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
作者:春风沉醉
时间:2022-12-12 15:53:31
标签:春风沉醉
转身出去了。
门嗑嗒一声合上,陆青原终于累的昏睡过去。
天已是要亮了,山中雾气深重,渗着冰冷。
沈永年站在门外,他第一次觉得二十多年来,一个人睡觉有点冷。
他杀了太多人,防备心太高,无论厮混于烟花柳巷,还是自家宅院,最后都是一个人睡。
沈永年又站了一会子,转身离开。
经过那间即将被封上的卧房,他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得意地走了。
…
轿子下了山,晃晃悠悠地到了家,陆大掌柜用绢子捂着脸冲进家,女儿扑上来也不理。
一头钻进自己房间把门栓放了,跳到chuáng上趴着一动不动。
满脸的牙印子。
他气的手脚并用在被子上好一顿乱打,又趴着不动了。
…
小容子好三日没见到自己师傅了,去师傅家里找了两次,都被拦了下来。
这日师傅总算露面了,众人好奇地围着,师傅只说是大病一场,现下已是无碍。
转眼间师傅又不见了,小容子想找师傅说说话,找了一圈,在后院里看见沈大医师正在拍配药房的门。
小容子凑上去,问师傅可是在里面。
沈大医师点头称是,说自己来给大掌柜捣药。
小容子忙说这种粗活平日里都是学徒来做的,自己等在门外候着就好。
突然门里传来师傅的声音,道小容子去柜上待着,不许回来。
沈大医师一双桃花眼笑盈盈的,对小容子摊了摊手,无奈道,瞧,你师傅就喜欢我给他捣药呢。
小容子只好转身走了,又听见身后砸门的声音,回头看看沈大医师,觉得好生奇怪。
可他天xing有些呆而善忘,回到柜上就不去想了。
第27章
沈永年倚在门上,对里面那人小声道,你再不开门我就喊了。
陆大掌柜贴在门里面,颤声道,你喊什么?突然又补道,你答应我不说出去的!
沈永年玩着自己的一撮头发,笑道,我喊我被大掌柜始乱终弃啊。
陆大掌柜在里面听的脸都黑了,叫道,你要脸么?
沈永年立即说,不要。
陆大掌柜狠下心,小声道,有本事你喊。
沈永年把头发一甩,刚喊了两个字,就听里面传来求饶的声音。
沈永年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揉了揉手指,问,你到底开不开?
陆大掌柜趴在门里面絮絮叨叨,求着换个地方,去他家也行。
沈永年抠着门,笑道,那你倒是出来啊。
陆大掌柜挨着门蹲了下去,缩成一团,小声哀求道,晚上再去可好?
沈永年一脚踹在门上,嘭的一声巨响,引得几个杂役好奇地探头看,被沈大医师一瞪,都溜走了。
陆大掌柜被震的扑倒在地上,就听门外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你等着,老子把门踹烂了就进去cao你。
…
几个时辰后沈大医师从配药房笑盈盈地出来了,伸了伸懒腰,哼着小曲儿走了。
小容子见了,凑上去敲了敲配药房的门,问师傅可还要帮忙。
过了好一阵子,师傅才从里面出来,好似很累一般,把门锁了,让他早些去休息,说罢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容子追上去,说师傅我扶你吧。
陆大掌柜连忙直起腰,摆手道我好的很。继而飞快地走了。
又过了几日,柜上有些医师问大掌柜可是在制什么新药,老是与沈大医师躲在配药房里不出来。
陆大掌柜憋红了一张脸,沈大医师笑嘻嘻地说是在照着秘方制一些三子丹。
几个老医师听了眼睛放光,直说快快做好,他们先拿去试试药。
那以后陆大掌柜再也不去配药房了。
沈永年经常在家里等的一股子邪火,只觉这人每日来的越来越晚。
这天,日已西沉,这人也没来,沈永年下山去堵人。
发现那人正蹲在林子边玩狗尾巴糙,气的沈大医师照着那屁股踹了一脚,扒了裤子打了好几巴掌,扶着鸟就往里捅。
疼的陆大掌柜嗷嗷叫唤,沈永年把裤子团一团,塞进那人嘴里,压住身子猛gān起来。
秋天的芒糙又huáng又高,凉风拂过,绒穗子都晃动起来,高低起伏间,一双男人的小腿时隐时现,向上伸着,两只白白的脚不住地晃动。
仔细听去,萧瑟的风中夹杂着男人粗喘的声音,呜呜的哭声。
突然间那双小腿上的肌ròu绷紧了,脚趾不住地蜷着,抖了几下,继而瞬间掉落,消失在芒糙地里。
天都黑了,陆大掌柜才从芒糙地里低着头走出来,沈大医师跟在后面,笑眯眯地给他拣着头发上的枯糙。
次日陆大掌柜没去柜上,打发小厮来说是受了风寒。
…
其实晌午陆大掌柜风寒就好了,中午用了膳,懒洋洋地躺在chuáng上拿着根狗尾巴糙,逗着自家的大白猫。
能躲那人一日便是一日。
看那两个粉粉白白的ròu爪子一抖一抖地扑着糙绒头儿,陆大掌柜正开心,就听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叫着爹爹快看我新得的大将军。
自家闺女一阵风一样,举着个蛐蛐笼子就扑倒chuáng边,给陆大掌柜献宝。
陆大掌柜看的也是惊讶,直问在哪儿捉的?
自家闺女眼也不抬,满脸欢欣地盯着大蛐蛐,说是一起抓蛐蛐的小哥哥送的,明日里俩人还约好了再去捉。
陆大掌柜笑嘻嘻地问,是哪家的小哥哥?长的怎么样?你中意么?
闺女回手一指门外,道,长的可好看啦,爹爹你自己看嘛。
陆大掌柜抬头看见门口进来一人,一双桃花眼,满身风流骨。
手中的狗尾巴糙也忘了抖,被大白猫扑上来,撕得粉碎。
第28章
天气越来越冷,这天傍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陆青原本在柜上忙着,眼看这雪越下越大,出去站着都有些冻的跳脚,几个医师劝他在柜上将就一晚上。
因着惦记着自己的女儿,陆青原还是决定早些回去,以免雪下大了走不了。
街上的人稀稀拉拉的,都把手缩在袖子里,低头快步走着。
陆青原举着一把油纸伞,挡住了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
已是年关岁末,家中的小厮丫鬟都打发回了家,只留了一个老婆子照顾女儿。
陆青原怕那老婆子不顶用,非得回家看看才安心。
进了屋,看女儿睡的正香,不时咂巴一下小嘴儿,陆青原放了心,笑了笑。
老婆子伺候着洗了手,擦了脸,陆青原把毛巾jiāo与她,问道,夫人呢?
老婆子答道,傍晚从娘家回来,说是打马吊打得疲乏,已经歇息了。
陆青原有些乏了,让那老婆子守着女儿睡,便向卧房走去。
这院子极大,前廊后厦,层层叠叠,位置规格,都是极好的。
陆青原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夫人娘家倒是不在乎,只说让夫妻俩好好住着。
…
卢家来的媒人把陆青原夸上了天,说是卢家三小姐在医馆对他一见倾心,茶饭不思,主母无奈,只好允了,只等陆青原答应。
嫁妆给的极丰厚,连大宅都给置办了,卢三小姐又貌美如花。
陆青原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走了如此大运。
宾朋云集,把新郎官灌的面红耳赤。
dòng房花烛夜,他醉醺醺地拉着卢三小姐的手腕走向chuáng边时,突然指尖微动,他明白了。
竟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子。
他装作醉酒,体力不支倒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慢慢的,酒劲真的上来,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