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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双生花开如荼·上》完结

作者:鸾子 时间:2020-02-14 23:28:06 标签:古耽

  后来元乐告诉我,那北海蛟族是找上门来过,师父热情地接待。那一行人在北栅殿呆了三炷香,也不知怎的,气势汹汹而来,神情呆滞而去,也不知道是听了师父怎样如雷贯耳的道理。

  元乐他最后总结:“管他龙族还是凤族,这四海八荒,似乎并没有师尊罩不住的。他在乎的,只是我们不要给栖梓山丢脸。”

  “打赢还是打输?”我再问。

  元乐奇怪地看我一眼,不过他是知晓我与北海蛟族小皇子那件事的,也知晓我不会是心血来潮担心得罪天族。他估计摸不清我的路数,便试探道:“打输怎的?打赢又怎的?”

  我道:“那三殿下也不是好相与的。打输嘛,我就用徊君玩玩好了。这打赢嘛,就少不得需要流火……就是不晓得,那升龙台,是结实不结实。”

  元乐本体为上古神兽腓腓,掌握伸曲变化,对文字图画也颇为感兴趣,一万八千年来饱览群书,前些日子才编了一部《山海经》遗落凡间,活脱脱是一部移动的仙庭魔域百科全书,颇为有用。

  这部百科全书捉摸了一会儿,开口道:“当年天族孜敛帝君与九尾狐族慕煌帝君在升龙台大战一场之后结拜,五百回合回回惊天,也不见升龙台崩毁。打到后来升龙台受创严重,自招来紫色祥云护体,是为紫气东来。是以,纪虞,我瞅着,那升龙台,你是怎么也打不坏的,不必担心。”

  我放心了。

  所以翌日这一场架,我打得很畅快。

  这天一早,我洗漱干净清清爽爽出了在天族临时落脚的夫麟园,揪出还在被窝里打盹儿的元乐,一路步行到了升龙台。不出所料,那升龙台已聚集了许多观众,以防本神君不到,传出笑话去。

  皇舒玄一袭明黄长衣,手持鎏金剑独立高台,一头墨发随风翩舞。天族皇子面目出众,升龙台上端立真如九天战神。是以我能理解他在用剑指着我鼻子眉眼一往而深地说出“神君,舒玄等你好久了”之后,那台下一众女子尖叫的由来了。

  别误会,那眉眼之所以一往而深,自当是对静初的。

  彼时,静初正站在台边,面目平静地仰望着台上。

  旁观台上天君正襟危坐,一派威严姿态,开口就是:“纪虞神君,小儿莽撞,还请担待。此番切磋,权当交流,不论结果如何,都请坦然接受。”我却怎么看怎么色厉内茬。我估摸着,昨晚,那天君一家估计也就“到底这一架能不能打,是赢还是输”这个问题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辩论,也不知结论如何。

  中天龙族,乃是仙庭最会打架的一族,风火雷霆驾驭自如,我以徊君与他周旋了百招,却真是有些吃力,在一团雷电袭来的时候,唤了流火出来,狱焰一起,雷霆俱灭。

  他收了术法,之后就是纯粹力与力的硬撼。流火与我以狱焰立约,在我手中不过区区两斤,实际却重逾万斤,最适合的就是肉搏。皇舒玄的鎏金剑轻薄灵活,尽量避免与流火的接触,我哪里肯给他机会,步步紧逼,将他逼到台角,迫他与我刀刃相接硬拼,他一面咬牙与我硬憾,一面全力抵挡不时席卷过去的狱焰。

  流火已祭出,我若再不胜,才是对不住栖梓的声名。

  三寸……两寸……一寸……

  他将要被逼下升龙台了。我聚精会神。

  哪知背心却一阵剧痛,像是十支利戟捆在一块儿一起灌入了我的后背,之后再一波能量震开。

  我整个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俱被烧焦一般,神识就要出窍。双手一脱力,流火也握不住,皇舒玄的鎏金剑一错位,直接刺入我的肩膀。

  “——纪虞!!!”

  也不知道是谁在叫,我听不清,只奋力在灵魂出窍之前回过身去瞧清楚,到底是谁,能在九重天升龙台,在对战双方背后放冷箭。

  我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与皇舒玄五分相像的脸孔,及一双混杂着惊悸、绝望、疯狂的,泣血的眼睛。

  那人撕心裂肺地问着:“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已经死了!你怎么、你怎么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你在三万年前就该死了啊……璧青。”

  

☆、千树

  在意识中我是被谁抱住了,熟悉的、宿命般的气味包围了我。黑暗中一直有人在叫我,我听不清他叫的是什么,总之是在叫我。

  我感觉一会儿掉进伏魔峰下的烈焰里,一会儿走过咆哮谷底的玄冰洞,一会儿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似的,一会儿又浑身发抖。一会儿仿佛回到人间的那些劫数里,凡人肉身,刀光剑影,痛彻心扉。

  真的好疼啊。

  但我知道,一直有人拉着我的手。是谁呢?拉得那么那么紧,死死地箍着、粘着,融合着。我有点害怕,决绝的爱恨从那只手上传递过来,在黑暗中我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

  放开我……

  那手却拉得更紧,像蛇一样盘附过来将我抱住了,接着是窒息。我想叫,嘴却被堵住了一样叫不出来,我被谁死死地拥抱着,身体持续着疼痛和冷热,冰窟火海冰窟火海……

  然后我死了,我想。

  一片如火如荼的花海在黑暗中铺展开来,天幕昏黄。

  一身红衣的人影立在花海中,一头墨发倾泻。他在花海中央唱着一支安静的歌。

  不受控制的,我走近。

  “你来啦。”他轻轻地说,看着天。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神情悲哀地瞅着我道:“可是你还不该现在来。”

  薄唇,挺鼻梁,血红的眼睛,左眼下,一朵血红的花朵夭夭灼灼。

  “你总会醒来,但不该是现在。”他说。

  我已经傻了。

  那张脸……

  竟然就是我自己!

  “你该回去了。”他又说。

  然后花海开始瓦解,沧海桑田,眨眼之间。

  我睁眼之后,感觉不过是小睡了一觉似的。

  “死鱼你醒啦!”视线里平白冒出一张巨大的脸,差点又将我吓回去。只听他悠悠道:“都说祸害遗万年,我就说你这个如此大的祸害怎么可能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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