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
若非主角之一是叶梓,他倒真有兴致去婚宴上凑个热闹。
可现在……
叶梓抱着那套分外合身的婚袍,欲哭无泪。
他不就随便撒了个谎,假扮了一下王妃么,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晏的失心疯提前犯了吗???
明日就是婚期,他再不逃真的只能稀里糊涂嫁人了。
叶梓下定了决心。
他早早打发下人离开,佯装上床睡觉,耐着性子等到了半夜。派来伺候他的小婢女坐在外室打瞌睡,叶梓变回小绿草,悄无声息从窗沿爬了出去。
这几日他化形之术越来越熟练,已经能够自如使用。只是他力量还不够,化成人形的时间没办法超过一日,一日之后,就会变回原形。
叶梓跳下窗台,绕过院子里几名看守侍从,从先前发现的狗洞爬出了别苑。狗洞后是一座假山,假山底下藏了一套衣服,是叶梓前两日偷偷运出来的。
为了今日的逃跑,叶梓可谓是做足了准备。他变回人形,穿好衣服,从假山探出头去。
夜里的王府寂静无声,只偶尔有几名巡视的家仆。
叶梓轻而易举避开家仆,快速穿过庭院,忽然察觉身后隐有风声传来。叶梓本能转身,一把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眼前这人穿着件夜行衣,容貌隐在兜帽中看不真切,却隐隐能从他身上察觉到些令人不安的味道。那是了断过无数条生命后,才会留下的嗜血冷戾。
这样的人,出招极为迅猛利落,几乎没有给叶梓留下任何回转余地。
因而擒住他之后,就连叶梓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明明是不会武功的呀?
那黑衣人也稍稍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挣脱开叶梓的桎梏,继续朝他袭来。他的腰间挂着柄长剑,可他没有半点动用武器的意思,赤手空拳与叶梓动了十来招。
叶梓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见招拆招,甚至渐渐占了上风。
静谧的夜空中传来铮然一声,叶梓拔出了黑衣人腰上的长剑,剑锋落到对方脖子上。
叶梓胜了。
些许脚步声传来,叶梓一怔,这才醒过神。两人先前的打斗惊动了王府的侍从,众人从四面八方围上前来,从中散开一条道路。
草草披了件外袍的顾晏慢悠悠从人群中走出来。
叶梓手一抖,长剑“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顾晏问:“你要去哪儿?”
叶梓本能地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可又很快响起自己的目的,梗着脖子道:“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顾晏眸光一沉,“你不想与我成婚?”
叶梓这几日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也顾不上是不是众目睽睽,大声质问道:“我几时说过要与你成婚了?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强买强卖,强抢民男!我还要娶媳妇的,我凭什么要嫁给你?!”
顾晏脸色阴晴不定:“你在发什么疯?”
“是你在发疯才对吧!”叶梓道,“我又没有答应要做你的王妃,谁乐意当你找谁好了,你赶紧放我走。”
顾晏危险地眯起眼睛,缓慢走到叶梓面前。他垂下眼眸,眼里阴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叶梓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全散尽了。
顾晏凝视了他半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叶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这两天没有理你?”
完蛋,这人真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三天两头想跑路怎么办,多半是欠收拾了,送入洞房“收拾”一顿就好了。
第11章
偏偏顾晏的神情格外认真,语调里带着不难察觉的无奈和宠溺,叶梓恍惚间都要觉得当真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顾晏叹息一声,吩咐:“还不快把王妃扶回去歇着。”
“不许过来,谁过来我打谁。”叶梓恍然惊醒,警惕地后退两步。
方才他的身手众人都看在眼里,一时竟没人敢上前。
顾晏眼中终于出现了些温怒:“叶梓,你就是与我置气,也不该这么胡闹。”
还成他在胡闹了?
叶梓气得说不出话来,梗着脖子和顾晏对视。
顾晏闭了闭眼:“司危。”
原先与叶梓动手那黑衣人应声而动,一把捡起叶梓脚边的长剑,寒光一闪,那锐利的剑锋便落在了叶梓的脖颈间。叶梓被变故吓了一跳,几名侍从伺机而上,紧紧将他抓牢了。
叶梓挣动一下,眼眶都气红了:“你混蛋,你无赖!你有本事就把我押进洞房呀,过不了几天,整个皇城就都知道你瑞王殿下是个强抢民男的混账!”
顾晏走到他面前,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温声道:“你说来说去,不还是在与我闹别扭。好,那就依你,我们今晚就洞房。”
他直起身,吩咐:“绑起来,送我房里去。”
叶梓骇然:“你——你放开我!”
可任凭叶梓如何哭嚎,侍从们再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有人找来绳索麻溜将他一捆,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将叶梓扛回顾晏居住的院落,丢上了铺好红绸的床榻。
侍从陆续离开,屋内只留下动弹不得的叶梓,与坐在外室看守他的司危。
叶梓被捆成了粽子,倒在柔软的床榻怎么都不舒服,手臂麻得快要失去知觉。他挣动一下跪坐起来,探着头往纱帐外看。
顾晏的屋内张贴着喜字,红绸暖帐,金箔花烛,若非叶梓如今这狼狈模样,倒真像是个温馨的洞房花烛夜。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可怜的王妃。
叶梓死活想不明白顾晏究竟为什么这么对他。
顾晏去找圣上赐婚,又大张旗鼓张罗婚宴,这些都是在遇到他之前的事情,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是原定的王妃。
真正的王妃去哪儿了?
若没有这个人,顾晏怎么敢去向靖和帝请求赐婚。
那可是欺君的大罪,这人不想活了吗?
叶梓满脑疑问,不由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人。
现在他能问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顾晏叫他司危,这个名字叶梓并不陌生。
原书里,顾晏曾有过两名近身侍卫,其中一名便是司危。
此人是顾晏一次偶然契机救下的,为报恩情留在顾晏身边,对顾晏死心塌地。甚至在顾晏被发配封地期间,也依旧不离不弃,直至顾晏身死,他才一同丧命。
说是愚忠也不过分。
叶梓开口叫他:“司危,司危?”
桌边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似的。
叶梓心一横,在床上打起滚来:“我好难受,难受得快死了!我要是死了王爷就只能娶个死人,到时让他抱着我的牌位拜堂吧!给我守一辈子寡!就算以后再娶侧妃也只能我做大她做小,看谁还乐意嫁给你家王爷!”
他嚎得宛如哭丧,司危终于听不下去,不耐烦道:“你怎么了?”
叶梓立即不嚎了,跪坐起来:“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
司危沉默一下,果真给他倒了杯水,递进了纱帐。
叶梓没动:“你给我解开呀,这样要我怎么喝?”
司危道:“不能解,就这么喝。”
说着,还把手稍抬了抬,似是想让叶梓就着他的手喝。
叶梓咧嘴一笑:“这不好吧,我可是王妃,你这样对我,不怕王爷吃醋吗?”
司危显然没想过这个,他没回答,藏在兜帽下的耳尖悄然红了些。
他把水杯放在床边,道:“王爷很快回来,你一会儿再喝。”
“不喝水也行,我们聊聊天吧。”叶梓倒在床上,“小司危,你说你们王爷到底为什么要娶我呀?虽然小爷是有点姿色,可王爷他位高权重,什么美人没见过,干嘛非要对我死缠烂打。”
司危不善言辞,局促地站在床边,半晌才回答:“属下不知。”
叶梓不信:“你整日跟在他身边,怎么会不知?”
他眼眸一转,故意调笑道:“来,与我说说,王爷与他那群狐朋狗友享乐时,都好哪一口?在外面又私会过多少小公子?我这都要嫁给他了,心里得有个数。”
司危脸颊一热,反驳道:“主子从不踏足那等地方,更、更没有……”
他死活也说不出那两个字,可本能要维护顾晏的名声,结结巴巴地解释:“总之,主子极少与生人接触,不是您想的那样。”
叶梓心下了然。
司危从不撒谎,这么说来,顾晏当真没有喜欢的人。
那本该嫁给他的瑞王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梓还想再试探几句,婚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顾晏踏了进来。
他扫了司危一眼,淡淡道:“先下去吧。”
“是。”司危求之不得,逃似的离开了。
顾晏走到他面前,一眼看见放在床头的水杯。杯里的水尚温,顾晏端起来喂到叶梓嘴边。叶梓有点怕他,不敢忤逆,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一边喝,还一边抬起眼皮打量他。
顾晏神色平静,情绪全收进那双深远的眸子里,深潭似的瞧不真切,难辨喜怒。
叶梓乖乖喝完了水,顾晏放下杯子,倾身,一双手绕到他身后,按在了叶梓被束缚的手臂上。那双手在他手臂上徐徐按压,替他疏通由于血脉不通导致发麻冰凉的双手。
这姿势让二人靠得极近,远看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叶梓鼻息之间全是顾晏身上淡淡的药香,他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些,开口:“王爷……”
他话音刚落,只觉手臂一轻。
顾晏解开了捆住他的绳索。
叶梓回过神来,顾晏已经转头走到桌边坐下。
这人怎么转性了?
叶梓扯开绳索,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跟过去,站在他身边。
顾晏扫了他一眼:“坐。”
叶梓叛逆道:“不坐。”
顾晏收回目光:“那你站着吧。”
叶梓:“……”
叶梓深吸一口气,问:“你不是要与我洞房吗?就这么把我放了?”
“谁说我把你放了。”顾晏道,“这外面里里外外都是人,你身手再好,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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