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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

作者:止宁 时间:2021-03-06 02:03:27 标签:生子 重生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半晌,被褥被扯了上来,他终于又被搂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他本来有些话要跟他说,但这会儿已然没有精力说了,便作罢,蹭了蹭,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只迷迷糊糊地道:
  “阿烈,抱紧点……”
  眼前人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李元悯咕哝一声,摸了摸那光滑又富有弹性的肌肉线条,很快陷入沉沉的睡眠。
  猊烈嗅了嗅他发际的幽香,心间说不出的宁静平和,他本想多看看他的睡颜,可渐渐的也生起了困倦之意,跟随着他的心肝坠入梦乡。
  ***
  日头从纱幔外漏了几丝进来。
  李元悯眼眸微动,醒了过来。
  猊烈已经不在身边了,如以往每次留宿那般早早的便离去了。
  心间不由几许落寞,将脸轻轻埋在枕撵上。
  若有一日,二人可以像旁的情人一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晨间嬉闹,那该多好。
  李元悯苦笑,为着自己这一些晨间的无谓的优柔寡断,想起当初自己还那般循循劝慰猊烈,可偏偏连自己也生起了这样不该起的心思。
  旁的倒罢了,京城那人岂会让他如此侮了皇室的颜面。
  心间立时生了几许警醒。
  念起上一世,那位仅冠有一个名头的父皇,无意中撞见了他这么一个多年未见的、已经长成了弱冠之年的皇子,那张原本带着厌恶的脸先是一惊,后是勃然大怒,仿佛他长成这幅样子是多么滔天罪恶一般。
  他愤怒地下了龙撵,黑沉着脸,向他快步走了过来,重重地在众人面前向他挥了一个巴掌,直打得他掀倒在地,口角鲜血迸溅,半天都起不了身——只因他这样的身子竟又生了这样的脸。
  可又非他能够抉择的,谁也没有问过他,便这样轻易将他生下来了。
  也因着这次偶遇,他唯一一点的自由也没有了,仿佛生怕他这个模样会诱了什么人给皇室抹黑一般,他被严格看管在西殿哪儿都不许去。
  整整半年,除了送食的宫人,他没有见过第二个人。
  他原以为他便要这样一辈子拘于这方冷宫中死去,连司马昱都救他不得。
  可不想他连这点近乎于死亡的宁静也没了,皇座上的那人病得糊涂之际,居然荒唐地下了一道意旨,让宫里的匠伎给他打了一副不可拆卸的贞操带,命他永生佩戴。
  当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太侍围着上来按着他时,从来都忍气吞声、软弱唯唯的他暴怒了,他疯狂地攻击他们,他居然不知道在屈辱兼并悲愤之下,自己竟有那样大的气力,徒手便将两个比他高大的太侍打得头破血流。
  又惊又怒的太侍们相互扶持着退去。
  那时候的他在原地喘了半天气,心里想着,自己活不了了,定是活不了了,那是他两辈子中第一次想到了自尽这个脱离苦难的法子。
  他跑去衣橱中翻出了那些略显陈旧的衣袍,用牙齿撕开,绑了一条长长的紧实的带子。
  他生怕自己又被胡乱作践,趁着来人之前,他慌乱发着抖将这根带子抛上横梁,即将把脑袋伸入那个绳索之际,外头的肃穆的钟声响起。
  咚……咚……咚……
  钟声一共响了九声。
  是那个人驾崩了,生了他又带给他一世痛苦的人死了。
  那一瞬间,他从凳上跌落,嚎啕大哭。
  历经两世,他依旧能记得当时连心脏都麻痹了的痛快宣泄的感觉。
  如今,京中那人尚还有半年的时日,他决计不能在这当头让他想到自己,更何谈让他知晓自己早已经躺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事实。
  他必须要沉住气,步步谨慎……往后,兴许还可以争得一些转机。
  念此,他拍了拍脸,将心中那几许淡淡的怨给遣散,准备起身梳洗。
  许久不见,昨夜二人自然是纵情贪欢,不说猊烈,便是他也一味缠着他,今日起来便受了几分苦果,腰肢上一阵又一阵的酸疼。
  他原地揉按了几下,下了床,便唤了下人送洗漱用物进来。
  正拾掇清楚,让仆妇束了冠,外头便有小厮匆匆跑进来了。
  “殿下,总督府薛大人来了。”
  薛再兴?
  李元悯眉头一蹙,他不是尚在江北大营么?原以为他忙着荡平水寇,该是有很一段长时日不会来了,竟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又往自己这里来了。
  念起那股被毒蛇窥探的恶心的感觉,他心间难免几分沉重,思忖片刻,道:“请薛大人到议事厅。”
  他想了想,又问那小厮:“猊参领呢?”
  小厮忙答:“一早已去了郊外大营,恐是午后才回来。”
  李元悯心下稍安,便换了身常服,往议事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第46章
    议事厅内, 茶童正跪在蒲团上持着拨子翻着暖炉里的金碳,上方的铜壶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汽儿。
  李元悯一套烫壶、洗茶、浸泡、滤清的流程下来, 才执着一双纤细白净的手为眼前的人斟满热茶,面上带了温和的笑意:“大人瞧瞧本王的技艺如何?”
  薛再兴端起一品, 连声称赞。
  此次他拜访的缘由是得了好茶过来与他品评,这好茶还不常见, 乃贡品雨前翠玉。岭南自是产茶盛地, 每年进贡御前的雨前翠玉便是这儿独有的特产,一年统共五瓮的量, 珍贵无比。
  私用皇室贡品自是违了规制, 李元悯如此谨小慎微之人, 怎会犯下如此浅显的错,然而他却是浑然未觉一般——他自不是找不到借口推拒,而是明白对方此举的意味:这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李元悯岂是那等不知趣的人,自是顺水推舟, 接了他这一番好意。
  如今天下即将换主, 大皇子身边的这位重臣是他万万得罪不起的角色,更何况大皇兄如今本就疑心于他,他得靠着这厮周旋一二。
  他自也不是那等风清月白放不下身段之人, 也卑劣地利用他那点猫抓一样的心思, 似远似近地待他, 既保持着距离,又要给对方一种可能性的暗示, 倒是颇费功夫。
  他倒不怕对方会纠缠他太久,因为这人马上要倒台了。
  大皇子李元乾猜忌心重,他夺位失败, 便是倒在这份猜忌上。上辈子明德帝病入膏肓之际,曾下了懿旨封他为太子,待东宫位置一稳,他便迫不及待将薛再兴削爵废位,分权数人,以至于江北大营军心分裂,无可对抗司马一家。
  念起眼前之人倾覆在即,李元悯心间警醒,更不会让自己在这紧要关头行差踏错。
  “大人不是在江北荡平水寇么?如何这般有闲情雅致品茶来了?”
  “区区几个不入流的水贼而已,又何须本官费心,让副将几个打发便好了。”
  薛再兴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吹了吹茶盏上冒着的热气。
  之前那篇讨缴文辞措那般激烈,如何现今又变成了几个水贼而已,李元悯心思通明,看来这水寇规模确实不大,否则薛再兴断不会如此闲适。想必又是打着讨伐的名义正大光明让朝廷分拨军费罢了,只不知这里面是薛再兴的主意,还是京城里那位的,总归是有人中饱私囊的。
  李元悯并不点破,只笑着起了另外的话头,与薛再兴聊些无伤大雅的闲话。
  两泡茶的功夫,有小厮进来禀报:“殿下,猊参领回来了,正在外厅候着呢。”
  怎么这么早?
  李元悯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不想让猊烈瞧见自己在薛再兴面前虚与委蛇的样子,当下放下了茶盏,似随口道:“让他先去忙别的,本王还没过够茶瘾呢。”
  小厮正要去回话,却被薛再兴叫住了:“且慢。”
  薛再兴轻哂,似很感兴趣一般道:“一直听闻猊参领神勇过人,却一直未曾见过的真人,这会儿不若让下官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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