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在做这个事qíng前,想必她们已对各自的书生存了爱慕之意相许之心。
昨夜我同夜华做这件事,其实也是我诱他在先。除了初初有些痛楚,到后来,我也觉得qíng这个东西很有趣味。他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很圆满。
如今看来,正同四哥所说,本上神我,跨越年龄的鸿沟,瞧上夜华了。
qíng这个东西,果然不是你想不沾,就可以沾不上的。
唔,幸亏此前我觉得四海八荒没一个准婚配的女神仙能够得上做夜华的侧妃。
既然我同夜华两qíng相悦了,婚自然不能退。
我预备用完早膳后,趁着去扶英殿点结魄灯前,到夜华殿中瞧瞧他,顺便同他提一提,他愿意不愿意为了我,做个继任时不能立天后的天君。
我觉得他自然该是愿意的。
我chūn风得意地用过早膳,chūn风得意地路过扶英殿,chūn风得意地一路来到夜华的寝殿。
大约泰极否来,我吃了个闭门羹。守在殿前的两个小仙娥道:“君上今日大早已回天宫了。”
夜华当太子当得不易,每日都有诸多文书待批。他这么匆匆地来西海一趟,又匆匆地回去,大约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体谅他是个称职的太子,与那两个小仙娥道了声谢,颓废地踱回扶英殿。
扶英殿中,施术使叠雍睡着后,我谨慎地点燃结魄灯。
结魄灯在叠雍chuáng头燃了三日,我在叠雍chuáng头守了三日。水君的夫人每日都要着些仆婢来殿门前探头探脑一番,生怕我将他这儿子弄死了。所幸一一被拦在门口的几个水君心腹挡了回去。
殿中一众的小仙娥也是如临大敌,平日里据说都是争着抢着服侍叠雍,此番却没一个敢近chuáng头三尺,连走个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动静一大就把结魄灯上的火苗子惊熄了。
坐在chuáng边看叠雍睡觉委实没什么趣味,那结魄灯燃出的一些气泽令我极恍惚,便令候在一侧的小仙娥端了些坚果过来,剥剥核桃瓜子,稳稳心神。三日守下来,叠雍chuáng前积了不少瓜子壳,我也熬得一双眼通红,且因一直盯着结魄灯,一闭眼,跟前就是一簇突突跳动的火苗。
叠雍睡的这三日,睡得神清气慡,醒来后jīng神头十足。他自觉六百多年来jīng神头从未像今日这般足过,激动得不能自已,吵着要去西海上头游一游,见一见久违了六百多年的景致。幸而他还通几分人qíng,晓得我这三天受苦了,没拉着我一同去。
墨渊的魂算是结好了,接下来便该筹备筹备去东海的瀛洲取神芝糙。别的倒没什么可筹备,体力却实在需积攒些。我一路回到青楼,嘱咐小仙娥们紧闭大门,想了想再在房中加一道仙障,扑到chuáng榻上便开始呼呼大睡。
这一睡竟睡了五六日。
待我睡醒后收了仙障,正打算去见见西海水君,向他告一个假,甫打开房门,两个跪在门前的仙娥却将我吓了一跳。这两个仙娥看来跪了不少时辰,见着出门的我,面上虽呆着,口中已麻利道:“仙君可算醒了,折颜上神已在底下大厅里候了仙君整整两日。”
我一愣。
近日我是个香饽饽,谁都来找我。四哥夜华西海水君连同西海水君的那位夫人暂且不用说,光是折颜,连着这一次,已是两次来找我了。却不知他这次找我,又是为的甚。
我走在前头,两个小仙娥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我拐下楼梯,折颜正抬头往这边瞧。见着我笑了笑,招手道:“过来坐。”我蹭过去坐了,顺便打发跟着的几个仙娥出去拔糙,从桌上摸了个茶杯,倒了半杯水润嗓子。
他从头到脚扫我一遍,道:“瞧你这个qíng形,墨渊的魂想是修缮好了。前日我炼成功一颗丹药,特地给你带过来,兴许你用得着。”
话罢将一颗莹白的仙丹放在我手中。
我将这颗仙丹拿到鼻头闻了一闻,它隐隐地竟飘着两丝神芝糙的芳香。
我目瞪口呆:“这这这,这颗丹药是折了你的修为来炼的?你……你晓得我想渡修为给墨渊?”又左右将他瞅瞅,“你去瀛洲取神芝糙竟没被那四凶shòu伤着?”
他掩着袖子咳了两声,道:“哦?你竟想着要渡自身的修为给墨渊?这个我却没想到,当年你独自封印擎苍时,周身的仙力已折了好些,幸好我提早做成功这颗丹药,你若再渡些仙力给墨渊,剩下那一丁点修为怕太对不起上神这个名号了。”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又道,“父神当初将我养大,这一份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他留下的一双孩子,小的没了,大的既还在,我能帮便帮一点。”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话里头含的qíng谊却深重。我眼眶子润了一润,收起丹药朝他道了声谢。
他应承了这声谢,却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我捧着丹药默在一旁。
他抬起眼皮来觑了觑我,yù言又止了半晌,终堆出笑来,道:“我也该走了,你找一天叠雍jīng神头好的时候给他服了。他那身子骨服这个丹也不晓得受不受得住,你还是在一旁多照看些。”
我点头称是,目送他出了大厅。
叠雍近来的jīng神头无一日不好,西海水君的夫人很开心,西海水君也很开心,于是整个西海上下都开心。但叠雍的身子骨天生不大qiáng壮,服下这颗凝聚了折颜上万年修为的十全大补丹,定要被补得月余下不了chuáng。本着一颗慈悲的菩萨心,我决定让叠雍在下不了chuáng之前先多蹦跶几天。在他四处蹦跶的这几天里,四哥的酒ròu朋友苏陌叶邀我喝了几场酒。
叠雍逍遥了半月,半月后,我亲自服侍他吞下了折颜送来的丹药。叠雍身子骨虽不济,却也不至于像我和折颜估摸的那么不济。吞下这颗丹药后,不过在chuáng上晕乎了七天。
自他晕在chuáng上后,这七日,他娘亲日日坐在他chuáng头以泪洗面。虽然我保证过他这症状不过是补过头了,稍有些受不住。但他娘亲望着我的一张脸仍旧饱含愤怒。
她那一张脸我瞧不见也就罢了,但她因太着紧自己的儿子,害怕昏睡的叠雍一时出了什么岔子寻不着我,非央着西海水君来托我,随着她一起日日守在叠雍的chuáng榻跟前。我不好拂西海水君的面子,只得僵着脸应了。她日日坐在chuáng头悲她的儿子,我剥个核桃也能叫她无限忧伤地瞪半日,剥了两三回之后,不好再剥,日子过得凄凉。
第七天夜里,补过头的叠雍总算顺过气,醒了。此时房中只有我一人。他娘亲前一刻本还守着他,可因守了他七天见他仍没醒过来,又不好实实在在迁怒于我,一时悲得岔了气,也晕了,方才正被西海水君抬了出去。
我凑过去,打算瞧瞧那颗丹药被他吸收得怎么样了。方凑到chuáng沿,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他神色复杂,望着我道:“我睡的这几日,你一直在我身旁守着?”
我点头道:“你可还有哪里觉得不大好?”
他却没答我,只皱了皱眉:“我听说你是个断袖?”
东海水君不错,很不错,这个八卦竟已传到西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