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喜了+番外
“王爷,”又有谋士道,“表面上看昭王在此事中受不到什么严厉的惩罚,可实际上,他损失了康乐国公这一帮手,可谓是元气大伤啊。而且,康乐国公此次落难,昭王并没有施以援手,王爷您说,康乐国公的人又会怎样看呢?”
穆王眼前一亮:“你是说——”
“我是说,与其赶尽杀绝,不如将这些人拉过来为我所用。”谋士又接着道,“本朝自开国以来,还未有谁被砍过九族。王爷若是开了这个先例,陛下会不会觉得王爷太过心狠了?王爷不必担心陛下会那么轻易地赦免康乐国公,毕竟咱们手里可还有那件事。”
最终,在谋士的劝说下,穆王便将此案结了,报之与崇谨帝。
上面先是写着花谦承叛国证据不足,而且又列举了花谦承桩桩罪行。花谦承到底是崇谨帝身边的红人,他看到这里时,已经在为花谦承开脱了,可是当看到后面的那件事时,脸上当即变了颜色。
“好你个花谦承!”崇谨帝气得浑身颤抖。
朝臣们相互看了看,最后有老臣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道:“敢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穆王你且讲来。”崇谨帝看向穆王道。
穆王走了出来,将这些日子的所查说了一遍,最后道:“不知大家可还记得先国夫人?”
花凌生母乃是当年皇城中的第一美人,多少人都对她青睐有加,可她却选择了花谦承。在朝中人有很多还是她当时的追求者,自然是记得她的。
有人问道:“先国夫人怎么了?”她不是死了多年吗?
穆王接着道:“先国夫人据说是病死的,可据本王所查,她其实是被康乐国公和现在的国公夫人一起谋害而死。”
至于穆王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自然是晏莳故意让他查到的。
朝臣们一听这个突然喧哗起来,隐隐有怒声传来,更有人小声的哭泣。
崇谨帝揉揉眉心没有说话,有人自然不相信,便问穆王是怎么知道的?
穆王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又接着道:“人证物证俱在,且康乐国公与国夫人已经认罪了。”
崇谨帝让乐公公把方才穆王交给他的东西传给群臣看。
“其实康乐国公早在与先国公夫人成婚之前就与现在的国公夫人是一对恋人,他之所以娶先国夫人为妻,为的就是其父秦元帅手中的兵权。”穆王给群臣们解释着,“二人成婚后,康乐国公屡次让先国夫人去和秦元帅说,将他手中的兵权交给他。可是先国夫人没有答应,后来,秦元帅失踪他手中的兵权又落到了卫元帅的手中。康乐国公见先国夫人失去的利用的价值,便与现国夫人将先国夫人下毒谋害致死。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花谦承此举实在是骇人听闻,群臣纷纷表示一定要严惩,崇谨帝当场下令,判处花家满门抄斩。
晏莳下了朝回去将此事告诉给了花凌,花凌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没再说什么。只呆愣愣地坐了一下午,晏莳便陪着他坐了一下午。
天黑下来的时候,花凌忽然说了整个下午中的第一句话:“哥哥,我想去看看他们。”
晏莳自然是同意的,实际上,今日在朝上,崇谨帝便对沈沉璧说,若是花凌想去刑部看花谦承,准许放行。崇谨帝以前就对花凌挺喜欢的,后来知道杨氏那样对他后,对他又增添了几分怜爱,现在更是可怜他。
晏莳陪着花凌到了刑部门口,想进去时,却被花凌拦下了,晏莳也没再坚持,这个时候,应当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花家的人都关在一起,听到有人往这边走,除了花胥,全都跑到牢门口张望着,可一看到花凌,便又大失所望。
杨氏早已没有了原来的雍容华贵,现在看起来像老了二十岁,头发凌乱,面色蜡黄。花谦承的发丝也有些凌乱,但看起来比杨氏要好些。花璐瑶的面色也不太好,花唯被杨氏护在怀里,袖口和胸口都有些脏。花胥抱着双膝在墙角处坐着,没有看过来。
花凌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那里走,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花璐瑶早就控制不住地大喊起来:“花凌,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这个丧门星!白眼狼!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你竟然要把整个花家置于死地。你还敢来?你长了一张多大的脸还敢来?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是吗?我娘怎么不在你小的时候就掐死呢,省着养了这么多年,养了只白眼狼!白眼狼养大了,就该回来乱咬了!”
第九十三章
花凌没有说话, 只静静地听着花璐瑶在骂。牢房里烛光昏暗不明,灯芯偶尔跳动, 映在了花凌漂亮的脸蛋上, 竟平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花谦承竟突然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花璐瑶把全部的精力都发泄完,浑身像泄了力一般,一下子栽倒在杨氏怀里, 只用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花凌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花凌终于开了口:“这些年你可悔过?”
花谦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可却没有说话。
花凌长身玉立地站在牢门前,并没有做出什么阴狠的表情,更没有说出什么恐吓的话来。但是他此时的气场却强烈的让人害怕,有一种被死亡扼制住喉咙的感觉。饶是方才还满腔怒火大骂着的花璐瑶,也不由地害怕,与花唯一起往杨氏的怀里缩了缩。
看到花谦承这副模样,花凌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一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杀了我?不对, 你一定是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杀得了我!”
花谦承的面色陡然一变, 脸上微微有些诧异。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花凌冷哼一声,“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早在你向我下毒手的那一刻,咱们俩的父子情谊便断了。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可当真是心狠手辣,我那时刚会学走路不久吧, 软软嫩嫩的,亏你也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