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爷俏郎君
我因为怕晕,还特地问随行大夫要了可致人昏睡的药丸在睡前服下,准备来个一觉到天亮
没想到的是,我半夜就醒了。
船体猛地倾斜,我从chuáng上毫无预警地滚了下来,瞬间就给惊醒了。
窗户早已被狂风chuī开,豆大的雨点夹杂腥咸的海风怒啸着拍打在我的脸上,雷声震耳yù聋,让人怀疑下一刻就要劈在船上,或者已经劈在了船上。
我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往门外跑,扒住门框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走廊呼啦啦站了一排人,手上都抓住一条系在女墙上的绳子,让自己不至被甩出去。
黑风孽海,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凡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看着一个空位,赶紧跌跌撞撞冲过去抓住绳子,打在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海水,没一会儿全身就湿透了。
突然一个大làng,船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我没抓稳,整个人往后摔去。正在暗暗叫糟之时,后背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腰上一紧,我低头看去,揽着我的那只手,拇指和食指上分别戴着枚银指套。
我竟然摔到齐方朔怀里了!
“侯爷!”我赶紧抓住一边的绳索,但非常时期,没法随意变换姿势,后背还是紧紧贴着身后的人,“你当心……别戳到我!”我在风里大声吼叫。
“闭嘴!”低沉中带着点怒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在这个冰冷的雨夜竟奇迹般地让我感受到了一点烫人的温度。
我身上只穿了亵衣亵裤,被雨水一打,薄薄一层就这么贴在了身体上,要是一个人肯定挺冷的,但两个人贴一起互相传递着体温,反而不觉寒冷。刚刚随便那么一瞥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人只穿了一条裤子打赤膊的,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脱光睡觉的习惯,不然就算安全活到天亮,恐怕也没有脸再面对大家了。
又一个大làng袭来,我耳边响起齐方朔的声音:“抓紧我!”他话音方落,船体就猛地腾空再落下,我反shexing地用空余的那只手抓紧腰上那截手臂,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侯爷!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实在不怪我说丧气话,任谁都不会觉得这种天气我们还有命活。
齐方朔的声音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觉得他一定很想就这么把我抛下海去:“有我在,你死不了!”他喘息着道。
过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风làng好像小点了。然后,方才一直被恐惧压倒的另一种感觉立刻涌了上来,鲜明地不容我忽视。
“侯爷,我想吐!”我苦着脸道。
腰上的手更紧了:“憋着!”
我赶忙用手堵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雨停了,海làng也小了,我躺在走廊的地板上,穿着湿哒哒的衣裤,风一chuī就直打哆嗦。
我一下坐起身,发现其他人也都横七竖八地瘫坐在走廊各处休息,显然是被昨晚的风làng折腾的够呛。
看向自己身后,果然看到同样一身láng狈的齐方朔。
他靠在木栏上,双眼微闭,呼吸平缓,半gān的发披散在肩头,有一些挡住了他俊美的脸,我微一愣神,伸出手探向他,想要帮他把头发拨开。
但还没碰到,对方的双眸就蓦地睁开了,与我的视线对个正着。
我心一颤,手临时转了个方向,改为给他掖了掖衣襟。
“当心着凉……”
他定定看着我,没表态没说话,过了会儿自己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
“齐英!”
“在!”齐英从一群侍卫里站起来,赤luǒ着jīng壮的上身。
齐方朔眉头紧蹙,不怒自威,利落地发号施令:“带人迅速清点损失,统计伤亡人数,安排船医诊治。然后将管带找来见我,他要是死了就带副管过来!”
齐英领命,恭敬道了声“是”。
走廊迅速空了下来,齐英带着一队人马就下了楼。同时齐方朔也转身回了房,我猜是换衣服去了,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总是面子大过一切的。
虽然身上还穿着湿衣服,但我仍决定下楼先确定程小雨他们的安危。我们在三层都弄得这么láng狈,真不知道他们二层甚至一层的怎么熬过昨晚的,昨天我隐隐约约有听到尖叫和喊救命的声音,希望不是他们。
当我急急赶到二层的时候,几乎和楼上一样,满地láng藉,路过某几间房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发出的唉唉痛叫,想是有人伤着了。
我见程小雨的房门开着,就一边往里冲嘴里一边嚷着:“怎么样怎么样?还活着吗?”
然后就看到程小雨和huáng明一齐转头望向我。
程小雨坐在凳子上,胸口缠着一圈纱布,隐隐透出血色,huáng明正在他背后为其包扎。小乖则站在一旁的架子上梳理羽毛,因为浑身被淋湿了,整只鹰看着都缩小了一圈。
“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地府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程小雨没好气地说道。
我见他中气十足,知道他这是小伤,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程少侠你这身手不行啊,huáng明不懂武功的人都没事,你怎么反倒受伤了?丢不丢人?”从地上扶起一把凳子坐下,继续道,“你们这层除了你还有人受伤吗?”
程小雨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huáng明笑着道:“你别挤兑他了,他这伤是被小乖挠的。昨晚风大雨大,他怕小乖被甩出船舱,只好将鸟塞进自己怀里一直搂着。小乖的爪子多利啊?没把他心窝挠穿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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