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刀在手(种田)
雁城是再也抵挡不住了。
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小裴将军的先锋营率先进了城内,高喊着:“将士们,随我捉拿反贼齐王!叛臣晁古!”
先锋营一马当先,杀向将军府。
然而将军府内没有齐王,却有几个羌戎兵正对着几个女眷和幼子下毒手。
定睛看去,却是齐王妃及齐王侧室,几个孩子哭得哇哇大叫。
一个羌戎兵正用白绫勒住齐王妃的脖子,齐王妃整个人瘫软在地,却忽然抬头看到小裴,顿时伸出手来,“将……将军……救……我……”
小裴拎出手中剑,奋力一射,白锋准确地刺穿那羌戎兵的脖子,后者瞪着眼睛轰然倒下。
小裴亲兵纷纷上前,杀死羌戎兵,解救下齐王家眷。
齐王妃捂着脖子急咳,一个女孩儿跪在她身边抱着她痛哭。
小裴起身,让亲兵带她们下去看管休息,待宋衡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可没想到齐王妃一把拉住他,一边咳嗽一边急切道:“将军,求您救救我家王爷……”
“齐王不是跟着羌戎跑了吗?”小裴皱眉道。
齐王妃使劲地摇头,她眼眶红肿,神色狼狈,可眼中却分外急切,拉着小裴的袍子死活不松手。
“不是,早在京城疫病安定之后,我家王爷就心生悔意,只是羌戎势大,我家王爷无兵,只得一路被挟持来到雁城。没想到宋大人如此厉害,羌戎抵挡不住,只能弃城逃走。可临走前却将我家王爷和世子一同绑走了,好逼迫大楚停下追击,也能谈判赎回王爷!将军,王爷不想造反的,可已经上了贼船,他只是下不来,求您救救他吧!”
齐王妃舍了王妃之尊,跪在地上请求小裴,又有齐王众妾室子女一同下跪请求。
这众目睽睽之下,小裴顿时骑虎难下。
之前得到消息,楚文帝已经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宋衡将齐王带回京审判。
“可现在追……”
“追的上的,将军快马,羌戎临走前还带着大量金银珠宝,他们不愿舍弃,定没有走远!将军,王爷贵为大楚皇子,若是有罪也该由皇上判决,不能流落羌戎为质!再者……”齐王妃抬起头,咬了咬牙道,“宋大人贵为国舅,乃是太子亲信,明知道可以救回王爷,却不愿,岂是想为太子以绝后患?这让皇上如何作想?”
齐王妃的话让小裴气笑了,他眼神锋利如刀,冷冷地说:“齐王勾结羌戎为害大楚,天下人有目共睹,他还能如何威胁太子?”
别看小裴平日里大大咧咧,平阳面前跟个小狼狗似得,可毕竟是战场上先锋将军,杀敌无数,气势一来也相当吓人。
齐王妃顿时结巴了,她又惊又怕,“就当妾身受了惊吓,胡言乱语……可是,可是将军……王爷毕竟是不愿啊,他想回京向皇上请罪!将军,救救他吧,还有我的儿子……呜呜……”
齐王妃此言一出,身后妻妾孩子齐齐求情起来。
齐王妃说的虽是混账话,可有句话却在理,齐王再不是,也是大楚的皇子。明知可救不救,即使皇上面上谅解,心里对宋家军,对宋衡也会有意见。
当然皇上命不久矣,可齐王也是太子之兄,而天底下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之心。
况且,齐王家眷都在这里,带回京之后皆可指正宋家军不作为,那帮打了鸡血一样的文臣又不知会如何弹劾。
总不能杀了所有人吧!小裴心中一叹,回身对亲兵道:“你速去将此事禀告元帅,本将先带人前去捉拿齐王!”
“将军,是不是请示元帅之后再追击?”一旁的副将问道。
齐王妃当场就急了,“那得什么时候?”
小裴思考一会儿道,“等不到了,先追。”
当小裴亲兵将此事报给宋衡,宋衡第一反应便是——别追!
齐王会后悔?他不信!
齐王若有悔意,晁古不可能这么拼命地誓死抵抗。
城破之后,晁古并没有死,只是被五花大绑地捉起来。
他面对宋衡垂着头不发一言,宋衡眼神一冷,回头就将晁古所有妻妾子嗣,以及八十岁的老娘都给绑了过来。
“不说,我一个一个地杀。”
“人都说宋家军仁义,不会罪及妇孺。”晁古低吼道。
宋衡低下头说:“无妨,这里都是我手下的兵,谁知道我杀了什么人,只当他们畏罪自尽便是。”说完,他抬起手,“从这个开始。”
“爹!爹!别杀我,别杀我!”那是晁古的幼子,虽不是嫡子,可也是他最喜欢的。
晁古眼神挣扎,宋衡时间紧迫,士兵的刀直接对准了那孩子。
“我说,我说,你别杀他!”
晁古跪着向前挪了一步,“齐王佯装被挟持,骗裴将军前去救他,裴将军是平阳郡主的夫婿,若是能擒住,与大楚也有一谈之地。”
宋衡听了,朝着雁城北方看去,他说:“不单单只想骗裴五,还想让我去救他。”
他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还放任小裴独自前去。
雁城与羌戎之间有个长百坡,向来是埋伏夹击的好地方,宋衡没少让羌戎在那儿吃亏,可一旦调转过来……
耳边忽然想到平阳的话,宋衡握紧手中的剑,最终道:“点齐人马,追。中军其后,加紧赶上。”
陆瑾马不停蹄地往雁城赶,等他到达城墙下的时候,雁城城门已经开了,城门之下满是横七竖八的士兵尸身,身上插着箭矢,看得极为惨烈。
“来晚了吗?”何澜看战场死尸痕迹,身下血已经干涸了,他问道。
“进城吧。”
陆瑾正说着,一队人马从里面疾驰而出,为首的是宋柏。
他是来接应的。
“陆大夫。”宋柏向陆瑾行礼道。
陆瑾跟着宋柏进入雁城,雁城被羌戎占领之后,里面的百姓水深火热之中,大白天,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就是有,脸上也布满了伤痛。
不过明显他能感受到,随着西北军进入,这里的人总算能喘一口气,神情虽悲伤却也充满了希望。
陆瑾心下欣慰,可也发现明明破了雁城,可大军并不在城内。
“宋衡呢,都去哪儿了?”
陆瑾是拼着命地摔着马鞭,哪怕他的骑术还达不到急速奔驰的地步,可如今他是顾不上了。
在他的身后,两个徒弟也豁出去了平明追赶,另有一对护卫保护着他们。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的,只有看到那个人,完好如初才能放下心来。
中军都是步兵,靠着双腿毕竟跑不过骑兵,陆瑾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赶上了。
庞将军几乎愣愣地看着陆瑾出现在眼前,简直喜极而泣。
“陆大夫,你来的简直太及时了!”
“宋衡呢,他还在前面?”
“对,元帅带着骑兵先去救先锋营了,我军正赶去支援。”他神色焦虑道。
陆瑾不再废话,双腿一夹马肚,就要往前去。
庞将军连忙招了自己亲兵,又另调一队骑马护送过去。
“但愿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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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医术的极限
长白坡上, 野草半人之高,不知道是因为太多的人死在这里,根系吸饱鲜血,养分充足, 长得极好。
如今染血的草叶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去。
小裴满脸是血,身上皆是伤口, 一支箭还插在他的肩上,盔甲衣襟染得血红, 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可他顾不上自己, 正拼劲所有力气对着一个刚被救下来的兵将呼喊, 声嘶力竭,包含着悲愤绝望。
当陆瑾听到小裴呼喊的名字时, 他的心脏像是突然被尖刀刺入搅动,疼得喘不过气来,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远去,他张开嘴,使劲地呼吸,似乎不这么做就会窒息。
“我来晚了……”他喃喃着低语, “宋衡……宋衡……宋衡!”
“让开!”陆瑾跑了过去。
小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抬头陆大夫正冲了过来,顿时脸上一喜,接着又是一慌。
“阿瑾……”
“走开, 别挡道。”陆瑾什么都不想说,一心扑在地上特殊的伤患中。
瞳孔还未涣散,可脉搏却在变弱,心脏搏动还算有力,可是这出血量……让陆瑾浑身一震。
宋衡此刻神智已经不清楚,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有几支箭还插在胸口,不过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已经流下了一滩血水。
孙白和何澜背着药箱靠近,看到这个场景瞬间惊呆了。
陆瑾眼泪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他浑身颤抖,抑制不住地害怕。可就是如此,凭着过硬的专业能力,他的声音和手还是稳的。
“纱布,快。”
听到陆瑾的声音,他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开药箱,纱布不要钱似递给陆瑾,陆瑾全部放在大出血的伤口上,手用力地按下,试图减缓出血。
他抬头看了眼周围,此处荒郊野岭,根本不是医治的好地方。
“这里不行,需要换个干净的地方……”
小裴整个人已经处在奔溃边缘,胡副将连忙道:“回雁城来得及吗?”
“不行,他受不了颠簸,也熬不了这么久!”陆瑾想也不想地否定道,他努力让自己冷静,说:“找个平坦的地方,我需要立刻做手术。”
这里的卫生条件是陆瑾做过的手术中最差的一次,然而恰恰却要用在宋衡身上。
孙白和何澜担忧地准备手术器材,他们也算是见过大大小小无数,早就有了经验。
凭宋衡如今的失血量和伤口深度,想要救活的希望实在太渺茫,况且这地方条件可比地龙翻身时候的临时医疗处艰苦的多。
细菌,灰尘都会致命。
可是看着陆瑾坚定的眼神,劝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尽可能快速地准备。
忽然身后传来陆瑾的话,“阿白,输血的器材在你那里吧?”
孙白和何澜顿时全身一震,震惊地望着陆瑾。
“师父,您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输血,会有生命危险……”孙白难以置信的话在看到那纱布已经被血完全浸透的时候,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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