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0:十面埋伏
猛扑过去。
紧张地把洛云小心翼翼,从上到下审视过一遍,又探过鼻息,洛宁险些失控的qíng绪才稍微控制下来。
还好,呼吸还算平稳。
洛宁这个杀手团总管,当然也懂得一些医术,又伸出两指轻轻按在洛云手腕处,细心听了片刻。
脉搏虽然微弱,却弱而不滞,对于受如此重伤的人来说,是个好现象。
洛宁松了一口气,额上凉浸浸的,伸手一抹,都是冷汗。
这孩子虽然眼看一天比一天大了,却真不让人省心,不久前还好端端的,一晃眼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若让妹子洛芋芋见了,不知会心疼成怎样。
他低头瞧着洛云昏睡的俊脸,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奇怪起来。
洛云明明是去接秋月,怎么忽然又受了一身的伤?难道他赶去福气门时,正碰上了庆彰派去对付秋月的人,双方打了起来?可谁剑法如此高明,竟让洛云受伤如此严重?庆彰总不可能派整个王府的人惊天动地地涌到福气门去吧?这也能算暗杀?
还有,上一次碰面,洛云分明是赶往同泽城内的,怎会忽然出现在这同泽城远郊外摇曳所在的山谷?老主人又为何匆忙带着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孙子离开?
任凭洛宁多长十个脑袋,也猜不出今夜同泽内外,qíng况之骤变,实在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他想了良久,双眉仍是紧锁,无法为眼前的事qíng找出一个圆满解释,唯一确定的是,在他离开后,同泽城内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同泽城中,究竟qíng况如何?
庆彰会同庄濮,在王府中埋伏,捕抓凤鸣派去埋人头的人,是否已经成功?
算算时间,若无意外,妹子洛芋芋早就发出了追杀令,捕杀信使长怀的人,估计也已经出发。
办完事qíng的芋芋,此刻应该已经离开同泽城了吧?
不过,这次召唤他来的是老主人,并且留下命令,要他照看洛云,可见老主人对洛云这孩子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这是洛云出生后,第一次受到他亲父的关爱。
芋芋若知道此事,必定无比欢喜。
不由为妹子生出一丝欣慰。
他将外甥身上伤处仔细察看一遍,各处用白纱包扎得异常仔细,只瞧所伤部位及范围,不用拆开白纱,也知道洛云从阎王门前走过一遭,更惊异的是,以洛云如此重伤,现在却气息不乱。
萧纵虽然剑术高qiáng,医术却并非绝顶。
难道竟是摇曳出手救治了洛云?
绝对不可能!
摇曳那个狠毒女人向来不把他人生死看在眼里,要她耗用大量心血珍药,出手救一个不相gān的人简直是妄想。若她知道洛云身分,不桶洛云两剑就不错,更不敢指望她会救人。
可这小小山谷中,能如此妙手回chūn者,除了妹子洛芋芋恨之入骨的摇曳外,还有别人?
洛宁百思不得其解,心头萦绕无数疑团,此刻却不是可以安坐胡想的时候,老主人萧纵不知所踪,同泽城内qíng况不明,萧家埋伏在城外的jīng锐正等他回去。
和洛芋芋分别前,他曾答应会竭尽全力铲除摇曳的儿子,让一直被不公平对待的外甥洛云得到他应得的一切。
但凤鸣身受多重保护,几大侍卫甚少离身,要杀他很不容易,只有在最混乱的局面中,才能找到借刀杀人的机会。
现在局面虽然疑云重重,使人如坠浓雾之中,却也极可能是难得的下手契机。
念头一转。
洛宁心忖道,这孩子受伤必须静养,也许反是一件好事。没他在那小子身边护卫,我正好放手而为,不必担心混乱中把洛云也牵连在内。
日后那女人的儿子死了,老主人追查起来,洛云刚好也可以用养伤为由,洗脱嫌疑。
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出到房门外,把给他领路的那人叫过来,对他道:「洛云身上有重伤,又未醒来,不宜移动。我那边还有要紧事需要赶回去处理,暂且把他留在这里,请你们代为照看一下。等事qíng办好了,我自然会派人来把他接走。」
他自己没有子嗣,看着洛云长大,已将他视为亲儿一般,拜托那人代为照顾,言辞少有的和蔼恳切。
循循叮嘱一番后,立即离开,赶回同泽城外,和埋伏中的冉青他们会合去了。
第四章
黎明前,同国的都城同泽,被异常沉重可怕的黑暗笼罩着。
庄濮身披盔甲,肩系同国大王亲赐的御前将披风,手持宝剑,站在同泽主gān道通往同安院的一处十字路口处,黑着脸看一队队士兵集结。
行动在严格保密的qíng况下展开,所有士都被严令不得发出声响,马匹四蹄都被包裹了厚厚的棉布,以免惊动敌人。
死寂般的空气中,缢满绷紧的,一触即发的危机。
何晏来到他身后,「将军,合庆王府前整条大街都封锁了,那附近居住的可能目睹事qíng经过的百姓,属下也派人集中看守起来,以备将来宫中审讯问话,好作为人证。另外,属下还打算再派一点人手,继续在合庆王府周围搜索,看看是否会有什么遗漏。」
「此事就按你说的去做。」壮汉点了点头,又问:「兵马集结qíng况如何?」
「驻城守军共一万六千人,其中六千人近日被去城外集行例行马战演练,目前不在城中。不过属下已命快马拿着将军的紧急调令去,要他们即刻回。留在城里的一万驻军,有两千布置在城中各处,一千是规定要守着王宫的,余下七千都在这里了。」
何晏也身着上阵时才会穿着的全副盔甲,虽然一夜没睡,却眼神清醒,向庄濮详细说了一下军队集合的qíng况后,又道:「还有一事,这里一个名叫福气门的染坊深夜向城中巡卫求救,说他们全楼的人都被下了迷药,而且还死了一个女孩子,奇怪的是,杀人的那伙人也死在福气门中了。都城之中,竟有人胆敢公然下迷药将整个小楼的人都迷倒了,并且杀人,如此嚣张,真令人不解,恐怕有什么蹊跷,我们是否要追查一下?」
「那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暂放一旁。」庄濮脸上覆着厚厚一层黑霜,沉声道:「现在第一要做的是包围同安院,把萧家凤鸣抓起来,严刑拷问有关大王下落和王叔之死的一切qíng报。」
何晏yù言又止。
庄濮回头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何晏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将军,恕属下直言。杀死王叔定是那萧家少主指使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可庆离殿下是否和那人真有勾结,尚未有确凿的证据。这人如此狡猾,以一副友善面孔,险些将王叔和将军您都哄骗过去,保不准也正以同样手段迷惑庆离殿下。若庆离殿下也是受他所害,我们这样围攻同安院,万一庆离殿下和长柳王子妃在混战中有个意外,岂不……」
「所以本将军才要调动所有人马,暗中包围同安院,希望以重兵之威,bī他们投降就擒,问出真相。」庄濮脸上yīn郁之色更重,方正的轮廓显出心烦意乱来,叹道:「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庆离殿下会有勾结外人,杀害大王之举。大王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且对他向来宠爱,同国上下都知道,大王一旦驾崩,他就是同国的新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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