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樊自清揉了揉被轻轻打过的地方,喜滋滋的把东西贴身收了,又觉得道谢很是客套疏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着林敬辞傻笑着。
林敬辞好笑:“我看你就差把它供起来上香火了。”
樊自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走了,”林敬辞道:“我与爹爹说好了一起用午膳,下次出宫再来寻你。”
出了将军府,林敬辞面上的笑意便渐渐淡去,带着陌生的疏远。
初一先去了林府给林风眠送去好些谢渊的赏赐,总不能让初一拎着东西跟他来樊自清这。林敬辞估摸着时辰,从将军府晃晃悠悠的往林府去。
抬手轻敲了敲大门,不多时便有人过来开门。一见是林敬辞,那人瞬时愣在了原地。
林敬辞抚掌笑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那小厮不好意思的忸怩了一番:“不、不是……少爷……啊不……御侍?”
林敬辞轻笑一声,身上以往的放肆不受束缚的四散开来,毫不客气的将门推开,大步跨进门内:“本少爷回来了!”
院子里原本闹哄哄的,瞬时眼睛都粘在林敬辞身上,安静了一瞬,又闹哄哄的围过来,层层挤在林敬辞身边。
以往伺候过林敬辞的,大着胆子打量他,十分好奇的问道:“少爷回来是省亲吗?”
旁边一个小厮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十分鄙视道:“还叫少爷吗?少爷现在是御侍了!”
“这是错儿吗?”另一个丫鬟将手里的扫把立在一边,道:“这不叫省亲!”
“怎么不叫了,我看话本里都是这样的!”
“你傻啊,这是回娘家!”
“等等……那我们叫少爷还是要叫御侍啊?”
“!等会!刚才没行礼!哎呀!会不会被陛下斩首?”
“哼!把你挂城门上晒三天!”
……
林敬辞:“……”好可怕。
林敬辞闭上嘴默默挤出来溜了。
林风眠收到消息就站在园门处等着他,见他低头逃窜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数落道:“什么人就教出来什么奴才。”
林敬辞撇撇嘴巴,带着笑意道:“那初一跟着我,也没见他这样。”
“那是你教出来的吗?”林风眠带着林敬辞去往书房的方向,“那是陛下教出来的。”
林敬辞还未接话,林风眠话头一转,隐隐自得道:“陛下是我教出来的。”
林敬辞:“……”
“是是是,您什么人啊,”林敬辞一点都不走心的夸自己爹爹,“随意一教就是王君。”
林风眠抬手便揍他一下:“嘴上没个把门的。”
林敬辞揉了揉挨打的地方,嘀嘀咕咕的偷骂林风眠:“吃石头啦打人这么疼。”
林风眠听见了,只带着笑意瞅他一眼。
林府好久都没有热闹了。
正走着,走到了以前他第一次见谢渊的地方。杏花如今还是花苞,亭中一切都还是原样。
但是中间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林风眠都坐下了,林敬辞还停在原地,怔怔的瞧着。便开口问他道:“怎么?”
林敬辞回过神来,大步向前走过去,坐在爹爹对面。
他抬手给林风眠沏了杯茶,敛了眉眼给自己倒着,便听见爹爹问道:“成王要娶陆政徳的女儿?”
林敬辞手一抖,抬眼看了爹爹一眼,又掩饰的低下头去倒。
林风眠单指蜷起,关节轻轻扣了扣大理石的桌面,发出沉厚的“咚咚”两声,声音不大提醒他道:“满了。”
林敬辞猛的收回了倒水之势,握着水壶一会,才慢慢放回桌上。
林风眠微微眯了眯眼,瞅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出声。
林敬辞搁下手中的水壶,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杯,整个人再没有刚才那般放肆恣意。
林风眠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轻声道:“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林风眠:我儿子傻兮兮的,可能不是亲生的。
林敬辞:?
第71章
林风眠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轻声道:“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知道,”林敬辞低声道:“我并不是因为谢戎成婚难过。”
林风眠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与成王之间,皆是过往。”
“爹,我不是、不是因为他成婚难受,”林敬辞抬起头,眼角已经沾染上湿意,“我爱慕他八年之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释怀的。”
“如今有陛下疼我爱我,我对谢戎就没有以往的执念了。他站在陛下对面,亦是站在我对面。我不会手下留情,输赢各凭本事。”
“可是,我说不上来我心里的那种感觉……”
就像他听见谢戎的那句“婉宁已有身孕”时,他一时失神竟打破了那谢渊最喜欢的茶盏。
若非要用个词来形容,就是有些怅然吧。
一时间沉默。
林风眠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道:“若是娶了陆婉宁的,是陛下呢?”
林敬辞头皮一炸,立时心头冒火,脱口而出道:“绝不可能!”
林风眠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的傻儿子:“高下不是立判了?”
林敬辞一愣。
“我究竟是怎么生出的你这样的蠢儿子?”林风眠嘴角向下,颇不耐烦道:“成王娶便娶了,还能守身如玉吗?”
林敬辞刚才听见爹爹这个假设,几乎是立刻就火起。骨子里藏着的暴虐在心头肆虐,若是娶了陆婉宁的是谢渊,他内心里是第一时间对陆婉宁起了杀意的。
而这个人现在是谢戎,林敬辞只是有些怅然。
为什么呢?甚至这个怅然之感只是因为他前世今生都没有做好谢戎会娶妻的心理准备,而已。
倏儿,林敬辞慢悠悠的抬起头,对着爹爹笑了一下:“明白了。”
林风眠嫌弃的瞟他一眼。
“谢戎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林敬辞眯了眯眼,唇角微勾,“硬生生救回了一颗废棋。”
林风眠道:“也不尽然。”
“陆婉宁入宫为后肯定是废了。”林风眠老神在在道:“那老狐狸必然也会找上谢戎。”
林敬辞冷笑一声:“司马昭之心。”
林风眠摇了摇头,道:“借此大婚,陆相与王族联姻,陛下想分权就更难了。”
“爹爹可去过茶楼?”林敬辞眨眨眼,带着少年狡黠之气:“说书人的故事都是来源于民间流传。”
林风眠抬手给了他一下:“我跟你似的不学无术?我有功夫去茶楼听书吗?”
“……”林敬辞直起身子,往后坐了坐,拉开了与爹爹的距离,这才道:“以讹传讹,杀人无形。”
林风眠思考了一番,道:“我以往倒是听说过,陆相喜食牛羊肉,牛肉偏喜半生食。”
林风眠不爱巴结,也有许多为了官运亨通的上赶着讨好陆政徳,变着法儿的打听陆相喜欢什么,多年为官,不能十分了解,却也知道些。
林敬辞意味深长的笑笑:“没想到陆相喜欢这样的。”
林风眠虽然嘴上嫌弃自己的傻儿子,但是心里还是护着疼爱的,极难见到林敬辞这幅算计的样子,倒是怔了一下,又扶额浅笑一声。
果真跟谢渊一个德性,还真算是佳偶天成。
“?”林敬辞觉得自己爹爹在嘲笑他:“笑什么?”
林风眠站起身,指着那颗粗壮了不少的杏树,“杏花快开了,春天来了。”
林敬辞一头雾水,跟着站了起来。
林风眠慢悠悠道:“陛下登基前,来找过我。”
“他就跪在这树下,冰天雪地,枯枝冷雪,来求我。”
“求我答应,让你与他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