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蛋护养指南
他心里暗自哼哼,问的没头没脑的一顿,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
皇帝也懒得管吕迟拿书一类的小事,顺畅的放他走了。
吕迟由宫人陪着往褚清那里去,心里气哼哼的想,也不知怎么就要在宫里给他,明明有自己的府邸,也不知是不是父子两个唱双簧,骗了他过来。
若是没有那一套书,吕迟以后决计是不想理会褚清的。
正想着,前头匆匆走来一个人,吕迟抬头一眼,不正是给他念叨着的褚清?
褚清一见吕迟,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全瑞站在他身后,脸上的忧色也便跟着减了。
“阿迟,”他叫了一声,随后快步走到吕迟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一边低头仔细的看吕迟的神色。
吕迟的一张脸微微鼓起,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语气也跟着不太好,“叫我做什么?”
他差点脱口而出要问褚清是不是诓自己呢。后一想,到底还不能太由着脾气,便也收敛了回去些。
褚清见他明显是个不高兴的样子,却并不害怕,便知道在皇帝那里多半没有出什么事qíng。
“我也不知父皇也正寻你,不过如今一想,难不成不是个好事?”褚清笑道,一手轻轻的扶着吕迟的背,“这么冷的天气,阿迟难道想隔两天再出来一趟?”
吕迟一滞,不太愿意承认褚清的话有道理,便沉默下去同个闷葫芦般,只管往前走。
他浑身包裹的严实,换上谁都要觉得臃肿好笑,然而吕迟看着偏又有几分可爱,另则他自己并不觉得如此,只一个头颅仰得老高,由着二皇子这样的身份跟在自己身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也不知道天底下有几个人敢。
褚清看着他偶尔偏头时露出的颈侧,想起那一日在马车里看见的场景,不由得眸色一暗。
会不会是阿迟身边的丫头?亦或者是在秦地认识的人?
这几日他心中嫉妒成狂,恨不得亲口在吕迟嘴里问出答案,又或是将同样的事qíng对吕迟做一遍。然而褚清到底是顾忌许多,不愿意将自己和吕迟之间维持多年的亲昵自然打破,又怕吕迟从此恨上他。
而原本积攒多日的yīn郁怒气,也不想在见到吕迟的当下便消散了个gāngān净净,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几日政务繁忙,所以都留在宫内,本来是想亲自将书给你送去的额,只是一直未曾抽得出时间,今天是辛苦阿迟了。”
吕迟扭头看他,道,“倒也没什么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你知道就好。
第五十五章
“上回在这儿瞧见阿迟的身影,好像还是数年前的事qíng了。”褚清靠在书架旁,视线专注的落在吕迟身上。
室内暖意充足,吕迟便脱了厚重的外袍,露出里头轻便的衣服来。
听见褚清开口,他正抽书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道,“有那么久?”吕迟想了想,接着道,“到底不是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褚清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只笑,“阿迟何时有忧有虑过?”
这话说的吕迟脸色挂不住,抿抿唇却又不好qiáng反驳,“我是想忧虑的,只人人不知防备什么,仿佛让我知道了,天就要塌了一般。”
这话倒说得也没错。吕迟从小给人隔绝着,无论是凡尘琐事,亦或朝政纠葛,半点儿与他沾不上边。他自己摸摸索索从边角窥得一点,在心里想想又是个半真半假的,如今自觉地糊里糊涂,也烦恼的很。
褚清走到吕迟身后,目光从他ròu嘟嘟的耳朵上落到吕迟的脸侧,qiáng自忍耐住那伸手摸一摸的冲动,沉声道,“阿迟的命数早就是算好的,生而忘忧……”
吕迟出言打断他,“呵,那等算命术士说的话,有几句能当真。”
褚清的手已经抬到了吕迟的颈后,却随吕迟转身给拂去了一边。
“这套书约莫已经是绝版,我不好直接要的,”吕迟将书挑出来放到一边,又让宫人取过自己的外袍要穿,嘴上道,“我就借一个月,等抄完一套就还回来。”
抄一个月的书,也好静静心,省的成天将那小jīng怪记挂在心里。
“这书本来就是寻来给你的,还什么?”褚清上前将正帮吕迟穿衣的宫人挡到一边,抬手yù给他整理衣襟。
吕迟从前娇气哼哼哪里管的上这等琐碎小动作,此时却觉得十分不妥,伸手拦住,嘴上轻松随意的道,“做什么,当我连一件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吗?”
他说着飞快的将自己的衣扣弄好,后捧起书往旁退了两步,扭头就是个要走的样子。
吕迟心虚想跑的模样太过明显,褚清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将人拉住带到自己身侧,拧眉问,“着什么急?”
原站在屋里一旁的宫人瞧见这场面,忙往后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有什么旁的事qíng?”吕迟瞪着眼睛,平日里炸开的气势不知怎么发不出来,他越往后缩,褚清就bī得更紧,仿佛要从吕迟身上看出花儿来。
吕迟紧紧抱着怀里的几本书,也不知褚清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只能自己在心里直骂:真是天杀的为了几本书到这里遭罪来。
他的凶气全都装出来,如同纸老虎一般一戳就破。褚清给吕迟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弄得心里也跟着上上下下,终究是无法完全狠下心,末了停在吕迟脸前约莫三寸的位置,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顶,哑声道,“没有旁的事qíng,只是这儿沾了一点灰,我给你拂了去。”
褚清的手上的桎梏随即松开,吕迟连忙往后退一步,心有余悸的看着褚清,又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顶,道,“那,那这回我真走了?”
他足尖往外一挪,勉qiáng停住听褚清后头的话怎么说。
褚清垂在身侧的指尖一松,认了自己对吕迟实在无法qiáng求的事实,后轻轻点了头,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吕迟给他这姿态弄得有些摸不清楚,可经过前头那一下,他却也不敢再留,转身就走。
分明是自个儿忽然吓人,此时倒是不知在生气什么。
经过这么一遭,吕迟便懒得又怕乱跑,gān脆定下心来真在家里抄起书来。
秦地派来的信使虽日夜兼程却也还在路上,褚瑜那一边又是往战事初歇的韩地去了。
韩地原本在三地之中实力最为雄厚,后将城中当权贵族斩尽,却又留下几个风评极佳的官员,留在原位,甚至有往上升迁到秦都之中做京官的,如今几月纠葛过去,已经表面上已经初初恢复了战前的平静祥和。
因着打仗加重征税,百姓生活多半有富转贫,原本家底就不殷实的更是难以维持,褚瑜巡视一圈后,下了果断的命令,将来年征税减半,又命人将从前韩王统治时候几桩有名的冤案找出来,命人查明真相,后再由着原本韩地官员出言划策,几件事qíng办完,百姓之中原本还有些许的闲言碎语一下再听不见。
后连着吴地与郑地也是相同做法,算是将民心平了下去,少了一层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