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觉得自己是真爱[系统]
“不知阁下为何挡我去路?”应鸿雪往前一步挡在了薛晚沉的前面,目光如雪。
那少年抬手按了按自己脸上的面具,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来这里找一个人。”
薛晚沉冷冷地看着他,呵呵,装逼装到这里来了。
第十四章
少年说到这里,突然一顿,松开了自己按在面具上的手,不等他们回答便兀自垂下眉眼笑了笑,“你们见过他吗?”
薛晚沉哼了两声朝他大声说道,“没见过!”然后扯了扯应鸿雪的袖子低声道,“这人多半有病,我们走吧。”
应鸿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人却听到了他俩的谈话,脸上现出怒色,喝道,“你说谁有病?”
话音未落便双脚在背后巨木上重重一蹬,飞身掠起,手腕翻转间寒光流转,赫然从袖中飞出数枚泛着冷光的银镖,直直朝薛晚沉身寸来。
薛晚沉心道糟糕,他怎么一时忘了,这小子最恨别人说他有病了,自己这话怕是犯了他的大忌讳。
应鸿雪推开楚江白,碧鸳顷刻出鞘,剑身明亮得如一汪秋水,一招“回风流雪”如同行云流水般使出,将两人周身护得滴水不漏,剑锋过处,四周落叶狂卷而起。
清喝一声,应鸿雪右脚朝前一踏,掀起层层气浪,少年背后那株巨木被剑气震得猛烈摇晃,树上枝叶簌簌落下。
少年身形缓缓后退,如同闲庭漫步,移步换影间又跃上了另一株巨木,林风将他袖袍墨发卷成一股,反手便从后腰处抽出了一把通体雪白的玉笛,按在唇边。
!
这小子从哪里找来的同款,薛晚沉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同款面具就算了,竟然还有同款笛子?妈的,到处发病给他招黑是吧!
少年周身气流涌动,旋在空中的落叶为之一缓,曲声到中段处便如洪水倾泄,霎时,漫天飞叶便裹挟着劲风破空而来。
应鸿雪眉头微皱,驭风曲,拂衣宫宫主薛晚沉?
不,不是他。薛晚沉与他同岁,而眼前这少年却顶多不过十六出头。
少年攻势猛烈,应鸿雪因着顾虑到一旁的楚江白,剑招使得束手束脚,漫天飞叶如碧绿的薄刃铺天盖地而来,避无可避。
薛晚沉见情况不对便立马抱头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旁观看他俩打得死去活来。
没了自己的拖累(误),应鸿雪剑招登时凛冽了许多,步步逼近,气势大开大阖。
典型的法师对刺客,若应鸿雪并未受伤,那薛景忆在他手上绝对讨不着便宜。
可现在应鸿雪重伤未愈,却未必制得住他了。薛景忆这小子暗器使得不错,又擅长用毒且轻功一绝,再配上他独家秘传的驭风曲,哪怕遇上任何一个武林高手都不会吃亏,且薛景忆的暗器上多半淬了毒,一旦沾上皮肉后果便不堪设想。
少年步法变幻,宛若游龙潜水,应鸿雪的剑竟然碰不到他的衣袍分毫。
少年唇角一勾,催动内力,笛声陡然清脆尖锐,团团气旋裹住剑锋,气势仿若高屋建瓴,杀气扑面生疼。
应鸿雪额上冷汗点点,沾了不少碎叶,薄唇紧抿,脚步生生被这气浪掀退了两步,脸上也被树叶刮出了几道细浅的伤痕。
薛晚沉思索片刻抬手从树上折下一片树叶,往前踏出几步,手指放在叶片两端,静静地吹奏了起来。
就在此时,笛声戛然而止,漫天飞叶也轻飘飘地片片落下。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倏忽从树上飞身跃下,几步跨至树前,五指如精勾铁爪,扣住了薛晚沉的手腕,狞声逼问道,“你如何会这首曲子?”
“你先放手,我才告诉你。”薛晚沉睨了他一眼哼了两声,轻飘飘地说道。
那少年似乎怔了一下,竟真的乖乖放了手。
“这曲子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教给我的,那男子丰神俊朗,发如泼墨,眼似星辰,气质高华,玉树临风……”薛晚沉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他那次吃了我一顿饭,没钱给银子,便把这曲子教给我了,说是对敌有奇效,我便信了,方才听你吹奏,竟发现与我这首曲子有八调是一模一样的,便姑且试了一试。”
“你在何处见过他?”少年继续追问。
“扬州孟姚。”薛晚沉又补充,“就是这个月初三。”
少年垂下眼睫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薛晚沉便又假装惊讶道,“难道他便是你要找的人?”
少年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面具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低喃道,“可他一定不会想见我的,他一定还在怪我。”
薛晚沉心道是啊,你个蛇精病,有多远躲多远好吗?
片刻过后,就在薛晚沉以为自己唬住了他时,少年却忽然抬头,诡异至极地笑了笑,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薛晚沉的手腕,“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薛晚沉心头咯噔一下,正欲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然一黑,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少年忙伸手一揽,握住了薛晚沉的腰。
应鸿雪抹了唇边的鲜血,长剑一挑指向少年,眸中寒光大盛,冷声道,“放开他。”
少年却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应二公子怕不是弄错了……”
“你可知他是谁?”
*
薛晚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回想了一下白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地一阵头疼。
“哥哥。”
薛晚沉循声看去,却见薛景忆摘了面具,乌发未簪,遮去了半边面容,正直直地跪在他的床前。
吓了一大跳,qaq!
薛晚沉捂了胸口,“你干嘛?大半夜的。”
“哥哥,景忆知道错了。”薛景忆看着他急急开口,眼中浮现出慌乱的神色,一副急急开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样子。
“呵呵。”这话他都听八百遍了,嗯,知道错了,以后还干。
薛晚沉觉得,薛景忆其实比他更适合当拂衣宫的宫主,因为他,够变态!
还记得他十岁那年,就因为一个仆人摔坏了自己送给他的木偶,便将那人扔进了蛇窟,眼睁睁看那人活活被撕成碎沫。视人命如草芥,稍有不顺心就挖人双眼,断人筋脉。
薛晚沉整理了袖口,绕过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把我的身份抖出去了?”
薛景忆眼神闪烁,抿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这便是默认了,薛晚沉按了按抽痛的额角,随疑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哥哥左手手背上有一颗痣。”薛景忆弱弱开口。
“……”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薛晚沉心里真是日了狗了,真的好想替江湖除掉这个祸害啊。
薛景忆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角,终于还是起身出去了。
薛晚沉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怕是不能再用了。
[江雁回的任务还差多少?]
[还差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薛晚沉头都快秃了,本来都快成功了,都怪薛景忆!
第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薛晚沉洗漱完毕,又忍不住对着镜子照了好久。
[……]系统真是受够了他自恋的嘴脸。
推了门,楼下人声嘈杂,空气中飘散着热腾腾的早点香气。
薛景忆一看见他眼睛登时亮了亮,仿佛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一样,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哥哥”。
他脸上又重新带上了面具,一双眼睛漆黑如点墨,几缕鬓发编入脑后束入冠中,其余都散在肩头,宽袍缓袖,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活脱脱一个薛富贵儿。
薛晚沉却嫌他的打扮太过扎眼,摸着下巴想了想,“你跟我来。”
薛景忆虽然疑惑,仍跟了过去。
薛晚沉将他领进屋内,一把按在凳子上,又坐在他面前,“把面具摘了。”
薛景忆看着他,有些犹豫地按在了自己脸上,“哥哥,我可以不摘吗?”
薛晚沉挑了挑眉,“要么摘了,要么自己回去,选一个。”
本来这样一个变态,在法治社会就应该关进精神病院进行改造,也就在这里还任他出来祸害人。
更何况变态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个变态还拥有极高的武力值。事实上,薛景忆自小便展露了极高的武学天赋,若不是自己年长他几岁,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好在他还算听话,不然自己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大义灭亲,替武林除害了。
薛景忆见他神情严肃,并不像在开玩笑,便抬手摘了面具,面具缓缓脱落,于是他整张脸就这样暴露在了薛晚沉的面前。
一抬眼,见薛晚沉正盯着自己看,薛景忆连忙慌张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
“不用捂了,不就是丑了点儿吗,而且看久了还有点丑萌丑萌的?”薛景忆自小左脸眼睛那处便带了一块乌青丑陋的胎记,几乎覆盖了小半张脸,看起来十分可怖。
薛景忆便又讪讪地放了手,这胎记从小跟着他,也只有哥哥不嫌弃他……
薛晚沉想了想又拆了他头上束发用的玉冠,从自己袖中拿出一根黛青色的发带,“用这根吧。”再又让他换了一件极普通的粗布衣服。
薛景忆全都一一照做。
一番折腾下来,薛景忆便活活由薛富贵儿变成了薛平民,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儿丑。
薛晚沉想了想又问道,“不可随意用毒,更不可随意伤人性命,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薛景忆嗫嚅了两声,似乎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
“什么?”说的什么玩意儿?
“可若是他们先动手呢?”薛景忆抬眼反问道。
“那昨天难道是我先动得手?”薛晚沉冷冷回道,但又心想,不过昨天好像是自己先动的口……
唉……
魔教教主在线开授思想品德课,劝人向善。他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对不起魔教教主这个炫酷狂霸拽的职业。
“总之不能轻易伤人性命,你总说自己错了,可又曾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该偷跑出来,惹哥哥生气?”薛景忆想了想认真说道。
这脑回路构造,有事儿吗?
薛晚沉狠狠地呼了他脑袋一巴掌,痛心疾首道,“你脑子怎么就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呢?”
薛景忆也不反驳,只默默低头抿了嘴唇,无条件认错是他的准则,反正只要哥哥不生气就好了。
薛晚沉已经彻底放弃了对他的思想品德教育,以后直接开启简单粗暴模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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