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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主角失败以后[穿书]

作者:妾在山阳 时间:2020-11-03 08:23:51 标签:甜文 穿书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悬桥上第一眼,隔着狂风暴雪,楚君誉撑着伞回首向他望过来的时候。裴景从来不会想,有一天,这个人竟然能做到影响他修行的地步。
    他背他过悬桥,紧贴着身体,冰天雪地里是彼此间淡在风雪间的呼吸。问他,“你觉得云霄如何?”他答,“仙门之首,剑修胜地。”裴景那时哼笑:“可它规矩又多,戒律又严,真烦。”
    或许是幻境里雪下的他头疼,不知道是真的想问,还是莫名其妙问出来:“你觉得裴御之如何?”天光藏在云层之后,木板相接在深崖之上,雪天路滑,少年都不曾停留,垂下的眸子毫无感情:“不如何。”
    回想起这些。
    裴景忍不住笑出声,但笑意很淡,转瞬即逝。他现在以神识的模样,伸出手,绕着一点楚君誉银白的头发,卷在指尖往下扯了扯。
    声音很轻,“那现在呢。”
    “现在你觉得裴御之如何?”
    问完这句话后,裴景忽然脸色煞白,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痛楚从骨髓里蔓延,撕裂神魂——他的神识瞬间化为星辉重归本体之中。
    所以他也没看到,银发青年,抬眸望向前方的一眼。
    寒池里的青年猛地一抖,眉心盘旋出一股浓郁的血色来——很小的血痕,参杂着混元黑气。裴景自视身体,发现自己的金丹在龟裂,裂痕像是细蛇般密布。然后从裂缝里发出更为耀眼的蓝色光忙来。
    他是单一水灵根,这是.......元婴初成?
    不!很快裴景便否定了这一点。
    应该是到了金丹破元婴的那一线。
    只是有这天魔之气在,他不可能成功。
    果然,在金丹慢慢裂开之时,当初一直阻碍他突破的那股阴冷湿凉之气再一次溢出来,从丹田的底部,不知道蛰伏多久,黑红色的,力量深邃。天魔之气——算是这个世界最神秘也最远古的血液。楚君誉说这东西是他出生始就在体内的,裴景不由想,难道原著里裴御之的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吗。
    只是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撕裂般疼痛。
    这些胡思乱想很快被他用意志压住。
    在极度的冷和极度的热交替间,裴景听到了楚君誉的话。好像每一次,在困境或者危险中,总是楚君誉为他指引方向。
    声音一如既往淡如初雪:“不要挣扎。”
    裴景莫名想笑:也行。
    于是他就真的,让体内灵力不再挣扎,任由那股天魔之气,缠绕上他的金丹。就在那股寒冷几乎要把它金丹冻结粉碎之时,一直藏在水池里环绕他周身的那股力量,涌入体内。摧枯拉朽,声势浩大。
    一瞬间抚平所有血液骨髓里的疼痛。
    最离奇的是,他身体居然没有一点排斥。
    温流驱散寒冷。裴景缓缓睁开眼,当初长极峰闭关时见到春来秋去花开在肩头。现在他偏头,只看到楚君誉的下巴,垂落的银发和抿成一线红色的唇。
    突然就心情很好,在楚君誉为他驱散天魔之气时,裴景手搭在岸边,趴在小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楚君誉凝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指尖掐断一根草。
    裴景体内那一缕黑气同时毁灭。
    他沉默低头,对上那双含笑清澈的眼眸。一样干净明亮,和那个捧着热茶,站在办公室顶楼,对着窗户微笑遥遥望过来的青年。
    冰冷雾气,泼天黑雨。
    记忆颠倒,时空交叠。
    曾经难以言喻的痛楚、愤怒,现在慢慢消散,不再灼烧理智。
    他很清醒也很冷静,低头微微笑了。
    “有很多,不过,我都忘了。”
    裴景微仰头:“忘了,是因为夸的人太多了吗?”
    “算是吧。”
    裴景啧了声,“我们还真像。”
    楚君誉唇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
    那股阴寒之气去除之后,裴景也没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可能是潜伏太久也没作妖只出现在突破的时候,所以没太大感觉。他从池水里出来,稍微用一点法术,衣服就干了。头发卸冠后,垂落在腰侧,青丝如瀑,白衣皎皎。
    破元婴,或者破苍生。现在他终于可以走出前一步,导致瓶颈的原因消除了,裴景打算等云霄现在这事解决后,就马上闭关。
    他借着月色看楚君誉,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好,“等我破元婴之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楚君誉冷漠道:“前提是你能找到我。”
    裴景反问道:“若我找到你,你会见我吗?”
    楚君誉道:“看你为什么而来。”
    裴景有点心虚道:“就是为了道谢啊。”
    楚君誉笑了一下,语气薄凉:“不见。”
    裴景:“......”擦。他问:“那要怎样才见?”
    楚君誉没理他。
    裴景气得磨牙,笑说:“没关系,天底下还没我去不了的地方,以前是,以后也是。”
    自信就完事了。
    楚君誉偏头,笑容极浅:“那希望再见时,你不要太狼狈。”
    裴景:“.....???”什么意思。
    书峰的枫林晚景很美,花叶如织,星河烂漫。过这一条银红暗火的路,尽头是藏书楼。这个时间点,书楼的灯还亮着,作为云霄最大的藏书楼,不高但是占地很广。
    裴景一见到藏书楼,想到的就是楼长老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然后就是天阁了。
    一时心血来潮,裴景忽然偏头,跟楚君誉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跟着我!”
    楚君誉慢吞吞看他一眼,在他后面走着。
    楼长老人到老年除了偏爱附庸风雅外,还学起了凡人的修身养息皈依天命。这个点一般都回去了,留下一个书峰的女修在这里,百无聊赖翻着古籍。裴景乍一看他不在,笑道:“还真是上天助我。”
    守在的女修身着内峰弟子的春衫,衣裙随风翻卷,曳水生花,此时一手托腮,枕着桌案,一手翻着枯燥的草药,打哈欠。
    没有楼长老就不用整那些遮遮掩掩的了,裴景直接往楼上走,这也就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少女。
    听到动静,她猛地放下手,道:“二楼现在不可随意上去!”
    裴景闻言,在楼梯口回头:“为什么?”
    女修愣住了,脸一下通红,但还是认真负责:“楼长老说,他不在,不允许任何人上二楼。”
    裴景嗤笑一声,果然这老头的破规矩总是一年比一年多。
    他玩心起,朝那个女修眨了下眼,楼梯半阴半暗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你别告诉他就成。”
    女修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见到那绸缎一样的黑发和纤尘不染的雪衣,气质似芝兰玉树。
    眨眼时,岩浆炸裂在她脑海,炸的她浑身僵硬。她鬼迷心窍想点头,但楼长老那张瞪谁谁哭的脸把她拉回现实,摇头:“不不不,不可以。”
    裴景懒洋洋:“也行,你就说是陈虚师兄执意上楼。”
    一直在旁不言的楚君誉忽道:“又是他。”
    裴景经他一提醒,也乐了,陈虚还真是专业为他背锅——不过其实这也不叫背锅,因为楼长老根本就不会信小时候能被他瞪哭得陈虚有这胆子,最后记仇还是记在他身上。
    “也行,不让他背锅了。”扶着栏杆,裴景偏头对那女修说:“那你直接跟楼长老说我名字,他会理解的。”
    女修愣住,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个名字,但还是不敢确定:“敢问,师兄......”
    裴景不待她说完,笑道:“天堑峰,裴御之。”
    他作为亿万少女的梦,修真界美男榜上常年占据第一的人,魅力自然是不会低。平日里师尊在,端着架子,对外高冷了点罢了。现在这么一笑,眉梢写尽风流。
    女修满面桃色,睡意全无,还没回过神,裴景已经上楼了。她拿书捂着滚烫脸,在原地激动了一会儿后,感叹:“怪不得别称内峰偷心贼,师兄这也太招人了吧。不过好像他不近女色,唉。”想到这一点,又是酸楚又是惋惜,还没几刻,女修忽然就反应过来——等等,刚刚站在师兄身边的人是谁。那人在黑暗里,不过身材高挑——然后衣服是纯黑的,看起来就不凡——楼梯口的月光稍移。发......头发好像是白色的。
    “黑发白衣,白发黑衣.......”常年被周围几位朋友摧残的少女杏目圆瞪:“师兄这是,移情别恋,不要凤帝了?”
    就像凤矜不会知道,他来云霄为什么会收获一堆同情的目光。裴景也不会知道,之后云霄是怎么传出他天堑峰金屋藏娇的事的。
    二楼的功法都是留给金丹期的。
    云霄藏书很多,有各种听起来神秘莫测高深的功夫,裴景以前也无聊翻阅过几本,诸如乾元真抄、金羽仙典。混元心法,但在经天院时,师祖就跟他说明白了,要从一而终——这些都是给门派内剑法不精的人准备的。毕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已经把剑法修炼至第七阶,也就没必要弄这些了。
    除了功法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诸如穿针引线,种植养畜。更人惊讶的,裴景曾经找到过专为女修准备的功法,关于双修之术。真的是容纳百川。
    不过这一回,他来,不是为了这些功法。
    就像他以前上二楼,也都是闲得无聊去天阁耍。
    最里面,推开门,依旧是波澜壮阔的书山画海,每一个字都散发淡淡金辉,从天而上垂泄而下,缓慢旋转,瞬息之间千变万化。天阁最中央,笔墨纸砚被收走,剩下一桌、一垫子。当初因为返璞归真的事,他在这里问过,所以手指在空中一划,穿越万千书卷,当初他的那一帧回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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