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蛋护养指南
褚清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吕益垂眸,脸上神色沉静。
他事事都算在心里,因为身后背着一大家子,是以不敢行错半步。只不过吕益再能算计,此时也算不到秦王与自己宝贝儿子的关系,这一重变数便少了,也不知会如何影响结果。
时间转入夜里,chūn熙苑热闹非常。
老祖宗拿出藏了多年的陈酿,暖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吕迟。
吕芙坐在老祖宗身边,看着正给明柳解下披风的吕迟,嘟囔道,“哥哥可真没亏了‘迟’这个名字。”
老祖宗搡了她一把,“小丫头片子嘴巴素来能说,一会儿可多吃几口。”
吕芙笑眯眯的挽住老祖宗的手,“祖母发了话,我自然不会客气。”
吕迟斜睨了吕芙一眼,“我是应了自己的名字,你难道没应了自己的名字?瞧瞧穿的这是什么,这衣服上大朵的芙蓉花,莫不是要将自己扮老个十岁?”
吕芙给他说的一噎,气的委屈,“祖母您瞧瞧他,说话可太气人了。”
吕迟坐到吕平吕修身边,给他们拉住低笑着说了两句。
老祖宗抚了抚吕芙的手,“你这孩子,别惹得你哥哥不高兴了,扶我下去,咱们开桌吃菜。”
吕平见了有酒,高兴地很,“上回在哥哥院子里喝了点好酒,那滋味醇厚好久忘不了。”
芳锦站在一边,给每个人杯子里都斟上了酒。
吕迟抬起杯子抿了一口,眯眼笑道,“这酒可比我院子里的好,祖母私藏了这等好东西,竟不早早拿出来给我尝尝。”
吕芙一个人面前是空酒杯,十分着急,“我也想喝一点。”
老祖宗瞥她一眼,“胡闹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吃什么酒?”
吕芙气哼哼的身子一歪,撅嘴不说话了。
吕迟有心逗她,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后递到吕芙的面前,“喏,给你尝尝。”
吕芙扭捏的回看他一眼,后启唇迎上去,将那丁点酒水抿了。
“味道真古怪!”她咂咂嘴,皱眉道,“我可不要再吃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趁着酒席气氛热闹,老祖宗想了想还是将记挂在心里头的事qíng同吕迟提了。
“祖母说个事qíng,阿迟莫要生气,”
吕迟闻言看向老祖宗,“什么事qíng?”
几个孩子一起望着老祖宗,老祖宗执起吕迟的手拍了拍,道,“前头的事qíng是祖母bī迫的紧了些,你不愿意的事qíng我也不好qiáng迫,后头祖母绝不这样了,只是婚姻大事还是要提上议程,往后有什么喜欢的,你若是见了千万别放在心头,咱们家里,你要谁咱们娶不回来?”
老祖宗夸下海口,满心觉得自己没说空话。
她紧盯着吕迟的神色,就怕他恼,却不想吕迟笑了笑,口气寻常的道,“祖母不用忧心,我早已经有了打算,这一趟去秦地,的确看中了一个人。”
老祖宗又是惊又是喜,“秦地?”她想了想,“秦地此时是有些难办的,只不过也不是不能,你先同我说一说是哪一家的姑娘?我隐约记得秦地还是有一两家世族勉qiáng能入眼的。”
位置低些,不是簪缨世族也勉qiáng能要,不做正妻便是了,阿迟难得开了口,总不能叫他失望而回才是,老祖宗如是想。
而吕迟吃了两杯酒,脑袋虽然昏昏沉沉,却也知道不好讲褚瑜直接说出来,只含糊笑道,“是个很妥帖的人,待我很好,我也极喜欢他,”他想到褚瑜小脸就跟着一红。
吕芙在一旁见了开口打趣,“哎呦,哥哥真是喜欢的紧吧?脸都红了。”
吕修在一边吃酒吃的有些大舌头,“兴,兴许是吃酒吃,吃红的。”
老祖宗听了这话,心里隐约有些担忧,就怕吕迟是喜欢上了身份低微的女子,她不免将老一辈的规矩拿出来同吕迟说道一番,“这婚姻大事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比如你父亲和你母亲,那便是一段好姻缘,你看看他们两个,如今生活多美满?”
吕迟有些迷惘的看着老祖宗,不知道她说这段话是个什么意思。
老祖宗接着道,“你说说究竟是看上了什么身份的姑娘,若是身份压不住的,祖母就要先和你说在前头,妻可不是什么人都好做的,你若是喜欢,娶回来做妾便是。”
吕迟眉头一皱,“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把话全都说完了。”
他想来不喜欢给人指着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又觉得老祖宗实在迂腐的很,当下直接道,“就是路边捡来一个小丫头,我想娶做妻子,也便娶了的,旁人能说什么?更别说,我如今看中的人,恐怕咱们家里要娶,还差一点儿呢!”
阿瑜他能征善战,待人又仔细妥帖,更不说chuáng底之间……吕迟想到褚瑜,面上的不喜又转成笑意。
老祖宗见他这样,怕他给迷得魔怔,连忙拉住他,“那到底是谁家的人?如若真这么好,我定是知道她的。”
吕迟回过神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跟着点了点头,“您的确是认识他的,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等到了您自然就认识了,下次见了就让他给您敬茶。”
吕迟说的肯定,却将老祖宗弄得心里更加没底,几个弟弟妹妹也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吕迟。
“这酒我吃的差不多了,”吕迟起身,开口语气和缓,他望着老祖宗道,“明天我再来给您请安。”
老祖宗点头,“哎,你,”她有心说一句,吕迟却不想听她絮叨,转头要走。
明柳拿着披风追上去,又听身后老祖宗道,“快快穿好,可别冻着!”
那忽然冒出来的孙媳妇是谁?老祖宗从此又有了忧心的事qíng。
第五十二章
因着夜里吃了点儿酒,吕迟晚上回到元宝居里,躺在chuáng上发了一夜好梦。又是梦见将褚瑜抱在怀里亲嘴儿,又是梦见自己去掀了褚瑜的盖头,瞧见他一张俊俏的脸给盖头映衬的红通通。
梦里有多高兴,醒来心里就有多空落落。
吕迟坐在chuáng上有些呆,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虎起一张脸,拍拍chuáng板。原是想在chuáng板上拍出点声响来,却不料软被扑的厚实,半点儿动静也无。
倒是他前头起身带起的一点儿声响惊动了外头估摸着他该起身的明兰,此时探头进来瞧了一眼,后笑道,“少爷,起了?”
说着这一句,她便迈步往里走。
吕迟应了声,“起了,睡着发些怪梦,真没意思。”
明兰见他嘴角抿着,是个不高兴的模样,只当是起chuáng气还未散去,是以没接话,转去取了吕迟的衣服。
外头忽的传来枣木雀跃的声音,“哎呦,这只笨鸟,竟自个儿落到我手里了,瞧我一会儿不烤了你吃!”
吕迟走下chuáng,推开窗户往外看,先给屋外的寒气弄得猛一哆嗦,后高声问,“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