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上)
旁人说这话像胡闹,偏就沈君兆说了让人无力反驳。
雍理绝不会松口:“在役兵卒也是各家栋梁支柱。”
沈君兆眸色微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若连此觉悟都没有,大雍千万军备养他们有何用?”
雍理:“…”
话到这,说不下去了。
但元曜帝还有个看家本领——耍赖。
“我不管,你休想离了朕!”
雍三岁重现江湖。
沈君兆:“…”
雍理抱胸而立,身高颀长俊美,神态嘛,至多三岁半。
沈君兆原也没想过他能立时答应。
何况征讨之事也不在这一时,届时万事俱备,雍理拦也拦不住。
正如三年前,他拦不住他那般。
“陛下一夜未歇,这会儿倦了吧。”沈君兆深知如何对付雍三岁。
“朕年轻力壮,三日不睡也没妨碍。”雍理不困才有鬼,他上眼皮亲下眼皮,离当场睡去最多两口气。
沈君兆轻声道:“臣到底是比陛下虚涨一岁,竟觉得十分困倦。”
雍理:“!”
沈君兆眼睫垂着,透白的面庞似乎真有倦意。
雍理心一晃悠,便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你……”他还是惦记着沈君兆的胳膊,不敢过分撩他,生怕他又气不过了折腾自己。
谁知沈君兆竟说:“不如一起用了午膳,歇个晌午?”
雍理:“…”
操,天上要下刀子雨了吗!
这要是不顺杆爬,雍理明天改姓蠢!
“赵泉!”元曜帝生怕自家丞相反悔,忙唤人准备午膳。
赵泉小跑进来,行了福礼:“陛下圣安,沈大人午好。”
雍理吩咐他:“午膳摆在长心殿,朕要与沈相把酒言欢。”
赵泉:“!”
把、把什么,言、言什么!
赵总管几乎以为自己听到的是——刑场摆在长心殿,朕要赐毒酒给这佞臣贼子!
雍理:“愣着干什么!”
赵泉哆哆嗦嗦应下,离殿时都是顺拐的,也是雍理心情好不计较,要不单单赵泉这殿前失仪就能罢了总管之职!
实在不怪赵泉胡思乱想,时至今日,谁不知帝相关系僵到冰点?谁不知国之将乱天之将变?谁不知这俩帝国最尊贵的年轻人势如水火,不可两立?
如今竟要一起用膳。
赵泉实在怕自己会错意!
可真让他搞杯毒酒来……
泉总管没那个本事啊,他虽是御前太监,可真没混到与陛下交心的能耐!
总之先备膳,脑子不够用,全靠听话凑。
等人出去了,沈君兆板着脸道:“不可饮酒……”
雍理:“小酌一二睡得香。”
沈君兆眉峰微挑。
雍理:“好嘛,朕全听你的。”
说着就想去缠他手指,好歹是想起他的胳膊,又老老实实收了手。
两人相谈甚欢地去了长心殿,雍理越发觉得飘飘然。
美人计也好,有所图也罢,眼前的铒不咬,着实亏大发。
只是雍理今日很有分寸,他不敢过分撩拨沈君兆,他很清楚沈君兆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自己收着点就不会刺激到他。
既谈不了情爱,能这般说说笑笑也是天大的慰藉。
宫里的膳食自然是一顶一的好,御膳房的厨子全是精挑细选的大家,一辈子为的就是皇帝的这一口饭菜,如此匠心独运之下,必然可口美味。
只可惜人是个奇怪的生物:终日吃糟糠,偶尔咬一口肉,只觉唇齿留香,人间美味不过如此;若每日都能吃上这口肉,不出三五日便没了这香气,只觉乏味无趣。
御膳房的美食之于雍理便是这口每日都能吃上的肉。
味道不错,十分香糯,可惜吃腻了。
所以他才总想着东临轩。
“哪日我们再去一趟东临轩?”雍理看沈君兆。
沈君兆给他布菜:“梁铭不日入京,陛下莫要再出宫。”
雍理:“天子脚下,他敢动朕!”
沈君兆:“杜景修呢?”
雍理:“…”
行吧,梁铭狗归狗,好歹脑子很正常,杜景修就不一样了,早就是半个疯子。
若是给他逮着能和雍理同归于尽的机会,他绝不会犹豫。
沈君在给他布菜,他也给沈君兆布菜,反正二人都知道彼此最爱吃些什么。
雍理又道:“这宫里的饭菜,十年了也还这个味。”吃吐了好吗。
沈君兆:“…”
雍理瞥他一眼:“沈府的厨子有换新的吗?”
言下之意,换了新的不请朕尝尝?
沈君兆不接他的话:“没换……”
雍理总有话讲:“不换才好,老王头做得那道荔枝肉,着实美味!”不换朕也想尝尝。
沈君兆:“陛下若喜欢……”
雍理以为自己得逞了,想着去不成东临轩能再去沈府也不错,前日他只顾着去生气了,都没好好玩玩。
就听沈君兆把话说完了:“臣明日便让他入宫伺候。”
雍理:“…”
沈君兆往他碗中夹了块翡翠玉兰,嘴角溢出几不可察的笑容,声音更是难得温润:“近日首京鱼龙混杂,陛下莫要以身试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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