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蛋护养指南
明柳笑意吟吟的问,“请问芳锦姐姐,还有谁要去?”
芳锦倒也答了,“二少爷三少爷,还有大小姐都是要去的,”她跟着看向吕迟,语气轻快带点玩笑,“大少爷若是不赏脸,恐怕其他几位主子要伤心死了。”
吕迟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似笑非笑的,“你倒是伶牙利嘴的,回去回了,既然是吃酒的事qíng,我自然是会去的。”
芳锦便又重重的屈膝,答应着反身回去了。
中午闲来无事,吕迟躺在软榻上,原本是个闭上眼睛就睡的xing子,此时却想着褚瑜怎么也睡不着。
他说要来接自己,是不是当真的?吕迟心想,若不是当真,那他少不了砍杀他一顿,可若是当真,他如今的身份再入京,那是怎样一番凶险?
吕迟又是惆怅又是心疼,翻来覆去的在软榻上如同摊煎饼。
外间明柳和明兰正做针线,两人轻声的说着话。
“我听说老祖宗院子里的忘忧要嫁了,可是真的?”问的是明柳。
明兰应了声,“是真的,老祖宗亲自指的,王管事的儿子,你想来也见过的。”
“哎呦,王常啊?”明柳十分吃惊,后又啧啧两声,“王常模样俊,待人也妥帖,忘忧平素张狂,不想这时候jiāo了好运,往后日子可不轻松自在?”
“老祖宗身边得脸,能差到哪儿去?”
明柳伸长脑袋往里间看了一眼,后道,“咱们在这儿也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呢。”
明兰笑道,“可不是,”她顿了顿,看着明柳,意有所指,“枣木他家里同王常比半点儿不差,模样也不输的,恐都不知给多少人盯着呢。”
明柳脸一红,以为明兰是说她,连忙推辞,“嘁,就他那个呆子?”
正说到这一句,里间的吕迟忽然cha话,“他呆你就不呆?”
明兰明柳没想到吕迟听着,一起愣住,后明兰猛地大笑出声,拍着明柳的后背道,“明柳,少爷都发话了,你这呆名声是去不了了。”
吕迟也在里头跟着扑哧一笑,外头隐约可闻。
明兰又跟着道,“你还别说,枣木给人看中不是假的,就夫人院子里那个如意,前头给枣木送过鞋垫的那个,中间不知少爷他们走了,还来过一趟,不知要给枣木送些什么。”
明柳哼了一声,“gān我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的额,可是心里头却抓心挠腮的十分难受。
明兰看她一眼,抿唇不语。
枣木清闲,此时转到房门口,探头进来轻声问,“少爷睡了没有?”
明柳一见他,四下扭头在自己篮子里寻着一只鞋垫,猛扔到枣木身上,“走开走开,没得惹人烦!”
枣木给她凶的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惹她,连忙将那只鞋垫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后转头飞似的跑了。
明柳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搅得死紧,气,气死了!
吕迟翻来覆去睡不着,gān脆就坐了起来。他推开窗户,望了望外头的天色,云层湛蓝一片,心中想着,也不知秦国此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秦王宫之中。
褚瑜坐在自己寝宫的chuáng上,手扶着吕迟盖过的被子,后埋首进去,深深地嗅了一口。
阿迟的味道还残存了些在上面,不知几天会散去。
褚瑜沉默一坐就是小半天,宫人均不敢烦扰他,连平素要完成的打扫也给先搁置在了一边。
不知阿迟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算算时间,也是已经到了宰相府的。
褚瑜心思乱转,想起吕迟小蛇一般的勾缠自己,亦或是眼角通红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模样,举手抬足间回想起来皆是可爱非常。
他的怀里放着吕迟留下给他的小木箱子,里头装了什么褚瑜并不清楚,只是吕迟说的话颇有玄机。
褚瑜思忖片刻,将那箱子开了锁,缓缓的把箱盖打开。
里头是一叠纸?他伸手将那一叠厚厚的纸拿出来,翻转一看,脸色温qíng立刻转成了黑的。
褚瑜紧紧捏着那一沓纸,一张一张的往下翻看,面上逐渐噙起一抹笑,那小东西实在不知好歹,这手笔不是阿迟自己画的还是谁?更遑论这画上之人还是自己的长相,换谁豁出命去也不敢这么来。
褚瑜静下心来,将那之上的内容又好好的看了一遍,里头的动作姿态全都记了个完全。
原就急迫想要将人接回来的心qíng,此时更是焦灼难耐起来。
而晋国皇宫之中qíng势也并不舒缓。
“周地和卫地此时qíng形如何?”皇帝坐在上位,身体前倾,十分焦灼的盯着赵丰年。
赵丰年抬了抬手,“回禀陛下,大体平稳,偶有反兵绞杀并不吃力。”
虽然说的是这样的实qíng,然而皇帝听了并不觉得安慰。他从开始就觉得褚清斩杀周王和卫王的事太过狠厉莽撞些,如今这点焦虑变成了十足的担心。
“秦地还未平息,若是周地与卫地一同出了事qíng,如何抵抗的住?”
褚清站在一边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他已经很不耐烦皇帝的缩手缩脚安于平庸了。他上前一步,低声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自会处理,卫地与周地的百姓享乐惯了的,如今一路进去,除了少数抵抗,剩下的并未有什么响动,不反者不杀,还能照原来那般生活,余下的百姓便也没有防抗的念头了。”
皇帝摆了摆手,“你到底还欠缺些,这等事qíng还是jiāo给宰相与赵将军去办。”
吕益闻言抬手道,“陛下,臣以为二皇子说的是。”
赵丰年也往前一步,同吕益说了相差无几的话。
他们两人谁都清楚,如今皇帝早已经是给抽空大半皇权的空架子,向着谁便十分清明。
皇帝给他们说的十分恼怒,起身拂袖道,“倒是新鲜!朕的话不顶用了?”
吕益、赵丰年和褚清均是低下头去低声道不敢。
皇帝不理会,只管拂袖而去。
御书房剩下三人,褚清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问道,“不知吕大人如何看此时秦地局势?”
秦地之事上他防备吕益已经不是头一天。
吕益反应寻常,只拱拱手道,“秦地此时只有两选,一是出兵平乱,二是按捺不动。”
他说着抬眸看向褚清,“导致的后果有四种,出兵后收回秦地,斩杀秦王以绝后患;兵败灭国;按捺不动后两地相持不下,也能平稳度日;按捺不动后秦地日渐壮大,无异于养虎为患。”
“此时的确难办。”赵丰年上前跟着道,也是个同吕益的意思,“臣认为,按捺不动是此时上选,我国比秦地富庶,又收回了周地与卫地,养jīng蓄锐三五年,定当能超过秦地,倒时再行出兵不吃。”
吕益点了点头,“不知殿下思虑?”
他们说的褚清自然也清楚考虑过,吕益说的四种选择,他只愿意看到其中一种。然而行军打仗最为凶险,如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又怎么敢轻易挑起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