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谢渊虽然去了成王府,却没穿明晃晃的龙袍,穿的正是那一身与林敬辞月白色衣衫相呼相应的墨黑色便服。并无暗纹明绣,都是将丝线藏在了衣服料子里,袖口领边都拿金线细细平整过的,削弱了谢渊身上的肃杀之气,跟林敬辞站在一起,举手投足间二人和谐淡然的倒像是仙人一样出世。
谢戎身着大红喜服,接到通报已经早早站在成王府门口相迎了。
谢渊撩开帘子,将林敬辞拉出马车,牵着他慢慢下了马车。
谢戎抿了抿唇,对着谢渊行了一礼,道:“恭迎陛下。”
顿了顿,又对着林敬辞拢了拢手,“……御侍。”
众目睽睽下,林敬辞只好抬手回了礼,“恭贺成王殿下大婚。”
谢渊不想他与林敬辞多言,便抬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礼,今日你是新郎官,朕这个做兄长的过来讨杯酒喝,你且忙你的。”
谢戎收回落在林敬辞身上的目光,垂下眼睫,再抬起头来已经是笑意盈盈,道:“臣弟大婚,还劳烦陛下操心,这喜酒必然是要敬陛下的。陛下,里面请。”
林敬辞脚步故意停了停,才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成王府他闭着眼都能走一圈。
谢戎领着谢渊走进大堂,道贺的诸位大臣们已经等在大堂了,闹哄哄的,看见谢渊过来,止了谈论之声,齐刷刷的跪下行礼。
林敬辞停在门槛处,等众人起身了,才跨过门槛,往谢渊身边走去。
周围的眼神顿时落在林敬辞身上,林敬辞无所察觉似的,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谢渊身侧。
这些人哪个不知道林敬辞之前喜欢谢戎?做了御侍之后,没想到谢戎大婚,陛下居然会带着他来喝喜酒。
樊自清也来的早,察觉到这些人不善的眼神,心里为林敬辞难受。
谢渊坐在上位,林敬辞就坐在他左手下的位置。两人便装出行,只带着元宝一个太监。
元宝先给林敬辞沏茶,第二杯才放在谢渊手边。周围的人眼神立刻就变了,打量林敬辞的视线也收敛许多。
林敬辞低下头微微勾了勾唇,对着元宝道:“多谢。”
元宝沏好茶便站在两人身后。
谢渊半遮挡着脸,不满道:“分明是朕给元宝使了眼色,你怎的只谢他不谢朕?”
林敬辞斜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也不理他。
谢渊见他不理,直了身子,又斜了元宝一眼。
元宝立时默默退后了一步。
这时有下人上来叫谢戎,说吉时到了,要出发去相府迎新娘了。
谢戎理了理喜服,对谢渊道:“臣弟先去了。”
谢渊淡淡应了一声,林敬辞像是没听见似的,错开了谢戎落在他脸上复杂的目光。
等谢戎走了,林敬辞眼尖的瞧见樊自清一直给他使眼色。
林敬辞戳了谢渊胳膊一下,小声道:“臣去与樊将军聊一下,一会便回。”
谢渊幽怨的看着他,不敢惹他,只好道,“那你一盏茶就要回来。”
“……”林敬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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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自清将他拉到院子里的假山后,似是有话想说,吞吞吐吐的模样看的林敬辞着急。
“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林敬辞轻轻蹙了蹙眉头,“有话就说。”
照这么磨蹭下去,谢渊的醋都要喝完一缸了。
樊自清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我向陛下请命,去边关戍守一年……”
“为什么?”林敬辞这下是真的急了,樊自清去守边关,谁守京城?
樊自清见他着急,忙安抚道:“不,我去边关明面上是戍守,是有点事要去查。”
林敬辞瞧着他,知道这已经是决定了的事,只好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京城守备军的虎符……?”
“我与陛下商量过了,虎符重要,非亲信不能移交。”樊自清道:“我觉得林伯父是比较合适的。”
“我爹?”林敬辞惊道,“他哪会……”
“明着是在陛下手里,”樊自清点到为止,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我处理好边关便可回京。”
林敬辞点点头,明白了。
防的就是谢戎偷取虎符,他摸进宫里找虎符就可以定谋反罪。这事无人知晓,虎符也可安然无恙。
樊自清脸悄悄染了红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赧道:“就……我不在京城的这一年,托你照看下季霖……”
林敬辞好笑的打量他好几眼,故意装傻道:“凭什么?上次他入宫可是坑了我一回。”
“别啊……别,我代他跟你道歉。”樊自清急了,涨红了脸,“我……你照看我放心些。”
“你凭什么代他跟我道歉?”林敬辞恶趣味涌上心头,“我偏不照看!”
樊自清急了,拉着林敬辞手腕,“等我回来,我、我请你再去风云阁!”
林敬辞被他逗笑了,忍不住笑了半天,努力平了平心态,道:“你也有今天。”
樊自清涨红着脸,轻轻怼了林敬辞一下,“你别笑了!”
林敬辞好容易止住了,也不再逗他了,便道:“得了,就凭他救了你一命,你不说我也会照看的。”
“谢谢。”樊自清低着头,声音弱不可闻,“是你,我也放心。”
林敬辞倚在假山石上,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腕,搭在樊自清肩上,“你呢,这一年就放心去边关,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樊自清抬眼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多谢。”
“你们在干什么?”
季霖:不准拉手!
樊自清:!
林林:???(猫猫挠头.jpg)
(还好没吹牛说20W完结…爆字数真的吐血…)
第92章
两人闻言抬眼望向声音来处,只见季霖站在不远处咬住下唇,面色不善的打量着两人,目光往下看见林敬辞搭在樊自清肩上的手臂时,面色顿时更难看了。
季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拨开林敬辞的手臂,行了半礼,语气不善:“不知御侍此时不在陛下身边,在这里与樊将军聊什么呢?”
这话虽是无意,可眼下在成王府,林敬辞被谢渊带过来喝谢戎的喜酒,这话却是硬生生往林敬辞心口戳了一刀。樊自清立刻抬头看向林敬辞,果不其然,林敬辞面色淡淡,却没动怒。
樊自清舒了一口气,向后拉了有些咄咄逼人的季霖一把,“你说什么呢?是我找……”
“你一个臣子,找陛下后宫的御侍做什么!”季霖气的眼眶都红了。
林敬辞默默退开一步,道:“你不要误会,只是闲聊。”
“闲聊犯得着上手吗?”季霖反驳道。
季霖看见两人出来说话,便懂分寸的没有靠近。当他看见樊自清伸手抓着林敬辞手腕时,就好像谁拿针扎了他似的。
“……”林敬辞默默无言,他向来不爱解释,便对着樊自清一颔首,让他自己搞定季霖,他要先溜了。
走出两步,季霖的怒火就对准了憨憨樊自清,“你要去边疆?为什么?”
“……”
樊自清不愿意也不能说,之前赈灾季霖受伤本就是替他受的,这些事情他不想再让季霖涉险。
季霖深吸一口气,似是很难过,声音也低了许多,失落道:“你是为了躲我吧……”
“不是的,不是的!”樊自清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哄他,只会一味的重复着否认。
……
林敬辞摸回来,在谢渊下首坐了,拍了拍胸口,喝了一大口茶水顺了顺。
谢渊奇道:“怎么了?难得见你这样。”
林敬辞撇了撇嘴,凑过去小声道:“碰上季霖了。”
谢渊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