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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将军宴

作者:绪慈 时间:2022-12-20 21:32:44 标签:绪慈

  白发人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把一个小瓶子jiāo给了小童,紧张道:「温温的应该还有得救,赶快给他吃两颗。」

  苏三横这时听见身边有阵「呜呜」的哭声,他四处察看了一下,在一旁树下见到个半透明的小影子。

  仔细瞧了瞧,苏三横惊悚了,那个小影子和被喊说死掉了的小孩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是鬼吗?是鬼吧!

  苏三横惊完又想,不对啊,自己死了那么久,现下应该也个鬼的,他堂堂一个将军魂魄碰上刚死的小鬼,是在惊悚个屁啊!

  然而就在苏三横开口想朝那小魂魄喊一声时,突然一股qiáng大的拉力把他往地上拽去,苏三横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觉得似乎沉进了一处摸不到底的泥沼里,而后,黑暗再度袭来。

  同在此时,他感到胸口被重重压了几下,一股恶心的味道伴随着河水从他咽喉呕出,他猛地被呛到,吐出水后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醒过来了!」耳边传来小童的声音。

  苏三横觉得方才的泥沼和短暂的昏厥实在太奇怪了,并且伴随着这些,他诡异地感受到身体的沉重,那是他很久很久都没再有过的感觉。

  可当他才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和他背后的蓝天,就脖子一歪,又晕过去了。

  「师父,他又死了!」

  苏三横模糊间隐约听见那小童如是说。

  ☆☆☆

  苏三横在作梦,梦里有个小孩站在宅子里,破落的院子,白幔白幡,他就在不远处看着那孩子,看着孩子一直哭。

  棺木出葬了,院子里只剩小孩一人,小孩什么都没有,连饭也没人送。

  苏三横皱着眉,这样的qíng景让他不太高兴,看着小孩越来越瘦,他想着这孩子肯定熬不到长大。

  只是,这样太慢,有人心急了。夜里突然一口麻袋罩下来,小孩给人装进麻袋里。

  苏三横伸手想去阻拦,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那只麻袋。苏三横愣了愣,他这是在作梦呢?还是在作梦呢?

  ……就是在作梦吧!

  袋子被扛到河边抛下,麻袋里的孩子醒了过来,在沈入水里后惊恐地挣扎着。

  后来没束紧的袋子口开了,小孩挣脱出来,可惜不识水xing,就这样慢慢地在黑暗的河里沉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苏三横感觉到嘴里有河水的腥味,那不好闻,让他觉得恶心。

  他发觉他也在河底,而后小孩随着水流飘dàng,他跟着跟着,又听见了哭声。

  苏三横见到小孩的尸体不远处,那个小魂魄正哭着。

  「你叫什么名字?」苏三横问道。

  「……」哭声持续了很久,小魂魄才说:「……小三……聂小三……」

  苏三横打自有记忆起就没接触过同年龄的孩子,是以他也不懂如何安慰对方,想了许久,苏大将军只能别扭地说:「我叫苏三横,姓名里也有个三字,同你一样……唉,你别哭了成不?」

  聂小三双手一直揉着眼睛,啜泣地说着:「我要走了,去找娘了,我不能给娘报仇,也不能给自己报仇了……呜呜……」

  苏三横问道:「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吗?」

  聂小三点头,哭着说了一段故事。那是他娘告诉他的。

  他爹娶了正室后没多久,又娶了房小妾,小妾就是他娘,后来正室和他娘同时怀了孩子,但他娘的孩子也就是他大哥却在某天没了,正室生出来的男孩成了嫡长子,将来会继承聂家。

  哪知他爹之后病了,病前又让他娘怀了胎,这回他娘对吃食什么的皆小心谨慎,才把他生了下来。

  他爹去得早,他娘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正室总是苛扣他们的衣食,他娘只得偷偷在外接了些针线活,好给他买衣服买东西吃。

  可他娘没撑过今年冬,走了。他也在之后给人扔下河,死了。

  原来,他爹生前只爱他娘,所以正室很嫉妒,嫉妒到不想让这小妾和小妾生的儿子继承任何一点聂家的财产。

  所以当找到机会,他娘和他就被除掉了。

  当聂小三这些话说完,苏三横皱起眉头,心想这正室真狠心,居然把一对母子就这么杀了!

  突然间,更远的地方、河流的远处,缓缓浮现一名女子的身影。小孩似乎有所感应地停止揉眼睛,往那处看去。随后,又哭了起来,转身朝那名女子跑去。

  苏三横耳朵边传来小孩哭得沙哑的声音,哽咽说道:「娘来了,我要走了……哥哥你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人对吧!我把我的身体给你,让你重新回到阳世,我和娘报不了仇了,所以你以后要帮我们报仇啊!」

  苏三横才觉得这孩子说话莫名其妙,刚要喊对方,哪知突然胸口一疼,他感觉自己猛地被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从河中拉走,而后魂魄又像沈入泥沼一般。稍会,疼痛与无力感才使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三横这一睁眼,就发觉事qíng不得了了!原本只能看到后脑杓的那个白发人,这会儿脸竟然凑到他面前让他看了个明白。

  那个人搂着他正睡着,白发沿着颈子垂下,几丝贴在苏三横的脸颊上。

  周围的环境看似客栈,旁边还燃着火盆,一旁桌子边那个小童正翻著书正经八百地读着,没发现他醒了。

  苏三横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这不是他死掉那天跑上沙场找他的那个二愣子军医吗?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胸口痛得像要炸开一样,这种身体的疼痛已经遥远得令他陌生。

  他狐疑地动了动身体,然后愣了愣,感觉了一下后,又试着从那人怀里把自己的手拉出来。

  五只小小瘦瘦没什么ròu的指头动了动,然后,苏三横又再一次震惊了。

  白发青年因为怀中小孩的动作醒了过来,他看见孩子张开了眼,立即把手搭在孩子的手腕上切脉,跟着高兴地说道:「好了好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能喘气就是没事……」

  白发青年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怀中的孩子眼里先是发愣惊讶,而后又瞪大眼睛像要喷出怒火般朝着他软软喊道:「什么没事!百里悬壶你究竟把老子怎么了?老子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为什么突然间又回来了!」

  接着苏三横发觉自己浑身光溜溜地被抱在百里悬壶怀里,于是又吼道:「百里悬壶,老子为什么没穿衣服?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的手为什么这么短?脚也这么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悬壶还是一脸愣呆,他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在河边救了个孩子,将孩子带到客栈,吩咐小二送来火盆,然后把孩子的湿衣服脱下来搂着对方替对方取暖而已,他不明白这孩子为何会这么愤怒地看着他。

  百里悬壶转头看了看桌边疑惑地看着他们的二徒弟,然后满脸地呆,想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温和的笑,轻声问道:「你认识我……我……我们认识?」

  「你说呢!」苏三横火气不是普通的大。虽然他的声音软软弱弱地,一点儿杀气也没有,但这不妨碍他在沙场十年征战中凝练出来的将军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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