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在异世
古夫子厉声呵斥道:“滋事重大,不可胡说!”
“学生,学生不敢胡说,他们都看见了。”
那几个学生均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这么多个学生都看见了,这事错不了了。
周景痛苦的看着古夫子,“夫子这事已经真相大白了,还请夫子给在下一个交代。”
“这,这事关孙夫子的清白,还是……”
周景道:“古夫子,在下家里奴婢无缘无故遭次横祸,在下不能不为她讨回公道。如果孙夫子不能给在下一个满意的交代,在下只能报官请县太爷为在下做主。可这条路是在下最不愿意走得,毕竟小誉也在私塾读书,要是私塾里出了这种夫子,整个私塾的名声也就臭了,不但对小誉仕途会有影响,对这里所有学子都会有影响。在下也不愿意这么多无辜的学生受此牵连。”
古夫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会把孙世清逐出仁德私塾,这事就请周老爷为了这些学生算了。”
周景没说别的,抱起婢女匆匆走了。
那婢女被抱进车厢没走多远就醒了过来。
“老爷,奴婢还是坐到外面吧,毕竟主仆有别,怎敢和老爷同乘在车内。”
周景却笑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撞了墙的奴婢。今日这事你做的很好,老爷我回去会奖赏你的,日后你有了心上人,老爷我答应放你归良籍,并且给你在镇上买座房子。”
“奴婢谢过老爷。”
另一头,古夫子驱逐了孙世清,任孙世清怎么狡辩也没用,孙世清气到差点顾不得文人风范。
“孙夫子,我念在咱们同仁一场的份上才没有报官,如果此事官府一旦介入,恐怕连你的功名都会被革去。如果你真是被冤得,就去衙门里申冤请县太爷给你做主,污蔑有功名的读书人可是重罪,你自可讨回公道。”
然孙世清哪里敢,他虽没有将那婢女怎么样,可私塾里不少学生家长私下里贿赂他,为了让他给予学生照顾,如今算下来,可也不少了,要是此事被揭发,他的功名便保不住了,教书的饭碗更是要打了。
这事古老夫子为了仁德私塾的名声肯定不敢大肆宣扬,学生们为了仕途也不敢讲曾拜在这样一位夫子门下,所以他完全可以去旁的私塾里教书,只说不满仁德私塾的学风就是了。反正他把仁德私塾说的越不堪,那些私塾越会愿意用他。左右不过换过地方教书罢了,也不影响什么,何苦冒着风险状告。
然而孙夫子的霉运却刚刚开始,也不知道他哪路神仙没拜对,下了学被一只大狼狗领着数只小狼狗一路追着撵,孙夫子撒丫子的在前面跑,那几只狗疯了似得在后面追,一口咬在他的长袍上,将长袍撕了一条大口子,再一口咬在他裤子上,将他裤子撕碎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孙夫子只觉得后屁股一凉,街两旁的人就哄堂大笑起来,他回手一摸,就摸到了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孙夫子又气又羞,可他顾头顾不了腚,去捂脸,屁股就露了,捂腚,脸就露出来了。
往往每到这时候这几只狼狗就会四散跑了,它们从不伤人,发生的次数多了,街上来往的人就都习惯了,只当成乐子看,捂着嘴直笑。
孙夫子更是成了这条街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姑娘小媳妇都看过他光屁股的样子,背后里给他起了个光屁股夫子的外号。
新私塾的私塾长听了,特意找孙夫子谈话,请他注意形象不要做有辱斯文的事,特别是没事别招猫逗狗的。
孙夫子:“……”
第83章 殚精竭虑
“请问, 周老爷在吗?”
赵掌柜懒散地歪在桌子上喝茶水, 碧落的茶叶上下翻滚, 一片片舒展开柔美的身躯染发出淡淡的幽香。
闻言,赵掌柜只是撩撩眼皮复又垂下目光, 轻轻吹了吹茶水。
他是周家新聘请的布庄掌柜,铺子虽不忙却很赚钱,每每上新款式时那些平时自持身份的妇人小姐们就都会化成集市上战斗力超强的大娘, 比白给还要疯抢。最主要的是清闲就罢了,月例却比别家铺子高了一倍, 还不算各种奖励金。
知道布庄之前是东家自己在经营,而且住在这里所以但凡有人来问东家,赵掌柜都会热情的把人伺候好,但前提是那人看着就像是找东家谈生意的, 而不是瞅着就是来化缘的。
就比如眼前这个,破烂的粗布短打, 补过的布鞋,苍老的面孔,卑微的神情。
伙计见掌柜不大乐意搭理他,忙从昏昏欲睡中醒来, 起身没好脸色地撵道:“买东西就买,不买就别站门口当道!”
“我, 我是来找人的。”老班主呐呐地解释着。
“找什么人, 铺子里就我和赵掌柜你还要找谁!”其实二楼还有两个小媳妇招待汉子不方便招待的前来买睡裙的贵人们。不过她俩的家属他都认识,知道绝不会是找她们的。
“班主, 那个周景不会是骗子吧,让咱们戏班子唱完戏就不管咱们了。当初我就说,他那个农村的破房子哪像有那么多闲钱请我们去别的镇上给那里的人白唱戏的,他自己根本享受不到任何实惠,这不是傻子行径嘛!闹了半天,原来根本是耍我们!”说话的是老班主最喜欢的小生,长得正是戏曲圈里流行的油头粉面。小荷因着被周景拒绝,知道戏班子的人都知道了,很是没脸了好多天,羞臊得水口不打牙,没几日就瘦得脱了相。
“不行的话,咱们就去王家村找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赵掌柜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冷哼声,居高临下道:“我听他叫你班主,你们可是韩家班的?”
老班主连忙道:“正是,周老爷请我们去临近几个镇上唱戏,如今戏唱完了,我们是过来结工钱的。”
“哦。”赵掌柜耷拉着眼皮,“即是结工钱的还这么横,我们东家有没有钱犯不着给你们这种下九流看,农村的宅子怎么了,便是农村的你们还不衬一个呢!”
老班主怔了下,随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说了东家,难不成便是周景请来的掌柜。如此也能解释他听了自己徒弟的话而心生恼怒了。
老班主狠狠瞪了眼小生,“不会说话就别说,周老爷岂是你可妄议的,赶紧滚出去。”转身又低三下四道:“我这个徒弟口拙,没见过世面,还请赵掌柜告诉我去哪里找周老爷。我这厢给您赔不是了。”
都是混口饭吃的,张掌柜给了教训就行了,也没多为难他。
“你去华安街,如今我家东家搬到华安街上的周府了,一打听都知道。”
“是是是。”
老班主一退出来,小生就忙凑上前道:“可打听出来,那个周景莫不是跑了?”
老班主照着他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莫言胡说,周老爷搬到华安街了?”
“什么华安街,那里住得可都是贵人啊,班主你没听错?”小生大惊嚷着。
虽然韩家班不是本地人,但他们是跑戏的,每到一处地方,戏可以先不急着演,但该打探的必须打探清楚,以免冒了当地忌讳,或者惹了地头蛇。还有一点就是,哪里是富人住得地方他们也要知道,好去问问府上请不请人唱曲。
去王家村之前他们在华安街几个老爷府上都唱过曲。老班主更记得这些老爷们住得宅子和周家可是天壤地别,一个顶多是村中富贵,一个却是泼天富贵。
其实老班主心底是不信的,他在周家住了三日,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周家只是村上富户,可不会那么有钱,住不起镇上豪宅的。
“算了,咱们先去看看吧,要是找不到人,再去王家村。”
他们刚踏入华安街,随便拉住一个买菜的婆子问,那婆子竟然知道,远远指着一处道:“前面就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家街门是金柱门的那户,你要是认识字就抬头看看,写着周府呢!”
“哦,谢谢。”老班主没想到只问了第一个人就知道。说不清心底的是松口气还是失落。
“你是他家什么人?”那婆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是他们农村来的亲戚吗?我听人说,周老爷是农村里上来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你命可真好,竟能攀上周老爷这样富贵的人家,这以后好日子可就来了。对了,你家里有小子吗?实在不行女儿也行,我和你说啊,我七大姨家的……”那婆子也不管老班主没回答,自说自话起来。
戏班子里的人安置在镇上客栈里,老班主只带了两个人出来,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得意弟子。所以此时看着更像是投奔亲戚的。
周府金光闪闪的匾额在阳光下灿灿生辉,高门大院,红墙绿瓦门第森严,如今只是站在外面看,就心生畏惧。
“这……这真是那个周府吗?”
老班主没答话,走上前扣了三下门,院子里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
“谁啊?”
“小人是韩家班的,依周老爷吩咐唱完了戏,过来结工钱。”
“哦,你等下。”
听见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又窝了回去,很快就又返回来了。这次关得严实的大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汉子笑道:“是韩老班主吧,我家主人让我代为问候各位辛苦了,这是之前说下的二十两银子,请老班主收好。对了,这里还有五两,我家主人说了是赏钱,感谢你们卖力的演出,我家主人很满意。另外,还请韩老班主以后无论去哪里唱戏时,都能给唱唱我家主人的那出戏,这银子便算是谢银了。”
老班主拿着银子诺诺道:“一定,一定,谢谢周老爷。”
那汉子对老班主善意的笑笑,周家厚重的大门在他面前再次合上,仿佛成了两方天地,被这一道门斩成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周家何时这么有钱了?”小生仍是不敢相信,明明那个周家不过就个小门小户罢了,日子最多不穷,怎么成这么富有了。
老班主重重叹口气,“是我们狭隘了,小觑了周老爷。也是我鬼迷了心窍,怎么就不想想要是周家真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只有小富的人家,怎么会南方那些大富贵的老爷们都知道他,并对其赞赏有加。”
本来这次来老班主还特意带了女儿过来,心里希翼着万一周景要是后悔了呢。没想到却根本没连人的面都没见到,他和他的女儿乃至整个戏班子的人根本不值得周景亲自接待。想来那次能见到周景也是因为他夫郎是真心想看戏,否则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但可怜了他的闺女……
老班主看去,她的女儿望着周府大门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
女儿是真的看上了周景啊!然而奈何他们身份地位差的太多已然完全不可能了,凭借周府如今的权势,娶个什么样富贵的姑娘娶不到,怎么也轮不到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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