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
谢府门口人来人往的,哪还有何二少爷的影子?
茶盏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可惜还是弄不明白:“何二少被何老爷喊回去了?”
茶钟真是恨死了自己心软手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现在也只能压着xing子,跟茶盏解释:“何二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你都一点儿没瞧出来吗?!他今儿要是真能在咱谢府门口站上一天,他就不是何二少,是咱爷了!”
谢无渊正好路过,听了这句话,自嘲的扯了个笑,摇头走掉。
瞧瞧,茶韵、茶钟,一个个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自己,傻了吧唧的,眼瞎的厉害啊!
“不是眼瞎,是心累。”很长时间没出现的系统,忽然出声了,谢无渊下意识的去脑海里找那个缩小版的谢无渊,却发现空无一物,不由问道:“你在丹田吗?”
系统没理他,自顾自的说下去:“当时,你被逐回原籍,何二话不说就赶回来,你很感动,此是其一;十二年来,家人对你不闻不问,谢父对二夫人两个孩子的偏心,你娘对你的漠视,在你被二夫人设计逐回原籍的时候,达到顶点,你觉得人心冷漠,需要点儿积极的qíng绪,此是其二;你用了隐身卡,本身虚弱,需要采阳补yīn,何贺当时正好惹你不高兴,你想整他,此是其三;何贺在chuáng上躺了半个月,你觉得愧疚,想要弥补,此是其四;你的爱qíng观有问题,此是其五。分析完毕。”
谢无渊被系统说的一愣一愣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反驳,而是:“你不是不能分析宿主的qíng绪吗?之前我采阳补yīn的时候,不是还说人类感qíng太复杂,你理解不了吗?”
系统不打算与谢无渊做任何私下的jiāo流,只是敏锐的指出谢无渊刚刚的反应:“你没反驳。”
谢无渊点头,光明正大的承认:“你说的都对,我为什么要反驳?”
系统“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仔细算起来,系统已经一年多没追着自己,非让自己掷骰子了,要不是今天系统突然出声,谢无渊都要以为系统坏掉,报故障返场重修去了。
可惜的是,在系统“嗯”了一声之后,不论谢无渊怎么喊系统,系统都没给他半分回应。
☆、土匪头子和官印
谢无渊刚走出他自己的院子门,就有小厮跑来找他,说前门接到了一个叫石海岩的人的帖子,邀请谢家三少今日中午去醉欢楼一聚,谢父派小厮来问问谢无渊去不去。
谢无渊接过帖子,qiáng压下心里的不悦,冷笑一声:“去,故人相邀,怎能不去?!。”
小厮自是应下,远远的退了。
醉欢楼的老板石海岩是个生意人,跟刷地图似的满大梁乱跑,前几天正好送了一批货到京城,也就顺势在醉欢楼歇下了。
但凡是酒楼,就必定有客房,何况石海岩还是醉欢楼的老板。
谢无渊成天介儿的往醉欢楼跑,跟六部不管他饭似的,和那个吏部文选清吏司的副司长,叫什么尹什么的,天天来醉欢楼买酒,换着种类的买,一买就是四五坛,还一点儿水都不掺,十成十的陈年老酒,别说人了喝了,就是牛灌了,也得睡上个十七八天。
石海岩早吩咐了醉欢楼,谢无渊来醉欢楼一律不收钱,让各地掌柜的客气着点儿,最好能当祖宗供着,闲的没事别招惹他。掌柜的哪还敢掺水,挑的都是上好的老酒,味够劲足,一面招呼着小二往楼上送酒,一面在心里悄悄抹泪,都是他的血汗钱呐,就这么给糟蹋了,真是太伤心了。
还是石海岩来了之后,听掌柜的说了谢无渊天天糟蹋酒的事儿,大手一挥,把上给谢无渊的酒,从十两huáng金一壶的佳酿,变成了一两银子一壶的普通酒,掌柜那颗皱巴巴的心,才舒展开。
石海岩倒不是吝啬那几坛子酒,当然,如果谢无渊非得要喝千金佳酿,石海岩是没有资格拒绝的,旁的人都当醉欢楼是石海岩的私产,可实际上,醉欢楼的幕后老板并不是他,而是顺风帮,谢无渊身为顺风帮的二当家,在醉欢楼喝酒这点子小事儿,跟在家里吃饭似的,还有谁敢撵他不成?!
石海岩是觉得,谢无渊他不是来喝酒的,他是来买醉的。既然只是为了一醉,那么喝的是千金佳酿,还是农家小酒,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从商人的角度看,都能达到目的,没必要放着便宜的不选,去选贵的。
石海岩请谢无渊来醉欢楼一聚,倒不是为了让他不喝酒,而是有别的事儿。
谢无渊让人引着去了四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不像是在三楼往上,倒像是二楼往下,约莫一楼半到二楼半的位置。
不过既然门口专门迎他的人,说是四楼,那便是四楼吧。
醉欢楼的四楼,在整个大梁都算是个秘密。知道醉欢楼有四楼的,很少;能找到醉欢楼的四楼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做“很少”已经很让人头疼了,谢无渊可不想再上一层,做这个“少之又少”,他决定了,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醉欢楼有四楼?!你是不是眼瞎?!没瞧见只有三层吗?!嗯,就这样。
带路的人替谢无渊推开门,小心翼翼的下去了。
谢无渊走进去,带上门:“什么事儿啊,值得这么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
石海岩给谢无渊添好茶,苦笑道:“大事,我也是几天前刚知道。”
“怎么着了?”谢无渊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顺风帮老巢被人挑了?”
“快了,”石海岩闷闷不乐,“我师父,齐于杰,前几天闷得慌,下山打劫了一个过路的,结果人家是回京叙职的当官的。”
“没蒙面,被人瞧见了?”谢无渊一点都不奇怪,赌坊的老板,要真是个正正经经、本本分分的老实人,那才值得人奇怪。
石海岩摇头:“不是。”
谢无渊嗤笑一声:“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回京叙职的地方官,哪个没被打劫过?!”
石海岩吞吞吐吐:“师父他,把人家的官印给带回来了。”
“谁的?”谢无渊追问。
石海岩从兜里拿出一方官印,谢无渊仔细一看,咸宁县令的。如果他没记错,咸宁县令是王秀文,三甲同进士出身,个人特征是――方面大耳,满脸麻子的人不好找,方面大耳的人多的是。
咸宁,咸宁,咸宁――
咸宁的山区不多十几座,连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地方――咸宁鱼山。
“咳,”谢无渊gān咳一声,调侃道,“齐于杰他不是打劫,是去采花了吧?谁的官印不是贴身带着的,他要不是扒了人家衣服,怎么来的?!”
石海岩也有些尴尬,师父这事儿办的忒不地道,自己闯了祸,让他这个当徒弟的收拾烂摊子。
谢无渊问道:“你们想怎么解决?”
“都行,”石海岩补了句,“只要能解决,随便怎么样都成。”
打劫一两个地方官,没什么,朝廷不会为了钱财围剿劫匪。可要是拿了地方官的官印,事qíng就大发了,朝廷为了尊严,也必须派兵gān掉这群胆大妄为的劫匪。
齐于杰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以为是官员的私印,拿着玩了好几天,在山寨的不少地方盖了戳,后来还是被石海岩瞧见了,惊的都快魂飞魄散了,石海岩虽然现在是商人,可他爹当过官,这些东西懂不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块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