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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20-11-03 13:24:54 标签:仙侠修真 穿书 穿越时空 三教九流

  易剑寒啊易剑寒……
  你真是个有趣的对手。
  大费周章的将一块稀世珍宝连接在另一个寻常修士的身上,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尚时镜若有所思,他很清楚自己的修为是怎样的,这通常意味着他对于许多修士而言很好控制。而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他又足够可怕,不必自己动手,就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若他是易剑寒,大概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挑选这样的人。
  可是有趣的是,易剑寒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烟涛城久居海上,竟然对九州还是这般了解吗?
  尚时镜倒是很好奇,自己所做的一切在那人眼中是否也是一览无遗。
  他与易剑寒曾短短见过一面,可惜太短,短到不足够做任何事。
  尚时镜缓缓抚上心口,这消息的确叫人猝不及防,不过却也未必尽数都是坏事,易剑寒不允许他杀商时景,却也同样,能够成为他的筹码。
  希望溟水玉能够让易剑寒多头痛一会儿。
  他虽知道那位城主是一片好心,但只怕溟水玉如今未必这般觉得。
  尚时镜缓缓展开竹简,微微一笑,他忽然不想那么快结束这件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肥鲸中枪X
  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会儿早过了时辰, 可园子里仍是春/色正浓,百花阻隔在篱笆后争奇斗艳, 走过小石子路时,馥郁的浓香扑鼻。
  尚时镜的府邸很是气派,也很是森严, 雕梁画栋, 穿山游廊,飞檐之下还挂着鹦鹉,并未被笼子罩着, 似乎很是聪慧懂事,歪着小脑袋,有点儿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两人,并不离开它自己的木架, 然后尖着嗓子怪笑了起来, 像是夜枭的嚎叫, 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商时景, 叫他觉得有几分恶寒。
  走过郁郁葱葱的庭院, 漫步过花团锦簇的小楼, 商时景被婢女带着走到了前厅,之前“请自己前来做客”的那两人脸色不佳, 巫琅倒是笑吟吟的正在饮茶,见着商时景出来,便流露真正的愉快来,寒无烟心不甘情不愿的讽刺道:“人已在此, 敢问陵光真君还有什么指教?”
  巫琅并未理他,而是起身走到商时景面前,竟伸手拉住他,面露喜色,又极力克制自己,尽量轻声细语道:“你怎样?”
  商时景轻轻摇了摇头,却自己也不清楚,是在说“无恙”,亦或者是“不太好”,又或者是“不要与他们冲突”。
  他好似第一次认识巫琅那样,以往他总是觉得,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喜欢那张脸,喜欢对方的温柔跟体贴,做出的那些事只不过是色令智昏,可是这会儿,商时景却发现,自己只要看见了巫琅,无论身处在什么地方,飘在半空中的心就无端定了下来。
  “既然如此。”巫琅见着了商时景,倒比方才要更霸道无礼些,他冷淡的瞥了眼寒无烟与应不夜,直接说道,“既是如此,那么我就将人带走了。”
  寒无烟的眉毛微微跳了跳,看起来简直像是要跟巫琅同归于尽似的,被应不夜硬生生按下了,他声音嘶哑了许多,神情也算客气,平静道:“今日蒙尊驾指教,来日必有厚报。”
  “那我等着。”巫琅冷笑了一声,又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商时景,并未理会主人家的心思,而是直接挥手打开通道,厅内忽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巨大漩涡,他极是自然的搂住商时景的腰肢,踏入甬道之中,那洞口随着两人消失的身影而瞬间封闭。
  寒无烟气道:“他不过是个过气的叛徒,你就这么怕他?!”
  “蠢货!”应不夜怒道,他刚呵斥完寒无烟,忽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脸上的神气瞬间消散,面若金纸,倒好似个久病之人,他闭目休养了一阵,好歹将那口气缓了回来,淡淡道,“他不动你,是看不上你,不想欺负一个孩子,你当他是怕你吗?”
  寒无烟瞧他这般惨状,吓得面无人色,半晌才喃喃道:“你还好吗?”
  “他不想那人看到太血腥的场景,到底留了些手,不妨事。”应不夜摇了摇头,借着寒无烟的力道站了起来,皱眉道,“这次没留住溟水玉,只怕鬼师又要借此生事,陵光君的修为比我们想得更为可怕,一时半会儿倒是动不得了,还不如将脑筋多往四海烟涛身上打打。”
  寒无烟想起鬼师似笑非笑的脸庞,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戏谑的言语:“我即便能叫你们抓住溟水玉,你们又能留下他吗?”
  果真是一语成谶。
  “鬼师他……”
  “好了,当初说好了,他出谋划策便足够,如今他做到他说的,是我们没本事留下,无烟,别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应不夜摇了摇头,他如今重伤在身,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却清楚绝不能在此刻内部生事,其实他并不喜欢鬼师,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可这毕竟是尊主的决定,他只能遵从。
  “我带你回圣域。”
  圣域便是酆都,对外人而言避之唯恐不及的所在,对于四掌令这般半人半鬼的存在,却是最为安心的归处。
  应不夜犹豫片刻,想起南霁雪的音容笑貌,下意识摇了摇头道:“罢了,我还好,你先去休息吧。”
  他还有一个约要赴。
  寒无烟拗不过他,只好点头。
  …………
  “你五弟他……”
  清醒的时间越长,体内那种刻骨的痛楚就爆发得越明显,商时景强忍住了痛呼,觉得视线一阵模糊,大半个身体依靠在了巫琅身上,生怕被人发觉,便虚弱道:“他……他那日突然出事了,你有找到他吗?”
  “没关系,他不要紧的。”巫琅一心牵挂在商时景身上,下意识道,“我那日回来,看到屋子里你们俩都不在,又看到了鬼哭的头,就知道是幽冥鬼狱来了。”
  商时景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道:“你总是这般聪明,此番倒是多亏了你。”
  他好像没有记恨自己隐瞒了眼睛恢复的事情。
  巫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听到商时景低声道:“你能来,我心里实在是很开心,你别担心,我在那里并没有受什么苦,醒来时你已经来找我了。”他说得话那么轻柔,却像柔软而锋利的纸片,轻描淡写的翻过一页,却也轻而易举的将巫琅的心割裂开来,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本该多看着他一些的,只是他突然好似……”
  “嘘。”巫琅很轻的止住了商时景的喋喋不休,对方于是沉默了下来,近乎无力的依附着他,像是缠着大树的藤蔓。
  商时景已经感觉到自己彻底站不住了,眼眸饧然,手无力的搭在巫琅胳膊上,苦笑道:“接下来怕是要劳烦你了。”
  他话音未落,巫琅已经将他背了起来,两人从虚空之中漫步而出,离着小屋还有一段距离。商时景过于温顺,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冰冷与无情,他软化得好似一江春水,引起人许多不堪的念头与想法,巫琅背着他,忽然觉得即便这么一生一世的走下去,也无所谓。
  商时景并不算重,巫琅那双能翻云覆雨的手,曾经调弄风花雪月,也曾掌控天下,如今轻轻托起一双虚弱的腿,竟觉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以前他总想为天尊做些事,成为一个对父亲而言,能够欣赏,能够有用的男人;后来离开天尊之后,巫琅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仅只能做陵光君,他还可以做更多更多的自己。
  巫琅体验过很多人生,他能变成许多面貌,可是临到头来,他对商时景,竟然仍旧是最初的想法。
  他想成为对商先生而言,有用的棋子。
  棋子,真是何其荒谬,又何其可笑的称呼。
  到头来,他还是难以摆脱当年的阴影,他最擅长做的,还是他人手中的工具。
  能够给予商时景的,也只剩下这些。
  巫琅是许多人的巫琅,可琅华的主人,却只有曾经的天尊跟商时景。
  感情是一种很荒唐的东西,巫琅曾经意识到过尚时镜的心意,他的三弟想要隐瞒与表达的东西,总是会传递的恰到好处,在自己委婉规避后,对方也了然了答案,并未有任何不悦跟烦躁,这让巫琅萌生了些许愧疚之心。可是商时景是不同的,他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在两人认识以来,鲜少见他露出过窘态,他虽然弱小,但很善良,像是夜间的月光,算不上温暖,却异常明亮。
  以往他们总是待在一起,被商时景见到自己最为黑暗的过往,刻意在幻境之中变成陵光君肆意伤害他。
  巫琅本来没有那么焦急,也没有那么快的去思考清楚商时景对于自己的意义。
  可是那日走进空荡荡的屋子里时,他想起的不是老五,而是商时景时,就知道这一切都完了。
  理智告诉他,自己所想得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溟水玉何其重要,尚时镜即便动手,也不会太快,还有时机;可是感情却叫他六神无主,商时景的失踪如那日夜雨时,大娘说出的那些话,落在身上的那些雨滴,都化作阴寒冷血的毒蛇,透过衣物,在肌肤上蔓延爬行,等待着随时一口毙命。
  若他真的变回了溟水玉,若自己真的慢了半步,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杀光幽冥鬼狱,甚至于让尚时镜为此偿命。
  这个人也不可能回来了。
  商时景沉沉的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都是凉凉的,整个人好似冰雪般,他好像笑了笑,巫琅有些可惜没能看见,然后便听对方在自己耳旁说道:“你找了我很久吗?”
  “……也没有很久。”巫琅迟疑了片刻,并不想让商时景担心。
  “撒谎。”对方平淡无波的说道,嗓音里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刚受困于幽冥鬼狱,还经历了不知道怎样的折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巫琅觉得有点困惑,而那句责备也让他有点无措,尽管对方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很快又说道,“叫你担心了。”
  巫琅对这句话如临大敌,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总觉得好似怎样妥帖的回答都不够完美,最终低声道:“没有。”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的确很担心商时景,可不希望对方愧疚,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叫人觉得自己不够重视他。
  “我是不是很冷?”商时景倒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抚了抚他的肩膀,淡淡道。
  他的确很冷,商时景冷得像是块冰,沁入肌肤,冻入骨髓,心跳缓慢无比,不注意几乎感受不到。可巫琅却不觉得冷,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胸膛里的那块肉炙热得像是要烧穿,暖意几乎从头到脚蔓延开来,直到小屋就在面前。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巫琅有一点失望。
  商时景躺在床上时很平静,他的冰化没有再出现,可身上的霜气却极为明显,脸上竟然依旧挂着笑容,他恢复自己的人生之后就鲜少对巫琅微笑,这次受苦之后,竟还能这般平静,倒叫巫琅有点儿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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