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撩汉日常
闻言,严维瞪起了眼睛,微怒地看着晏心:“晏心你别信口雌huáng!这位夫人哪里像是骗子?”
“哪里像?”晏心转头睨了秦云馨一眼,“蓬头垢面,却肤白如脂,衣衫褴褛,却十指纤纤,我是真不知道该说这位夫人富贵还是落魄了。”
严维也看向秦云馨。
秦云馨忙道:“我本出身普通人家,家境不说富裕,却也不贫寒,我从小就是被父母娇养大的,只是这几日来长安寻夫,落魄了些罢了。”
“寻夫?”晏心挑眉,“寻夫寻到天策上将府了,难不成夫人的夫君是天策上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秦云馨,目光炯炯。
秦云馨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别说是晏心,连严维都傻眼了。
“呵!可别说笑了,”回过神来,晏心嗤笑一声,“这年头,随便逮哪儿弄个孩子就能说是长孙将军的,想当贵人想疯了吧?”
“晏心,注意你的言辞!”严维怒瞪着晏心。
“我的言辞怎么了?”晏心吊起眼角睨了严维,“许她出来招摇撞骗诋毁长孙将军名誉,不许我戳穿事实啊?”
“你又凭什么说这孩子不是长孙将军的?”
晏心哂笑道:“那你又凭什么说这孩子是长孙将军的?证据呢?”
“我!”严维气得直喘粗气,“这位夫人都说了……”
“她说是就是?”晏心冷哼一声,“那我说我跟你打小就订了亲,你信吗?”
“你!”被晏心的口无遮拦气得脸色涨红,严维恶狠狠地瞪着晏心,“滴血认亲!只要滴血认亲就能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长孙将军的!”
“滴血认亲是吧?给我一碗水。”
晏心身边立刻就有人去找茶肆掌柜的要了一碗水。
晏心瞥了眼那碗水,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割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水里:“谁来跟我试一试?严兄?”
见晏心目光挑衅,严维气得挤开人群就走到了晏心面前,拿过晏心的匕首就割破了手指,将血滴进碗里。
看着清水里的两滴血慢慢融合在了一起,严维目瞪口呆。
像是早就知道这结果了似的,晏心嗤笑一声,戏谑道:“呦呵,真没想到,严兄跟我竟还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滴血认亲罢了,想让这血融,就算毫无血缘关系它也能融,若不想让它融,亲生父子又如何?
看着呆若木jī的严维,晏心站起来,拍了拍严维的肩膀,低语道:“真羡慕严兄过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正直生活。”
话音落,晏心就将折扇甩开,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晏公子留步。”
晏心的脚步因为这一道温润的声音而停住,扭头往楼上看去。
三楼,卫泽缓缓打开了竹帘,而黎绍这里的竹帘一开,二楼、三楼所有雅间的竹帘都缓缓升起,各府门客站在雅间的栏杆旁,齐齐向黎绍拱手作揖。
“见过公子。”
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大堂里的人都不自觉地跟着行礼。
黎绍站起来走到栏杆旁,拱手向众人回了一礼:“今日本只是一时兴起出来走走,不想我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扰了诸位雅兴,我心中愧疚。”
“公子言重了。”
黎绍这才俯视着秦云馨,淡笑道:“秦姑娘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说吧。”
秦云馨也被这阵仗吓住了,吞了口口水,还是面向黎绍跪了下去:“求公子开恩,让他们父子团聚吧!奴婢知道公子与将军是天生一对,qíng深不悔,是奴婢不知好歹,可这孩子的的确确是将军的孩子,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们骨ròu分离啊!”
黎绍笑了笑,温声道:“这就奇怪了,前些日子伯毅与你在东厢房长谈一次,那之后你就拿着钱带着孩子走了,还去了怀化将军府,可怎么在怀化将军府里住了几日,就又来找我了呢?是觉得在怀化将军府里住着不如在天策上将府里舒坦,还是觉得钱不够用?而且你又不是不认得天策上将府,怎么就非得来这里找我呢?”
“我没有!”秦云馨惶恐地看着黎绍,“奴婢去怀化将军府是因为奴婢在长安城内举目无亲,就只认得两位将军,若被天策上将府赶出来,我就只能去投靠张将军,总不能让孩子跟着我流落街头啊!”
“可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倒还不如流落街头了呢,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还是张将军苛待你了?而且是伯毅给了钱送你们母子离开天策上将府的,他这一家之主做了决定,你怎么反到来找我?退一万步来说,伯毅不认这个孩子,你找我又有什么用?真那么想进天策上将府,你便想法子让伯毅认了这孩子啊。”
秦云馨张了张嘴,话说出口时自己都没有底气:“可、可长孙将军他对公子言听计从,公子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呵,”黎绍轻笑一声,“我就觉得奇怪了,怎么总有人说伯毅对我言听计从?他瞧着像是那么没主见的人吗?就算我说的话他都听,那我又为什么要说服他去收养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这孩子是长孙将军的!”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秦云馨的语气异常坚定。
“证据呢?”黎绍微笑,“只要你能证明这孩子是伯毅的,我就让你们母子得个名分,如何?”
“证、证据……就滴血……不对……”方才才有人证明滴血认亲的法子根本没准,这可怎么办?
余光瞄见严维,秦云馨突然膝行过去,抓住严维的衣襟哭着哀求道:“这位公子,求求你帮我想想法子吧!那孩子真的是长孙将军的啊!”
“这!”严维一脸的为难。
这还能想什么法子?
杨元扯了扯严维的袖子,低声道:“闭上嘴吧求你了,若想留在长安,这位公子你惹不起。”
偶然瞥见茶肆门口站着的人,黎绍两眼一亮,扬声道:“怎么办啊伯毅,秦姑娘就非要说那孩子是你的,要么你就养着吧?”
“别闹,”长孙伯毅这才走进茶肆,只瞥了秦云馨一眼,就大步往黎绍那边去,“若乱了长孙血脉,我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俞世紧跟着长孙伯毅进门,却走到了秦云馨面前停住脚:“罪妇秦云馨,妄图诽谤朝廷重臣,意图扰乱朝纲,多次训诫仍不知悔改,现将其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念其子年幼,不予连坐。来人啊,将罪妇秦云馨押入大牢,将这孩子送去怀化将军府!”
“是!”立刻有官兵上前,将哭喊不止的秦云馨和被折腾得身体虚弱的孩子带走。
俞世领着一群人吵吵闹闹地来,又吵吵闹闹地走,长孙伯毅却已经趁着这段时间走到了黎绍身边。
看着大堂里的混乱,黎绍毫不避讳周围的闲杂人等,开口问道:“怎么就给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