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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

作者:糯糯啊 时间:2022-12-13 17:16:44 标签:糯糯啊 宫斗文 甜宠文

  他的境况太医每回来都是要报回给皇帝的,皇帝的心也便随此渐渐安回了原位。

  这一场试探在皇帝看来,虽然没有试探出谁有异心,然而谁对他并不完全忠心却是显而易见。刺客行刺之时只有吕益给他挡剑,其他几个臣子哪个不是吓破胆子四散逃走,半点儿不管他这个皇帝的死活?

  是以那趟回来,二话不说,虽没至于死罪,可马车里多半人都连贬下去。

  贬就贬吧,众人想,总是保命要紧。

  皇帝疑心病很重,这一番吕益却将他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七八分,可他又联想起政事之上吕益多半站在褚清那一头,心中多多少少还是不喜。

  正此时,吕益带伤递了个折子给他,里头说的不是别的,却是辞官养老的念头。折子里头细数这些年来他做宰相时候的过往,又里里外外将皇帝夸出一朵花,最后说的是自己已不再青chūn,又经过此次鬼门关一遭看透生死,怕没有时间陪伴家人,故而请求皇帝放他回家乡养老。

  这一封折子真是妥妥贴到了皇帝的心头,吕益是个忠臣没话说,与其将他留在朝堂之上成了褚清的臣子,还不如此刻将人放走,以绝后患。吕益的脑袋多聪明,皇帝最清楚。另外也是经过这挡刺客的一剑,皇帝颇为感念,当下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准了这折子,只让吕益引荐替代他宰相位置的人选。

  于此,吕益也早就有所安排,顺势将自己从前的一个学生推举上去,皇帝瞧了也算称心满意,事qíng便算是定下。

  这事qíng顺着吕益的规制实在是完成的快速,等信儿传到褚清耳朵里,皇帝的圣旨都拟好已经递到了太监的手里。

  “吕益推了这宋青河,你觉得如何?”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下头的褚清。

  宋青河,褚清在皇帝身边埋得一枚棋子之一,两人都做过吕益的学生,宋青河年纪大些,却也算是同窗,表面关系并不亲厚,甚至很多面上宋青河是明着不喜褚清的。

  吕益推了这么一个人,无不有安抚褚清的意思。

  “宋青河年轻气盛,儿臣以为十分不妥。”褚清皱起眉头,沉声道。

  如今皇帝开始防备自己儿子,他不喜欢的,皇帝自然就更喜欢,当下抬抬手,“吕益当丞相的时候同他差不多年纪,这一路过来还不是顺当的很?他亲自教出来的学生,朕觉得也很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别的不要再说!”

  褚清拱手应下,目光里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

  又说那太监去了宰相府宣旨。

  开头必是一串“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样的话,中间又将吕益这些年来的政绩赞颂一遍,夸的他天上有地上无,末了说感念他护驾有功,特准他回乡养老,又赏银千两,绫罗绸缎各多少不计。

  宰相府里的人跪满一院子,听了这话,除了吕朱氏没有惊讶,其他连带着吕迟都是满脸错愕。

  吕益含笑谢了旨,由吕朱氏搀扶着起身,那太监也不敢怠慢他,快步上前将手上的圣旨递给他,又道,“吕大人往后便享那含饴弄孙之乐吧。”

  吕益也是点头笑,目送着那太监走了。

  老祖宗一行人围拢上来,先是问那护驾的事qíng,又是问养老的事qíng。吕益伤好大半,便也不再隐瞒,都据实说了,末了道,“如今朝政变幻的快,与其一步走错,倒不如悠然南山去。”

  悠然南山说的是夸张不少,宰相府没了宰相府的名号,却也不是个空壳子。吕家几世书香,簪缨之族,主枝到了丞相,旁的分支也有不少做官的,更不说家里积攒的家底颇厚,城外庄园不知有多少处,城里成排的铺子少说也有几十处的,光吃吃穿,半点儿不愁。

  因此,这事qíng虽然来的突然,府里的人倒也并不觉得如何。

  近身侍候的奴婢小厮都带出宰相府里,管事的家仆们也是一个少不得的,那些个末等的小丫头便算是给了个赏赐,一半都还了自由身。

  吕家发迹于京城旁的一个小镇,在那里还有一处祖屋,四进四出在镇上算是顶天的大,可是与宰相府比起来却还是小些,好在吕家的人口本就不多,住进去也是恰好。

  一切都赶在年前办好,因为住的离京城并不远,连许多本要辞行的酒宴都推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宰相不做了,人却也都知道,这种当口吕益能够全身而退,没受皇帝为难,没受二皇子为难,还得了一番赏赐,那必不是简单的。

  第五十九章

  至于那个这时候被推到前头的宋青河,本也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物,只觉受用,半点儿不受累。

  吕家人要往外搬,宰相府给人空出来,吕迟难免溜到小花园里扼腕一阵,“好在赶上冬天,否则要将这小花园弄好了却带不走,心里空难过。”

  话是这么说,只是又想到自己与褚瑜的约定,一时有了些为难。

  没了这花园,那时间还怎么计算?吕迟才这么一想,又在心里头啐了自个儿一口,怎么又想到了那jīng怪?若不是他亲爹舍身救了皇帝,那说造反就造反的东西许不知要给他惹多少祸。

  还不等吕家搬出宰相府,秦国信使已出了晋国边境,一路南去,后见到褚瑜,将褚清的原话告诉给了他。

  场面上的话是真是假难以言断,褚瑜对此早有预料,褚清的话有多少分底气他更是清楚的很。他满打满算也只是名义上的二皇子,要坐上皇位,稳定民心,要走的路还长得很,面对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事,褚清断然不敢主动。褚瑜要的也不过是这四境八方的人都知道,秦晋往后再无关系。

  年关将至,冬意越发深沉。

  一列长长的车队从京城鱼贯而出,往几十里外的宁康镇去。

  吕迟怀抱着胖信鸽,帮它顺顺毛,有些担心的问,“你如今比来时还胖,不知道飞不飞的起来?”

  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同褚瑜约好的是京城里宰相府中的小花园,可如今这宰相府不日就要换别人住,怎么好再作约定?面上虽然对褚瑜埋怨的不行,然而这会儿还是想给他去个信儿,让那jīng怪知道事qíng变成了什么样。

  吕迟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卷小纸片,前后都写的密密麻麻,先是说了事qíng原委,后耐不住骂了个痛快,只让他再别来见。

  明柳窝在一边,撇到纸卷上最后几个字,扑哧一声笑出来。

  吕迟连忙将受手上的纸片卷好,又虎着脸瞪过去,“你笑什么?”

  明柳也不怵,眯着眼睛道,“我笑少爷心里不知多急,然而还要写这等违背心意的话,也不怕人见了当真?”

  阿瑜见了这话当真?

  吕迟顾不上收拾明柳,连忙将手上的纸片摊开自己又仔细的看了看,一时有些犹豫,可是又碍于这车里没放纸笔,后烦躁上来,便胡乱的将纸卷弄好,藏到了信鸽翅膀下面的羽毛里。

  他嘴上道,“当真就当真,别来是最好的。”

  这话说的口不对心,明柳抬手揉揉吕迟的肩膀,又道,“奴婢也这么想的,少爷,咱们的姿容摆在这儿,何必同他那么老的人一处?往后到了宁康镇,说不准外头还有多少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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