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0:十面埋伏
凤鸣从忽然接到子岩亲笔信,赶到同安院,到弄清楚子岩下落,审问裳衣,布置计划,面见庆离,长柳骤病,取得解药……糊里胡涂,忙了一个晚上。
黎明都快来了,才稍有功夫停下来,歇一口气。
趁着难得的空隙,凤鸣和容虎等侍卫们都坐了下来,喝口热茶,同时等待庆离清醒的消息传来。
「庆彰王府那边的人头,也不知道埋好了没有。」
「烈中石和烈斗的身手很不错,应该不会有意外。」
「我也这么觉得,那两个家伙要是想玩抓迷藏,可比鬼还jīng。」
「鸣王只管耐心一点,等事qíng办好了,自然会有消息过来。」
凤鸣一边拿着长柳身边侍女送来的点心往嘴里送,一边和容虎有一句没一句。
「洛云不是说接了秋月送去船队就立即回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影?福气门又不是很远。嗯?难道深夜相会,天雷勾动地火?」凤鸣不知忽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把头凑过来,压低嗓门,贼兮兮笑道:「喂,你说秋月会不会被洛云的护花jīng神感动,然后就……就那个,哈哈,两个人就地正法,一时忘记了时间,所以洛云到现在还没出现?」
容虎点心吃到一半,几乎噎到。
鸣王现在被大王教导得越来越不象话了,真是什么脸红的话都敢说……
这个问题,打死容虎也不会和凤鸣一起讨论,只好权当没听见,láng狈地把手上的点心吞下喉咙,站起来道:「属下去吩咐侍卫们巡查一下同安院外围。」
一挥手,把坐着的侍卫们都召集到一起。
众人正在厅门处低声商议,忽然一阵奇怪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容虎霍然抬头,眼前一个小小身影由屋顶从上而下地飞掠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形,直朝着他冲来。
容虎眼尖,认出那是烈中石养的飞貂,松了剑柄,伸手往前。
小秋机灵到了极点,掠空而来,趁机在他臂上借力,后腿一蹬,直接从容虎手上跳到肩上,又连续几个三级跳,在众侍卫肩膀上蹦来蹦去,最后「咚」一下,落在摆放着满碟点心的桌面上,嗅到点心的香味,大为开心,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
「小秋!」凤鸣眼睛大亮,开心地伸手把它抱住,取了点心喂它,「你回来了?是不是gān完活了?人头埋好了吧?辛苦了、辛苦了。」
小秋一路上和他混熟了,加上有点心享用,也不怎么抗拒,乖乖让凤鸣抱了,伸出小舌头,舔着点心上最好吃的糖粉吃。簌,簌。
两道铁塔似的人影,鬼魅一般,从屋顶上窜出来,轻轻巧巧落在客厅内。
容虎等人和烈中石他们在船上待过,也知道这两人行动诡异,小秋既然出现,他们跟着出现是必然的事。
虽然凭空冒出来,却早有心理准备,没有出现从前惊诧莫名,人人拔剑的乌龙场面。
凤鸣见了他们两人,高兴地抱着小秋过来,笑容满脸,「总算等到你们回来了。这次你们立下大功一件,等我见了丞相,一定要好好表扬你们。」
烈中石和烈斗一反常态,听了夸奖,不但没有欢呼雀跃,反而脸色yù得通红,仿佛不知该往哪站似的,扭扭捏捏,又彼此互相瞪眼。
凤鸣奇怪地看看他们两人,「怎么了?」
烈中石涨红了脸,霍然转头,对着烈斗气鼓鼓道:「你gān的坏事,你说!」
烈斗也气愤地回瞪,「我听小秋的意见,是按大少爷吩咐行事,怎么能算是坏事?」
「别忙着吵嘴。」容虎听出异常,容色一变,沉声问,「你们到底把人头埋入了庆彰王府没有?」
他一问这个关键问题,烈中石和烈斗就像忽然哑了一样,闭紧了嘴。
凤鸣也知道事qíng不妙,把啾啾叫着要去桌上大古子点心的小秋放开,让它自行去吃东西,问烈中石两人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不说话啊,你们这样不是让我着急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办事不力,大丢面子。
忽然对瞪一阵,又被凤鸣和容虎追问片刻,烈斗才勉qiáng开口。
「我是听大少爷的吩咐,大少爷吩咐,鸣王在,要听鸣王的,鸣王不在,要听小秋的。」一开口,烈斗就很实在的说明了首要问题!!自己并非坏事的那一个,「小秋说……」
烈中石中途cha入,「小秋根本就不会说话,就是你坏事!」
烈斗顿时扯高嗓门,「小秋分明就说了不可以进王府!」
「你还使唤小秋咬我的手!」
「你的手,小秋爱咬就咬!我没使唤!」
「你有!」
「我没有!」
「……」
「……」
两人连吵带骂,嗓门越来越大,事qíng又说得夹缠不清,听得众人脑门发昏。
小秋倒是最悠闲的,有吃万事足,优哉游哉把桌上所有点心上的糖粉都舔了一遍。
师敏刚巧吩咐好了煎药之时,跨进门来,见到两个可怕的巨人凶恶无比地正在争吵,吓得花容失色。
凤鸣见到师敏,猛地想起长柳公主就在房中歇息,叫道:「糟糕!」
赶紧对师敏抱歉地苦笑,和容虎等一道将吵开的烈中石两人拉到中庭。
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将互相斗气的两人劝解开来。
又费了许多力气,弄清楚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洛云如何要他们去埋人头,两人如何在王府外争辩,小秋又如何不打招呼地个了烈中石一个「血的教训」,最后烈斗抱着晕过去的烈中石在城中僻静处躲了一阵。
烈中石醒后,当然大为恼火,把烈斗和小秋都指鼻子瞪眼睛地骂了一顿,说烈斗「坏了要紧事」。
烈斗当然不服气。
两人对骂,骂不出个胜负,便都说!「要找鸣王来评理。」
于是带着肚子饿了的小秋,飞檐走壁地窜进了同安院。
鸣王在同安院,这可是苦瓜脸洛云在船上说的。
「鸣王你说,到底是我坏事,还是他坏事?」两人异口同声,指着对方,大声问凤鸣。
凤鸣现在一个头涨得有三个头那么大,哪还有工夫给他们这两个巨型宝宝当裁判,一边考虑着目前的qíng况,一边问:「那同国大王的人头呢?你们带过来了没有?」现在去埋,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烈中石还是指着烈斗,「问他!」
烈斗忽然成了锯嘴的葫芦,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凤鸣打个寒颤,又生出很不妙的预感,几乎呻吟起来,「不会连这个很重要的东西,你们都弄丢了吧?」
烈中石顿时抗议,「不是我们,是他!是他!」
「谁说弄丢了?明明没丢!」烈斗大声反驳,「我把它挂在树枝上了!哼,我故意的!就在王府外头的树上,哼,下次要埋的时候方便!」
凤鸣差点晕过去。
同国大王的人头,这个一露面就会引起同国上下震动的东西,居然--挂在庆彰王府外那棵大树的树枝上!
我的妈呀……
凤鸣实在无法再和这两个家伙沟通下去,哄了他们两句,撇下他们给两个侍卫照顾,自己和容虎走到一旁,搓着手道:「完了!占兀了!本来要埋地下的,结果挂到树上去了,这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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