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撩到你的宿敌》
冯映微微点头,横波伸出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然后展颜一笑,柔声道:“……至于我和他时候开始合作的嘛,就不告诉你。”
冯映含笑摇摇头,神态纵容,像是拿她没法子的样子,“可我到现在也猜不到,叶大人为何这么做。”横波一笑,就握了他的手合了眼。他也就停住,只看着她一张秀丽面孔。
她与叶骁生得丝毫不像,但是她与叶骁却相像到几乎是镜中双子。
叶横波是女性的,放纵自己所有野心,要将天下吞没的叶骁。
叶骁是男性的,拼尽全力,要做一个普通人的叶横波。
他们是塑月百年繁花之上,相背而生的果。
冯映拢了一下手指,也合了眼。
七月初九,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唐庐郡的前日,北齐御史中丞参劾燕王谋反。
国主下令彻查燕王府,结果搜出了与荣阳端王的通信。
塑月荣阳自来有隙,这一下国主震怒,燕王下狱,朝野上下一日内入狱者数千,当日燕王府邸内杖毙太监宫女不知凡几。
七月十一,燕王触柱而亡于于狱中,血书一幅被送入宫中,燕王临终绝笔,字字泣血,辩白自己绝没有谋反,而与此同时,东宫舍人与尚书令密进书信,俱指向燕王此案系太子所设冤狱。
七月十二,国主亲自提审燕王属官。
八月十四,国主诏太子进宫,东宫随即被抄。抄出与燕王相关证据无数,并太子多年枉法证据,出被其掳掠男女幼童七十九人并两套国主冠冕、私造甲胄弓箭三百副,以及太子伪造晋王冯映与荣阳的通信若干。
而至此真相大白,有意谋反的,不是燕王,而是太子,太子因诸弟皆强,而燕王最长、晋王最贤,便借用御史台先陷害燕王,一旦功成再陷害晋王。
七月十九,御史台十五人俱下狱。
七月二十,太子下狱。
七月二十一,沈行抵达北齐国都。
八月初四,废太子为庶人,。
沈行一身紫袍,腰上金鱼符挂在玉带上,旁边一串明珠玉佩,步步流光。
他今日妆容细致,真真眉如远山,朱唇玉面,宛若二八好女,娇艳异常。
他慢慢步入掖庭的最深处,看着地下牢房里蜷在角落的男人。
以前的鲁王,以前的太子,现在的废庶人。
“冯凭。”他唤那人的名字,中年男人猛的抬头,看向他,面上先是一喜,随即暴怒地扑过来。
“贱人!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沈行毫不生气,笑吟吟地看他,歪着头,轻轻咬着腕上麝串的缨子,他那副春日赏花一般的神态,冯凭忽然就觉得有些恐惧,他抓住栏杆,干巴巴地,“沈行……”
早有人拿过一把椅子,他舒舒服服坐上去,双腿交叠,斜倚在扶手上,看着牢房里眼睛直欲喷出火来的男人,才慢条斯理地道:“叫我沈公或者沈大人。区区一个庶人,也敢直呼本官姓名么?”
话音刚落,不待冯凭说话,他身旁掌刑太监一盆滚烫热水泼过去,冯凭惨叫连连,滚倒在牢房泥地里。
沈行赞许看看,从袖子里摸出一片金叶子,随手一丢,“有眼力,赏你了。”
掌刑太监忙不迭地谢恩,冯凭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嘶声道:“都是你,沈行!都是你!枉费孤对你这么好!!!!”
“对啊,不是我难道会是别人?”沈行无趣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太监,“怎么让他痛不欲生还不留印子啊,你们有法子么?”
立刻有人献计,说让他躺在桌上,找平整巨石,隔着棉被压在他身上,口鼻处放一个盆,里面满是芥末与胡椒调的浓汁,把他脸埋下去,他要想呼气就得抬脸,但身有重石,又捱不了一会儿,一低头浸到汁液里,就痛不欲生,一夜下来,连肺里的血都能咳出来,但身上一点痕迹也无。
冯凭听得肝胆欲裂,连连后退,嘴里喝着:“你敢,你敢!”
沈行对他温柔一笑,便道,还差些意思。
有人眼珠一转道,“那就把他舌头下面那根舌系剪烂,他连疼都呼不出,验尸也绝验不到此处。”
沈行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去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冯凭拼死挣扎却还是挣扎着被架了起来,然后有人拿剪刀捅进他的嘴里——
沈行眯着眼,享受着他凄惨地嚎叫,然后这嚎叫弱下去,变成一声低过一声的呜咽,他被架到桌子上,压上了压酸菜的巨石。
沈行开心地拍拍手,柔声道:“真好。”
他就这么兴致勃勃地看了一夜,直到男人一声都发不出,只有手脚间或轻轻一颤,他才小心翼翼地提起袍角走进牢房,抓着冯凭头发,提起他被血水汁液糊满的一脸,他低头,笑眯眯地道,“对,都是我,陷害你、凌虐你、要杀你的都是我。”
“因为,这是你该得的。所有□□过我的人,都要死,一个一个的,全都要死。”
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沈行像个小孩子一样,轻轻咬了一下唇,眉宇间流淌着一股浓稠妖异的艳丽。
他松了手,冯凭跌回盆里,他走出去,仔细拿帕子擦了手,笑吟吟地道:“送他上路,别留痕迹,让他痛苦点。”
太监们应了一声,利落地把冯凭架上一个小水车一样的东西上,脚被固定在地面,手和脖子被绑在上头,旁边有人用力摇动,小水车转起来,他的身体被慢慢拉长,发出了骨骼被拉伸的噼啪声。
冯凭被从里向外,一寸一寸,活活撕开,已经叫不出来的男人从嗓子眼挤出了什么东西漏气一般的声音。
干这活儿的太监极是熟练,知道怎么能把死亡时间拉得长同时面上不留痕迹,就这么慢条斯理拉了足足三刻,一声脆响,冯凭的颈椎被生生拉断。
沈行心满意足地笑了,仿佛那一声脆响是他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看着冯凭软踏踏地被扶起来吊在梁上,沈行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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