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人前雷霆手段冷面无情,人后却十分宠爱自己心仪的人,毫无王君的架子。
谢衍也想做谢渊那样的人。
可他的父君不在了。
……
林敬辞轻轻拍着谢衍的后背哄了一会,小孩子哭的久了也就睡了。
谢衍太小,再大些谢戎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他。谢知尚在襁褓,只怕是难长大了。
林敬辞暗暗叹了口气,沾了水的湿帕子给沉睡的谢衍擦干净脸,床前冷扇下方放的冰块,幽幽的扇风传着凉意。
林敬辞从胸口拿出那枚荷包,失神的瞧了许久,才僵着身子将荷包细细收好,又将他编给谢渊的红绳扣在腕上,与谢渊编给他的那条歪歪扭扭的纠缠在一起。
林敬辞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元宝招了招手,唤他过来问道,“谢戎几时登基?”
元宝垂下头,恭敬道,“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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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戎不悦的看向林敬辞,微微蹙着眉,“谢衍住你殿里?”
林敬辞淡淡道,“不行么?”
“不行!”谢戎猛的拽着林敬辞的手腕,将人扯入自己怀中,“谢衍与你同住,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谢戎现在唯一的忌惮就是从边关回来的樊自清,所以谢渊已死的消息并没有人敢往边关递,他只能借着谢渊殡天和新君登基的借口,叫樊自清孤身回来。
他还要趁着樊自清将归未归的时间里先行登基继位大礼,否则朝中辅佐谢渊的老臣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樊自清联手支持谢衍。
而林敬辞现在偏生要把谢衍养在身边。
“只是住这几日罢了。”林敬辞对着他轻柔一笑,似乎是放下了与谢戎之间的隔阂,“谢渊已经死了,我念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呢?谢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干嘛要浪费心思在他身上?”
谢戎面无表情看着林敬辞,林敬辞抬手摸了摸谢戎的下颌,轻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不是个傻子。”
谢戎心底忍不住蔓延开雀跃之意,勾唇笑了一下,“你想明白了就好,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你。”
还是没有小剧场。
因为大儿子在棺材里,林林忙着办自己的事情。
大约3章左右就end了,如果我不爆字数的话……
第126章
谢戎说罢,大手托着林敬辞的后颈,缓缓贴了过去。
林敬辞微微一笑,葱长雪白的食指轻轻抵在谢戎的薄唇上,眼神微敛,意味深长道,“待你登基之日,我送你一份大礼。”
谢戎见他避开了些,原本有些不悦,一听林敬辞要送他礼物,心里难免泛起痒意。不想吓到他,只好放开林敬辞,略一沉吟道,“好。但是谢衍不能住在重华殿。”
林敬辞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些,掩饰性的给谢戎倒了杯水,淡淡道,“你刚登基,那帮老臣还是会格外关注谢衍,你苛待一点都会被指摘。”
谢戎撩开衣袍坐在桌前,拿起水杯轻啜一口,“你待如何?”
“我爹老了,”林敬辞坐在谢戎对面,轻声道,“但是你刚登基,我爹万万是不能告老还乡的。我想着,叫爹爹教导谢衍。”
谢戎闻言眉头微压,面色沉了下来。
林敬辞不紧不慢道,“等你根基稳固,让我爹告老还乡,谢衍也淡出那些老臣的视线里,还不是任由你搓圆捏扁?”
谢戎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盏,看着林敬辞忽然笑了一声,“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保一个谢衍?”
林敬辞面色不改,神色淡然,轻飘飘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谢戎眼尖的瞅见他胸前挂着的那枚玉珏,目光不免柔和下来,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自然是信的。待我登基,便照你说的办。”
林敬辞放下手中的琉璃杯,看向谢戎,“不,我说的是你这几日就送过去。”
“我爹以前被谢渊重用,还是谢渊的老师,”林敬辞刻意顿了一下,道,“而你白天刚说了一番‘无意王位’,还要以后给王嗣让位的话,这个节骨眼你将谢衍大张旗鼓的送去拜我爹为老师,那些老臣只会称颂你,再无人敢有异议。”
谢戎看林敬辞眼神都变了,喉头轻滑几下,十分不悦。
但是他得承认,在他稳固自己的江山时,谢衍不能频繁出现在那群老臣的视线里,却又不能多苛待轻视谢衍。
林敬辞说的挑不出错来,可他就是隐隐觉得不妥。
林敬辞猜得到谢戎心里的犹疑,清浅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不甚在意道,“不放心我爹,登基后寻个由头削了他的权便是。”
谢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敬辞,不发一语,林敬辞也面不改色的任由他打量。
良久,谢戎道,“登基那日,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王后。”
林敬辞平静的表情被生生撕裂了一丝裂缝,他蹙着眉看着谢戎,慢吞吞道,“封我为后,会影响你。”
谢戎眸中沉沉,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才道,“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连你的盛装华服,我也早就按你的尺寸做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林敬辞心中冷笑,面上滴水不漏,仍然是一副清清浅浅的乖巧模样,“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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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戎没多久就走了,谢渊入王陵的事还需要他去操持。
林敬辞半低着头就看见他胸口的玉珏,喉头发苦。
“你是骗他的,对吗?”谢衍从屏风侧边露出半个脑袋,眼眶红着望向林敬辞,小心翼翼道。
林敬辞怔了一下,抿了抿唇,道,“不是。”
谢衍沉不住气,几步走到林敬辞面前,“你要把我送走,去做王叔的王后了?”
林敬辞听他这么直白的问,心里知道这孩子听去了不少,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他疲惫的抬起手捏了捏双目之间,轻声道,“是。”
谢衍红着眼睛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又带着少年气的倔强,努力遏制自己的哭腔,笃定道,“我不小了,我都明白,你是为了我。”
林敬辞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避开谢衍的灼灼目光,“不是。”
谢衍退后一步,哽咽道,“我没了父君,也要没了父后吗?”
“我不是你父后!”林敬辞撇开脸去,顾左右而言他道,“待先王丧事闭,我便送你去林府。”
说着自顾自起身出去了,只留下谢衍站在原处,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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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后宫都哭哭啼啼的,整个宫里都挂着缟素白布,还请了和尚日夜诵经超度。
唯独林敬辞的重华殿不挂,不哭,不抄经书。
林敬辞连谢渊的棺木入王陵,他都没有踏出重华殿一步。
落在前朝后宫那些人的眼里,林敬辞是大逆不道。落在百姓眼里,林敬辞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民间谣言传的飞快,甚至这短短几日,京城周边几个城镇对“重华殿”的做派都有所耳闻。茶余饭后,几乎没有几个人不在议论林敬辞如何狐媚先王,又勾引新君的。
“以前就听说过这位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吃茶就是听书……”
“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听说的了!这林公子是自荐给先王做御侍的!要说这林公子果真是好手段,哄的先王独宠他一个不说,内宫中独准他一人行马车,还给他斥无数金银造了富丽堂皇的重华殿!”
“富丽堂皇?你真是目光短浅!听说这重华殿里的一个五彩琉璃盏就能够咱们娶妻生子,安度一生了!”
“哇……这也太……”
“嘘!嘘!”一个人神神秘秘的示意他们小点声,道,“我那日做生意,有宫中人出来采买,听他们议论说新君登基,林公子便是新君的御侍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瞪向这人,“先王独宠他,他不随先王去了也就罢了,还能做出这等事?”
“他本就与成王殿下不清不楚了好多年!听说先王还未殡天时,他就一直与成王殿下私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