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吻
“真是混乱。”奇拉维咕哝地道。不过听见哥哥对那只吸血鬼有了怀疑,奇拉维还是挺乐的。
他没有答话。坐在沙发中的身躯没有起来过,只是任由自己深陷,再也寻不著牛点力气爬起来。
“说啊?”杰问著。“这是你必须告诉我的。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当我以为自己爱著的人是你,你也这般告诉我,我必须得到一个由你口中说出的答案。”
作者: 貔貅莲华 2006-5-3 00:4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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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回复:永恒之吻 BY 绪慈
“以前爱著谁,那么重要吗?”
“是。”杰笃定。
“是你说过……”他红了眼眶。“是你说过你会永远爱著我的……但你却没有守住诺言……
“古旦达说的是真的?我爱的人不是你?”杰不敢相信他竞作出了这种事来。
“欺骗我的人是你!”他低声吼著。粗嘎的声音里,有许多不堪回首的伤痛。太多人、太多事、太多身为一国王子须有的考量,那时的他虽拼命追随著亚历,但终究难逃被丢弃的命运。
你最适合红色玫瑰。
我将为你编织玫瑰……永远……永远……
“你是个骗子……”的身影,在夜色里慢慢淡去,无意争辩,但却不甘心这些年来所受尽折磨伤痛。
“是你说你会永远爱著我的……是你说永远的……”当亚历为他编织那些玫瑰花圈,他是多么地相信亚历承诺过的誓言,然而当席拉介入他们之间时,一切全变了。亚历再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亚历,亚历将他丢下了。
亚历将他丢下了。
不顾他的哭喊,将他活生生丢下了。
声音停歇,空沙发上再找不到任何身影。他远远逃离,无法面对眼前这个,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杰震惊著。
当杰再回过神来时,古旦达已经到了他面前。
古旦达仍噙著那抹笑,看似优雅而善良。“想知道一百年前,这座古堡内发生过什么事吗?即使你不点头,我仍会让你一清二楚。”
古旦达伸出了手,杰眼前闪过黑色漩涡。
“你的灵魂一直在场,当安卓发疯时,你就在他身旁。我会让你想起来,那年,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个怎样爱著你,却被你推进地狱里的人。这是我所要求的报酬。”
古旦达轻轻地笑著,森林不见了,亚历的玫瑰花海也尽数凋谢,他找不回那年曾经有过的一切,爱qíng消逝了。
风很冶,天上银月大得骇人,他站在曾经有天使雕像驻足守护的城堡门前,双眼雾气蒙胧著。天使不见了,只剩下一双翅膀留在原地。
远方传来救护车用力鸣笛声,他侧耳听著,听著这个夜里又有哪条xing命消逝,又有谁将化尘土,再不用理会这个世界太多太多的生死苦痛。
肩上扛著把镰刀,死神慢条斯理地由城堡门前经过,看著了他,伸手打了声招呼:“嗨,今天好像比较冶。”
“去上工?”他回过了头来望向死神。
“是啊,天气变化大,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死神眼著救护车鸣笛声四处跑,本来离城堡老远的,这回又绕回了这里。
“那恭喜你了。”他转身离去。
“安卓!”死神突然叫住了他。“你这就走了吗?”
他没有回答。
“你不是找到他了,不是找到亚历了?”死神问著。
“我找不到他了。”他的声音很淡,就像冬夜里朦朦胧胧的雾一般,就像他再无法温热的心脏一般,有些冰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古旦达那家伙又搞鬼了吧?”死神问著。
“我真的很爱他的……”他经过了一棵枝叶茂密,伫立在这片土地上几百年之久的大树,树jīng稍稍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躲回叶间。
百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忘记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是一段包含著挚爱、背叛、诅咒、杀戮,神所不容许存在的qíng感。
他离开了那棵树,景色渐渐发亮,往事历历再度浮现,时间倒退再倒退,森林回来了,阳光耀眼著,亚历的声音模模糊糊停留在他耳际。
他回头,眼角浮现那年残像。他看见树下躺了个少年,少年的金发在太阳下闪耀著,他睡得很熟,很熟很熟。
那年也是冬天。他十七,亚历二十。
百年之遥塞立西亚王国冬阳难得露脸,温暖了城堡每个角落。石砖停留著阳光的温度,有些热,但却不会烫人。
他靠在树下,枕著浮出泥土表面的树根,几朵白色花办的野花绽放在他脸颊附近地上,呼吸间,让他闻得淡淡清香。
原本睡得挺熟,但几个低沉的声音却不识相扰了他的清梦,他半睁著眼看了眼沿路走来,拿著羊皮卷宗讨论的宫内大臣,而后视线停留在有著一头黑发的哥哥亚历身上,便又合上了眼。
作者: 貔貅莲华 2006-5-3 00:4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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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复:永恒之吻 BY 绪慈
商讨声突地停歇了,亚历见著了睡在地上的他。
“你们先下去,等会儿再谈吧!”亚历挥退了大臣。
“但是大殿下,您明日就要带军队出去作战了,这事有些紧急啊!”
“没关系,我晚一些会叫你们过来。下去吧!”亚历的声音中有不容挑衅的威严存在。
大臣们卷起了卷宗,一个接著一个,往回走去。
“安卓,回房去睡,别躺在这里。”亚历来到弟弟身边,蹲了下来,看著他。
他朦胧间听见了,但不想理会。大地与泥土的香味令人舒服愉悦,他想多晒一些太阳。
“人来人往的,你可是个王子啊,安卓。”亚历说著,有些介意弟弟总是忘记自己的身分,作出不适宜的举动来。
他翻了个身,不甚愉悦地叹了口气。
亚历盯著弟弟看了老牛天,最后摇了摇头,将他由地上抱了起来。
他因为好眠受扰,喉头咕哝地发出了些声音。
回到房间内,亚历为他盖好了被子,正在亚历准备转身离去时,他却醒了。
搔搔头,掉了些枯糙乾叶,他金huáng犹如阳光耀眼的发上,红丝带掉了,发丝略显纠结。
“不睡了?”亚历问。
“被你搬来搬去,哪还睡得著。”他显得些微不悦。“我饿了。”
“我让人帮你弄吃的。”亚历走离了他的chuáng。
“你去哪里?”他问。
“去叫人,接著去找大臣们谈一些未完的事。”
“不许走。l他下了chuáng,拉著亚历的手,走到房间一角的圆桌旁。“陪我下棋厂他如此要求。
圆桌上摆著美丽的水晶棋盘,但有些灰尘了,因’为他的主人向来鲜少下棋,而且更不准任何人动它。棋是他八岁那年生日父王送的,从那时起,他的对手就只有亚历一人,他只让亚历碰他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