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下)
梁铭那边是看起来咋呼,其实就是小孩子脾气,真动手他没那胆量;至于杜景修和总兵付安义的勾结,这事也是雍理的心病,但总兵拥兵自重也是急不得,削兵权是个长久事,得徐徐图之。
沈君兆却道:“征讨六州是假,震慑三郡是真。”
雍理一愣。
沈君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雍理听:“梁铭那边臣会去试探,他若有反心,那留不得;他若不反,我们到可以借他之名,除了内患。”
他说得简单,雍理却听得明白。
征讨六州是假,以此借口征兵镇压三郡是真!
削兵权虽说是个徐徐图之的缓慢事,可若是能趁其不备,一刀斩下,还真一劳永逸。
雍理极快地把这些在脑中过了过,只差拍手叫好!
沈君兆此计实在精妙。
先试探梁铭,确定其心思:若是他野心磅礴,非要侵略大雍,那雍理绝不会留他,这般短视之辈,留了也是毫无益处;如果梁铭能稳住野心,放弃征战,只盼六州富庶,那此子才当真值得培养。
届时他们和梁铭做一场戏,大雍假意出征六州,杜景修和付安义必会沉不住气,若他们动手,想图渔翁之利,他们便可反手一搏,请君入瓮!
只要顺利斩杀付安义,足够杀一儆百,到时他们不仅清理了前朝余孽,更让虎视眈眈地各地总兵沉寂。
大雍以武立国,本该兵权皇权集中,却因先帝早亡,沈争鸣为了护住小皇帝只能暂时分裂兵权。
此时隐患已现,各地总兵拥兵自重,虎视眈眈。
如果能从付安义入手,逐步收回散出去的兵权,雍理这皇位才算是稳稳当当。
说到这里,雍理哪会不懂?
这三年沈君兆表面上与他针锋相对,时不时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还做出一副把他们当年情意弃之如敝履的模样。
可实际他这三年呕心沥血,日夜谋划,想得全是如何让雍理今后安枕无忧。
得此挚爱,夫复何求!
雍理心潮澎湃,实在没忍住,凑上去吻了下沈君兆。
亲完又记起两人身份,雍理难免慌乱,可要说自己犯病了又好像……
不等雍理坐回去,沈君兆俯身靠近他。
长心殿,夜常明。
摇曳的烛火间,单手撑着书案的帝国首辅吻住他的陛下。
亲昵、缱绻。
视若珍宝。
第64章 只此生
这不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等两人分开时,雍理眼尾泛红,唇瓣更是艳得像雪上红梅。
“阿兆……”他嗓音颤着, 像做错事的小孩,满目可怜。
沈君兆眼睛不眨地看着他:“不可以吗?”
雍理心砰砰直跳, 面上潮红:“可以!”说完他一把抓住沈君兆的手, 仿佛怕他反悔一般,同他十指相扣,扣得死死的, 声音依旧颤着,却是因为兴奋:“可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君兆嘴角笑着,眼睫垂着挡住了黑眸中的心疼。他也与他十指交缠, 如儿时无数个日夜那般, 恨不能把他藏进骨肉。
“陛下。”
“嗯?”
“您会怕吗?”怕世俗眼光, 怕背德之罪, 怕死后受罚再无来生。
雍理弯着眼睛笑了, 笑得灿若星辰:“不怕!”
沈君兆定定地看着他, 雍理只觉心里开怀极了, 三年的痛苦一扫而空, 得知身份后的阴霾也尽数褪去, 留下的只有眼前人,眼前这位眼中心中仍旧全是他的人。
雍理蓦地起身,因书案与座椅间位置狭窄, 沈君兆被他抵到了书案边上。又察觉到两人的身高差,元曜帝手一挥,什么宣纸奏章全部滚到地上, 腾出位子将沈君兆按坐下去。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雍理竟还得仰头看他:“这书案太高了!”
沈君兆左手撑在案上,略低头,笑盈盈看他。
雍理啧了一声,仰头去碰他鼻尖。
沈君兆扶住他腰。
雍理算是明白什么叫妖颜祸世了。
给他一个沈昭君,他也是个大昏君!
后来是沈君兆抱他一同坐在书案上,至于书案上其他东西——什么陛下最爱的琉璃笔架,什么前朝珍品的青玉砚台,什么价值千金的狼毫笔……
不重要,琉璃盏碎了一地,也挡不住元曜帝的好心情。
“我们是兄弟又怎样?”雍理小声说着,“又没人知道。”
沈君兆:“嗯。”
他俩同时忽略了沈争鸣。
雍理又道:“等百年后,我们一起向父皇赔罪。”
沈君兆顿了下:“是我……”
雍理:“不是你的错,是朕先喜欢你的。”
沈君兆摇了摇头。
雍理:“真的,第一眼见着你,朕就想你若是个女孩,朕一定娶你。”
沈君兆笑着看他:“陛下觉得这是喜欢?”
雍理有点点心虚:“当然,一见钟情!”
沈君兆也不拆穿他,只道:“陛下记得……那年臣说什么都不和你同床了吗?”
雍理一愣。
沈君兆轻声说了年份。
雍理哪会忘记?只是他很惊讶:“那年你才十三,哦不对,是十二!”
沈君兆:“嗯。”
雍理惊讶道:“那时你……”
沈君兆:“那时臣便想要陛下。”
雍理:“!”
两人挤在凌乱的书案上,衣服早缠在一起,身体也挨得极尽,长心殿里再怎么凉快,此时此刻此言此语一出,也是通身燥热。雍理的确是不如沈君兆,他直到出征前才懂了点情爱之事。
上一篇:北方门前
下一篇:朕的后宫起火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