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昭华
作者:花沁雪
时间:2022-12-12 15:49:48
标签:花沁雪
“你想要当赫连将军的副手只怕时日还尚早,充其量只是个小队队长吧!还是等你混出个校尉来了再说这些吧!”秦渊拍着秦阳的肩安慰着。
“也是,那我去练练枪法,将来好上阵杀敌!”
秦阳说着就乐颠颠的跑开了。秦渊心道:上阵杀敌?爹会让你去杀敌,娘不把爹杀了才怪。想着还是不要打破大哥的美梦的好,秦渊握紧自己手中的画卷一番径直回自己房里去了。
自那日飞鸾阁一见之后,秦渊便一直对浮萍念念不忘,几日都窝在书房里倾心作画,想着要将这清雅美人画于纸上,改日再送去好博佳人一笑。只是他越画越发觉,浮萍的美是画不出来的,或者说光是一幅画不足以展现他所有的美,他能画出他的容貌身形,甚至能画出他那绝艳的笑容,却画不出他温软宁和的声音,画不出指尖暖暖的温度,画不出他的躯体之后深藏着的那颗灵魂。
好几次秦渊都打算弃笔不画了,可是又一想不管自己画得如何,那温雅之人必然都会欣然接受,他也只是想再看到对自己绽开笑颜罢了。于是终于又画了近半个月功夫完成了一幅工笔丹青,然后便兴冲冲的再次去了飞鸾阁。
“哟,秦公子,您又来啦!”
“浮萍呢?”
秦渊也不等秋妈妈招呼,急着就要上楼去找浮萍,秋妈妈急忙拉住他道:“呃,秦公子啊,浮萍他今日接了别的客人,您不妨叫上回的风缘吧!”
“接客?”
秦渊一想到有人将浮萍压在身下做那苟且之事就便觉得一阵无名怒火,径自便往浮萍的房间跑去,秋妈妈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只得大呼着“公子留步”“公子使不得”。
豪不客气的推开了浮萍并未上锁的房门,不意外的就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猥琐男人正搂着那素衣美人一脸yù仙yù死的神qíng。背对着房门的那人显然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跨坐在那男人双腿上一上一下的律动着自己的身子,衣衫并未褪尽却也看得到那白玉双臀间男人丑陋的褐色东西,一下一下被吞入那具美丽的躯体中,撩人的叹息声不时的传入到旁人的耳朵里。
秦渊顿时捏紧了手中的卷轴,浓烈的杀意浸透了自己汗湿的手心。
“胡大人,好雅兴啊!”
洪亮却压抑的一声招呼,吓得那正在云端的男人急忙推开了身上的美人,急急起身提上了自己的裤子。被推倒在地的浮萍见了站在门外的秦渊,急忙将自己身上袍子又拉上来一些遮住了那些羞于见人的部位。只是那人并未正眼瞧他一下,只是冷冷的盯着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浮萍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难堪,自己本就是个任人玩弄的男娼,竟会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肮脏的一面,可笑!于是暗暗嘲笑着自己,也没有站起身来,他只希望那人从此都不再看自己一眼,也好断了自己对那人的荒诞念想。
“这、这不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么,您……您原来也好这口子啊!”
那猥琐男人朝着秦渊谄笑着,讨饶的神qíng再明显不过,秦渊只是冷着脸道:“我听说为官者是不可以来青楼狎jì的,胡大人这官是不是当腻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儿说出去,小人以后再也不来就是了,再也不来了!”
那男人几番哀求,秦渊也不为所动,他恨不得当场就扒了这人的皮,最后还是忍耐再三,道:“今天的事也就算了,不过胡大人,您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飞鸾阁了,否则说不定我们会经常碰见的!”
“哎,是是是!以后再也不来了!别说飞鸾阁,什么阁我都不来了!那我先告辞了!”
听到秦渊说算了,男人也不敢多留,灰溜溜的就冲出门去了,把刚追过来的秋妈妈都差点撞得人仰马翻。秋妈妈叫也叫不住他,估计是出事了,急急忙忙又往这边里赶了过来。
“秦公子,您这是……”
秋妈妈想问清原委,见秦渊一脸yīn沉的样子又不敢上前开罪,只得悻悻的站在一边瞪了浮萍一眼,示意他把事qíng摆平。
浮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了拉凌乱的衣衫走到秦渊跟前,勉qiáng自己扯出一副笑脸,道:“秦公子,您……要不要进屋坐坐?”
秦渊登时更觉恼怒,他想见到他笑,却不是这般低贱láng狈的模样!如果他方才闯进来见到的是自己的那些朋友,或许尚且可以忍受,可是他见到的竟是那样一个龌龊下等的老男人,这又怎会是一个青楼艺jì会去接待的客人!眼前这人分明不过是个寻常娼jì,是个人尽可夫连一般青楼女子都不及的肮脏男人!
一时间浮萍在秦渊脑海中那的清雅美人形象也dàng然无存。秦渊想着自己竟然还和他jiāo朋友,还兴冲冲的跑来送画给他,越想越气,最后怒道:“秋妈妈,我记得上次让你叫来的是你们飞鸾阁的头牌,这样的货色也算是头牌么!”
听到这番话的浮萍明显浑身一颤,却也不辩解什么,只是笑得更凄凉了些,看在秦渊眼里却只觉心头一痛,仿佛他又找回了那日那个与他把酒畅谈的优雅公子。即使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不堪,却仍遮不住那由内而发无法用画笔勾勒的淡雅气质。
秦渊有些迷惑了,难道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人了么?明明对方只是个低等男娼,自己竟然会觉得不忍,会为他感到心疼。
“秦公子啊,上次奴家为几位公子叫的有两个确实是这里的红牌,但是也就只有那两个得空啊,奴家就只好让浮萍过来凑个数了。浮萍他自己没对您说清楚么?”秋妈妈一边讨好的解释着,一边还不忘用怨毒的目光瞪着浮萍,“他呀,也是当年的红牌,怕是公子待他太好他才一时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吧!秦公子放心,奴家一定替您好好教训他!”
“出去!”秦渊忽然道。
“什么?”
“我让你出去!他既然不是什么红牌,本公子想怎么样都可以吧!”
“哎呀,当然当然!奴家这就走!”
秋妈妈见秦渊对人家还有些意思,自然高兴还来不及,走了一个客人总算又顶上一个,心想着这红牌果然是红牌,过了气也懂得勾引人,于是欢欢喜喜的帮两人带上房门离开了。
秦渊仍然没正眼看浮萍,只是将手中画卷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自己则径自坐到了那chuáng上,沉声道:“你刚才怎么服侍那个老东西的,现在再好好服侍本公子一遍!”
浮萍愣了愣,跟着默默的走到了秦渊跟前跪下身来,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秦渊倏地抓住那双纤长玉手,力道大得浮萍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刚才可没见那老家伙有脱衣服。怎么你还指望本公子会抱你不成,我可没有逛jì院的嗜好!”
秦渊依旧冷言冷语的故意拿话刺他,浮萍仍是沉默,伸出去的双手又缓缓移至对方的衣摆下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不qíng愿?刚才看你不是伺候得挺好的么?难道本公子还比不上那个下流无耻的老东西?”
秦渊其实并不是反感嫖娼这种事qíng,他却对刚才那个男人无法释怀,又或许他对任何一个碰过眼前这人的男人都不能释怀,哪怕是自己的那帮朋友。在他心里,浮萍该是一尘不染的,即使出身低微,却懂得洁身自好,而不是如今天这般可以任人蹂躏践踏。这人毁了他心中的美好,他最不能释怀的,便是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