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林敬辞毫无胃口,看到早膳就止不住的反胃恶心,连漱口的水刚入口也是立刻就吐了出来。
谢戎很快得到消息,踏入重华殿时,一群奴才慌慌张张的行礼。
谢戎手里捏着谢渊的命,林敬辞哪敢竖起身上的刺?默默坐着,任由谢戎执着勺子舀了清粥送到林敬辞唇边,林敬辞硬吞都吞不下去,“哇”的一声全呕了出来。
“你要绝食?”谢戎将手中的粥碗轻轻放在桌上,眉头往下一沉,带着摄人的不愉。
元宝伺候着林敬辞漱了口,林敬辞这才有气无力道,“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吃不下。”
谢戎眉尾微微挑起,杀意难掩,“那就把厨子杀了,总能找到一个合你胃口的。”
林敬辞推开元宝,默默无言将桌上的粥碗揽到自己手边,硬生生往嘴里送。
只是吃的还没有吐的多。
眼前这一幕就像是有人拿着钝了的刀具在谢戎岌岌可危的神经上磋磨。
谢戎眼皮轻跳,正要开口,影卫在门口轻声唤了谢戎一声。谢戎示意元宝好好伺候着,转身出去了。
林敬辞见谢戎出去,立刻将嘴巴里的东西吐掉。
元宝“扑通”一声跪在林敬辞面前,小声劝道,“您想想陛下,多少吃进去一些吧……这样下去,您身子受不了啊!”
林敬辞面无表情抹了抹唇边的水渍,轻声道,“你主子是谢戎,不是谢渊。”
元宝身子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正好谢戎跨过门槛,将林敬辞这话听的真切,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示意元宝起来,又低头看了看林敬辞面前的碗,伸手钳住他的下颌,低声道,“你吃不下,就只能召太医灌药了。”
林敬辞推开他的手不发一语,下颌处残留了两指红印,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明显的令人心悸。
元宝默默退了出去,谢戎被推开也不恼,自顾自的吃着早膳,林敬辞也不敢离开一步,只能僵硬的坐着。
“百官今日上书,请我继任王君。”谢戎慢条斯理道。
支持谢渊的老臣一抓一把,个别死脑筋的可以一杀了之,可谢戎杀不尽朝堂中的肱骨之臣。
他需要一些谢渊格外重视的老臣带头拥戴他成为新君。
“你安排我见爹爹一面,他会支持的。”林敬辞垂下眼帘,听懂了谢戎的深意,苦笑一声,道,“谢衍和谢知,待你登基,要么圈禁,要么远远的打发走就是了。”
谢戎勾唇轻笑一声,从胸口处取出之前林敬辞送他的玉珏,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送到他面前,“好,下午我便叫林大人入宫。”
玉珏泛着温润的光泽,静静躺在谢戎的手心里,像一根刺生生的扎在林敬辞的心口。
良久,林敬辞接过玉珏,将它挂在颈项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低声道,“一国之君,不能出尔反尔。”
谢戎见他听话,登时心满意足的笑了,只想把人圈在怀中亲上几口,但他忍住了。
毕竟来日方长,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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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被软禁的这段时间,谢戎也并没有苛待他什么,林府可以随意走动,只是人出不去,也没人能进来罢了。
他一直悬着心担心林敬辞,这下听说谢渊重伤,心中更是急的不得了。
谢戎派人来接他入宫,他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
在见到自己儿子时,心已然凉透了。
林敬辞见到林风眠时,眼眶抑制不住的红了,泛着迷蒙的湿气,带着压不住的哭腔喊了林风眠一声。
林风眠心疼的很,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一会儿又慌慌张张的四处打量他,“可有受伤?”
林敬辞摇了摇头,轻轻抽了抽鼻子,愧疚的不敢与林风眠对视,低声道:“爹爹,里屋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林敬辞知道谢戎的影卫一定守着周围,还会将他与父亲的谈话一字不改的传入谢戎的耳朵里,便直言请父亲支持新君的事。
林风眠听完久久未言。
林敬辞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衍”字,林风眠顿时明白了,沉沉道,“好,我会说服朝中老臣,支持新君。”
林敬辞轻声道,“爹爹还记得我幼时总爱与自清偷溜去茶馆听书吗?”
林风眠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林敬辞对着爹爹怅然一笑,“自清总爱听江湖故事,而我,偏爱听古史秘传之类的野史。什么妲己亡国,褒姒惑君,我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都津津有味……”
“儿子已自愿留在宫中,往后不能随意出宫看您。我幼时不懂事,顽劣不听您管教,是我对不住您。”林敬辞鼻根酸痛,哽道,“今日,叫儿子给您说一回妲己亡国的故事吧。”
林风眠暗暗咬牙,死死盯着林敬辞,眼眶红了一圈。
他的傻儿子啊。
林风眠听懂了他的意思,艰难的点了点头,哑着嗓子应道,“好,爹也听一回书。”
……
临走时,林敬辞直直在林风眠面前跪下了,双目通红,伏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爹,是儿子不孝,儿子无能……往后儿子不能伴您身侧,请您……请您千万保重身子……”
“若有来世,您瞧见我了,就远远走开,不要……”林敬辞哽咽道,“不要再与儿子有任何瓜葛。”
林风眠心中悲痛难掩,将儿子搂进怀中,缓了一会才低声道,“你是爹的儿子,爹很骄傲,很高兴。”
父子俩无声的相拥一会,林风眠掐了自己一把,狠了狠心走了。
他是林敬辞的父亲,可他也是兵部尚书,是谢渊的老师。
他的儿子有要做的事,他同样也有。
今天没有小剧场。
因为林林太难过了……
完结倒计时,明天的看完可能你们会一头雾水,但是先打个预防针,剧情需要,会有反转不要着急!(抱头溜了)
第124章
虽然谢渊不在宫中,但是谢戎的架势做了个十成十。
白鹤行刺已经被谢戎闹市处死,城中各处也都张贴了告示,写的清楚明白他是如何勾引王君,又是如何一步登天,在盛宠时行刺王君的。
一时间成为民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茶楼将事情编成话本,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是人人唾弃。不知从何处开始,渐渐传起另一个人是如何盛世凌人,恃宠而骄的闲话来。
初一压低了头上的草帽,拎着菜篮子进了茶馆,对着台上那名老者笑了一下,七拐八拐绕到后台处,将一个话本子给了老者身边的小厮。
初一掏出一锭银子拢在袖中递过去,“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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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再没有熄过灯。
林敬辞仰面躺在床榻上,盯着虚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戎大步走了过来,将手中外衫脱下递给元宝,轻声问道,“敬辞晚膳用了吗?”
元宝轻轻摇了摇头。
谢戎走近榻边,伸手将人拉起,蹲下身子给林敬辞穿鞋,“吃一点再睡。”
林敬辞从谢戎手中抽出脚踝,轻声道,“你真的是好手段,连元宝都是你的人。”
谢戎手心落空,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敬辞,勾唇轻笑,“元宝在分去伺候谢渊以前,一直是伺候我的。”
谢戎毫不客气的坐在榻边,单手桎梏住林敬辞的下颌,冷笑道,“还记得那日拿虎符吗?我倒要谢谢你。”
“你说虎符在宫里原本是想骗我吧。”谢戎想起早上手只是微微用力,林敬辞的下颌就留下了鲜明的指印,手下不免松了些许,却仍旧不准林敬辞扭开,慢条斯理道,“多亏了你,你爹手里的是假的,真的的确在宫里。”
林敬辞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倏的看向元宝。
元宝低着头站在远处。
谢戎松开手,理了理衣衫,“局势已定,谢渊绝无翻身的可能,你也收收心。”
“所以谢渊中毒,也是你叫元宝下的?”林敬辞的目光在谢戎和元宝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所以我才会‘被’提前服了解药,连当时所谓的证据也是你栽赃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