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亲爹扛情债是什么体验
作者:蓬岛客
时间:2022-12-15 17: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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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抬头看他,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仍少了光亮,一板一眼回道:“兄长说,他明日想去扫墓。”
江逐水注意在别处:“你唤洛阳君兄长?”
阿萝眨了眨眼,转身就要跑,却被拉住手臂。
江逐水没有使大力,只是确保她挣不脱,温声道:“你不想说不打紧,若要多逛会儿也可以,但不能再往上边走,”他绕到对方身前,“师父一旦动手,我也救不下你。懂吗?”
阿萝低下头,盯着他的手瞧,秀发下露出一点雪白的脖颈,和毛茸茸的护耳放在一起,像朵经不起一点风的小花。
但她没有做声。
江逐水暗里皱眉,怕自己吓着了人,正要说话,忽听她道:“山上有花好看吗?”
她首次主动问话,江逐水颇惊喜。细思觉得这句话语调轻快,与她之前表现不符,疑心别有所指,斟酌想了一番。
若是别的季节,倒有好看的,现在唯剩优钵罗花。他为稳妥,问:“你想看什么?”
阿萝道:“白色的那种,好香好香。”
说到好香时,她扬起脸,双眼骤然亮了,仿佛当真闻见了异香。
世上花的种类数不胜数,对方形容的也不清楚,江逐水判断不出她说的具体是什么,正思索间,人游鱼似地从他手里挣了出去,头也不回跑了。
真追是能追上的,但江逐水站在原处,眼见对方身形隐没在林间,一步没动。
他对阿萝很是好奇。她年纪看来比齐秀主大不了多少,不太可能是洛阳君的妹妹。说痴不痴,说聪明也看不出聪明,但方才的两句话里,似乎藏了秘密。
之前被阿萝打岔,江逐水将心思从何一笑身上抽了出来,这会儿得了空,自然又转了回去。
回到卧房,他仍没想明白对方态度转变的原因。直至看见chuáng上的狐裘,江逐水终于意识到了关窍。
他记住了何一笑当时神qíng的每一分变化,包括最微处的细节,而现在,他终于看懂对方眼中藏着的是什么。
是yù。
江逐水见过这种眼色,不是在回沧临的途中,而是在更久之前,久到他险先忘了。
他自小便是何一笑带大的,诸事不假人手,那年初次梦遗,醒后不知其故,将此事告知了师父。他以为,师父是他最亲密的人,没什么可隐瞒的,况且,在他心里,这不过是件略有些奇怪的小事。
何一笑听后,愣了一愣,问道:“你今年应当十八了吧。”
江逐水点头。
何一笑道:“……也对。”
江逐水后来才知道,狱法山功法有炼jīng化气的功效,使得他这方面几乎全无常识。
但当时的他自然是不懂的,只问:“是徒儿身体有什么异样?”
对方笑道:“不妨事的,”顿了顿,又道,“你若不想如此,只需每隔一段时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时的江逐水不通qíngyù,但直觉地,仍有些羞赧,只因对方是他崇慕的师父,心有疑惑也不敢多问。
何一笑何等人物,怎会不知他所想,招他过去,道:“我只帮你这一回。”
之后的事,他记不太得,醒神时已经坐在了chuáng上,而师父单膝跪在他身前。
江逐水吓得要站起,又被对方按下。
何一笑道:“别急。”
江逐水一点不急,只觉得有点不安,这不安似乎来源于师父,又似乎不是。
何一笑本要褪他下裳,却被羞耻难耐的徒弟阻住,只将手伸了进去。
qíng动之时,江逐水闭上眼,将额头抵在对方肩窝里,微微颤抖。
他懵懵懂懂,不好说得了多少快感,事后也记不太得这事。只知最后自己经受不住,整个扑进对方怀里,师父笑了一声,反抱住他上了榻。
二人身体贴得近,江逐水腹上被个硬物顶着,脸上微热,好奇下伸手去摸,却被拦住,抬头就看见师父那如早chūn糙色的眼眸。
刺得他心上也痒痒的。
后来他从何一笑那得了本书,自己又添了几本,终于将这事摸清了。
师父那时虽有失态,但未有一点逾距,没有因他尚且懵懂而趁机亵弄,只如个寻常教授人事的长辈。倒是他坐在chuáng上,见着师父用帕子擦净手上污浊,脸红耳热。
之后师徒俩再未有过这种事,久了他也忘了。对方那时虽有反应,但只是因为接触过密引起的,实际并无别的心思。
毕竟……师父的要求,江逐水从来学不会拒绝。
19、
这回却不同。
他枕在师父膝上,看似亲密,但也没过线,这qíngyù起得莫名,除非――
qíngyù不分,何一笑心中有qíng,才会因这般简单的接触动yù。他回省自身,虽有与师父亲近些的想法,但大概与qíngyù还是不相gān的。
可师父对他生了yù。
这似乎是桩错事,如此对方才有那么大反应。世间有伦常,yīn阳调和才是正道,男子与男子,师父与徒弟,无论哪一点都是足以令他们身败名裂的错处。
然而,对这错上加错之事,他起不了任何厌弃。
若是江逐水自己对师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必然会选择一刀斩断,绝不累及师父。换了何一笑,他反倒犹豫了。
如果是师父……如果是师父……
江逐水有些晕眩,目光掠过屋中各处陈设,似乎件件都入了眼,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最后还是停在裘衣上。他想,说到底这只是自己与师父两个人的事,若小心谨慎,不为人所知,与做师徒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只要……师父高兴便成。
心思一起变化,再想起自沧临回来途中发生的事,他自觉想明白了几分。
江逐水自幼从不瞒着何一笑什么,既猜到师父的一点心思,就打算与对方挑明。
只是明日他要与洛阳君去扫墓,得将这事推一推。这样也好,他可以再将这事想得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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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卧梦曾任山主,有单独葬处,萼绿华去世前自己着意jiāo待,葬在后山冷清处。
有山有水,便算好风水。
第二日雪霁云消,难得晴好,墓碑上覆了雪,江逐水与洛阳君做过清理,其后摆上祭品,烧过纸钱cha了香。萼绿华亡在chūn日,武道中人不看重来世轮回,江逐水只在每年祭日才来上炷香。
诸事皆毕,洛阳君拂去衣上香灰,道:“浮玉山这代到底只剩我了。”
江逐水对这些事不了解,况且几十年下来,说不得有些变化,若要他唤对方一声舅舅,也叫不出口,只道:“节哀顺变。”
说完觉出这话不妥。对方固然哀,可他为人子的说出这样的话,未免过于冷漠。
果然洛阳君转过身看他,却道:“你有否想过同我走――去浮玉山看看?”
说去浮玉山看看,自然不会只是看看而已,多半是想让他留下再不离开。江逐水心知肚明:“您说笑了。”
洛阳君从袖里摸出那把黑檀扇,唰地打开,扇面也是漆黑的,上头两丛玉竹,不知想起什么,又合上了。
然而此处避风,但也不是一点风也无,又值隆冬,他手里捏着柄扇十足不合时宜。江逐水见其身上并无兵刃,有些怀疑这扇用处,暗里崩紧心神。
除此之外,他也发现自己与对方有点相似的习惯,即手里总爱把玩什么。于洛阳君而言,自然是那把黑檀扇,于他自己,却是那柄麈尾。如此,二人倒有些像血脉相连的甥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