧靠在对方微微隆起的紧实而有弹性的胸膛上,闻着对方身上满是男性气息的汗味,沈砚北脑子里像是刮起了龙卷风。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
我不个屁啊!
沈砚北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叫了句:“媳……媳妇……”
2.家主
这声媳妇一出,男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狐疑地低头去看沈砚北,发现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那目光不是厌恶而是满满的欣喜。
一瞬间,男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前几天,男人被人贩子带到这山沟沟里,然后被卖给沈家。据说沈家原本也是富贵人家,无奈人丁凋零,又不善经营,到沈晏父亲这一代就彻底没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沈晏父母意外身亡,最后沈家只剩下沈晏这颗独苗。
沈晏是个读书人,根本就不懂柴米油盐,这日子越过越穷。沈晏郁郁寡欢又感染了风寒,竟是一病不起。
作为村里为数不多的秀才,村里人还是比较关心沈晏的,有叔伯给沈晏提议,让沈晏娶一个婆娘来冲喜。
可沈晏家徒四壁的,沈晏又病得奄奄一息,根本就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或是双儿嫁给他。刚好有人贩子带人过来,沈晏就想买一个。
好看的沈晏买不起,便宜的沈晏嫌长得太过歪瓜裂枣。一番思虑过后,沈晏决定买下人高马大的男人。
作为一个双儿,男人居然长了一副汉子的模样,实在惹人嫌弃,而且那孕痣如此黯淡,摆明了不是个好生养的。可他体格结实,一看就很耐操劳。
眼下沈晏需要的就是这种有一把力气能干活能照顾他的人,至于是美是丑,只要熄了灯,不都一样?
等他考上举人,无论是娇滴滴的美人还是娇俏可人的双儿都会自动送上门来!至于这个丑双儿,给他一个杂役的活干给他一碗饭吃就行了!
打好算盘的沈晏爽快地掏钱,然后把人领回家。
没有任何成亲该有的礼节,直接一块红布盖头,两根红烛,两人对拜后又拜过父母牌位后就算是行了礼。礼毕后是入洞房,但沈晏病歪歪的根本就行不了人事,又是买人又是拜堂,这么一折腾又躺下了。
沈晏病的这几天都是男人在照顾他,穿衣吃饭喂药无一不妥帖,可沈晏还是不喜欢这个硬邦邦,一脸木讷的双儿。把他可着劲地使唤,让他吃自己吃剩的残羹冷炙,床也不给他睡,让他去柴房睡稻草……
眼下这声“媳妇”着实把男人吓着了,沈晏平时对他呼来喝去的时候可是直接叫他丑八怪的。
这是病糊涂了?
男人心里一慌,抱着沈砚北走得更快了。“家主,别怕,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虽然家主对他不好,但他们已经拜过堂,拜过堂就是夫夫,是要过一辈子的!
“不,不用,我没事!”他好得很,现在让他高歌一曲都成,哪里用得着看大夫!
“您不用担心看病要花钱,我再去码头扛几袋货就会赚回来了。”男人安慰道。
什么?去码头扛货?沈砚北急忙查看原主记忆,这一看心里只想骂娘。原来买下男人花了一笔钱,原主心疼得不得了,直言让男人赶紧把钱给赚回来,否则就把他给买到窑子去!
真是岂有此理!沈砚北气呼呼地道:“谁让你去码头干活的?”让新婚妻子去做苦力,自己却在家躺着等吃,这TM还是个男人吗?
男人前进的脚步一顿,眼神霎时黯淡下来。家主不同意他去码头干活是对的,毕竟在码头干活的全是汉子,他一个双儿混在汉子里,名声不好。可是他五大三粗的,既不会绣花也不会织布,他要拿什么来养活家主呢?
看男人沉默不语,满脸落寞,沈砚北才惊觉刚才语气太冲让男人误会了,刚想解释却听对方道:“抱歉家主,我以后都不会去了。”不去码头扛货,他只好进山去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虽说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但只要不遇上猛兽,还是无碍的。
沈砚北心里一抽,觉得有心有些疼,又觉得有些高兴。
这猛男媳妇怎么这么听话?真是给他捡着大宝贝了!
“放我下来。”沈砚北看着他的眼睛道。一个大男人给人公主抱着还是挺别扭的。
男人迟疑了下,还是依言把沈砚北放下,可担心他站不稳便让他挨着自己。
身子还有些发虚,沈砚北靠着男人站好,但这样一来,被满满的男性荷尔蒙包围着他,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沈砚北不得不痛苦地后退了两步,离开男人气息的包围圈。
抬头直面男人,正想和他好好说话,可这一瞧,沈砚北心里又刮起了龙卷风。
男人抱着他走的时候,他就知道男人长得高,眼下仔细看,男人至少一米八几的个头。一身充满爆发力的性感肌肉,宽肩窄腰,身材那叫一个好!最重要的是……
沈砚北目光落在男人那挺翘饱满的屁股蛋和修长结实的腿上,感觉鼻腔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家主!”男人大惊失色。
“别慌,我没事。”沈砚北羞愧地捂住鼻子,心里无比鄙视自己。沈砚北你个童子鸡,现在只是让你看看,你就受不了了,那到时候怎么掏枪啊!
沈砚北手上沾满了血,男人找不到东西给他擦,直接把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抹。
看着那些艳红的液体蹭上男人的粗布衣裳,沈砚北一怔。
换了个身体,他耳朵不聋了,没想到晕血症也好了!
看他又在发呆,男人心里一急又要抱他去找大夫,沈砚北只好道:“我是家主,听我的!”
男人动作一僵,垂着脑袋闷闷地应了声“是”。
沈砚北眉头轻蹙,他这话哪里不对吗?怎么男人这幅表情?
3.老子媳妇辣么可爱
想了想,沈砚北真想把这壳子的原主人找出来狠揍一顿。两人已经成亲,理应称呼为对方为夫君娘子,可这沈晏把男人当做奴隶看,一直让其称呼自己为家主。以提醒男人他是一家之主的身份,而他则叫男人……丑八怪?
沈晏我□□大爷!
沈砚北深呼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对男人扯出一个笑容:“我刚才说不让你去码头干活不是在责怪你。”
男人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砚北。
“那活又赃又累,你一个双儿干不合适。”沈砚北尽量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僵硬,“我是一家之主,养家是我的责任。”
“家主……”男人呐呐地叫了声,声音哑涩。
“叫错了。”沈砚北伸手抚了抚男人并不光滑的脸,正色道,“我们可是拜堂成亲了的夫妻,你应该叫我夫君才对。”
男人眼睛微微睁大,满眼震惊。
沈砚北心疼死了,哄道:“叫一声我听听,别叫错了。”
男人嘴巴张了张,感觉喉咙发堵,半响才叫出那两个字。“夫……夫君。”
沈砚北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哎,媳妇!”
男人眼眶一红,飞快地低下头。
怎么了?沈砚北凑过去看,发觉男人眼中水光潋滟的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沈砚北急忙抬起男人的头。他没和人谈过,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啊!
男人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嗓音沙哑:“没事……”
沈砚北有些懵:“没事你哭啥?”待看见男人通红的耳根才后知后觉地傻笑。原来他媳妇是在害羞啊!
“媳妇!”沈砚北中气十足地喊了声。
男人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耳朵更红了。
老子媳妇怎么那么可爱!沈砚北笑眯眯地把人手牵起。
男人一僵,动了动想把手抽回来。
“作甚?”沈砚北用力抓住,摊开他的手看。
“丑……”男人神情紧张,另一只手悄然紧握。别的双儿都是白嫩娇软的,他长得难看又黑,一双手更是粗糙得难以入目。
“怎会丑呢?”男人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不同于原主小时候娇生惯养养出的一身细腻肌肤,男人的手手心干燥温暖,上面满是厚厚的茧子。
算不上好看,但是沈砚北喜欢。这样的手才是爷们的手!这样的手握在手里才有感觉!
沈砚北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白皙细瘦的五指插进男人指缝间,和男人十指相扣。
男人浑身一颤,蜜色的肌肤即时泛起红晕。掌心柔软的触感像电流一般窜过全身,让他头皮发麻。胸口砰砰直跳,像揣了只兔子一样。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男人慌乱得涨红了一张脸,目光游移着不敢看沈砚北。
好可爱,好想咬一口!沈砚北舔舔唇,感觉心底有团火在烧。看了眼自己瘦弱的的小身板,沈砚北安慰自己。
来日方长,他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能做别的。他这幅身体二十岁了,身高才到男人下巴,也不知道好好养养,还能不能长高长壮些。
另外,他得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挣钱养家。
看他媳妇这么高大健壮的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短了一截的衣裳,还打了补丁!
自己的媳妇居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怎么行?
养家糊口迫在眉睫!但是还有一件事也是非常要紧的!
沈砚北用力地握了握男人的手,诚恳地道:“这几日病糊涂了,对你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我现在给你道歉啊,你别往心里去啊!”
男人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沈砚北有些急:“你别不说话啊,你要是气不过,我给你打两下?”说着拉起男人的手往自己身上锤。
男人吓了一跳,慌忙把手收回来,瓮声瓮气地道:“你是我的男人,我又怎么会记恨自己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