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叶悔之仔细的将剑匣放在一边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触感冰凉,将剑取出挽了个剑花,软剑发出微微清啸,确实是难得的好剑。季沧海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很配你,有空我再寻个好剑穗。”
叶悔之一手提剑,一手摸摸胸口,衣襟里还藏着他送给季沧海的礼物。之前他是雕了两个小物件,给他大哥的是只兔子,而打算送给季沧海的是一匹马,更确切说是季沧海的名驹灭景,他没事就躲去马棚观察,花了许多心思,但雕刻的再jīng巧也不过是一块紫檀木,同手中的剑比起来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叶悔之站在原处稍稍纠结了一下又释然了,季沧海本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也不是贪图什么才会送他这柄剑,自己这么想他反倒将他看低了。
认真把剑收回匣子里,叶悔之坦然笑了,“却之不恭,谢谢将军。”
季沧海点点头,说了句回去吧,这时候只见叶悔之变戏法一般不知拿了个什么伸手摊在他面前,借着烛火细看发现是一件小木雕,一匹骏马扬蹄而立,十分jīng巧传神,季沧海有些意外的看向叶悔之,“这是灭景?”
叶悔之拉过季沧海的手,将小木雕放在他手里,“将军,过年好。”
作者有话要说: -W- 圣诞快乐
Single dog, single dog,
single all the day.
See □□, hit the plane,
they are doing all the day.
Hey! Single dog, single dog,
why not be a gay?
No more wait, no more afraid,
make him be a gay!
☆、21
几声烟花绽开的声音响起,季沧海和叶悔之不由都向门外望去,夜幕里一朵朵烟花次第绽放,似花开千树飞红锦簇、如星雨纷落流光溢彩,叶悔之嘴角微微翘起,指着天空中一朵牡丹图案的烟花让季沧海看,“将军你瞧这个漂亮吧,还是我挑的好看。”话音未落,叶悔之表qíng僵了一下,接着抬腿便冲出去了,远远还听到他的吼声,“哪个王八蛋趁我不在偷烟花!”
笑意漫上季沧海的眉眼,略有无奈的摇摇头,又低头去看手中的小木雕,灭景神气活现的模样倒有些像将他雕出来的那个人。季沧海转身在多宝格上寻了个位置将木雕摆好,退后几步瞧了瞧又觉得不妥,重新拿下来在书房寻觅了一圈,最后仔细将小摆件摆在了书桌上抬眼就看看到的地方,木雕旁边一枝新梅红艳正浓,美艳不可方物。
窗外又开始飘起零星雪花,季沧海瞧了一会儿才出了书房去寻人,这会儿大多数龙骧卫吃饱喝足了都挤在前院放烟花看烟花,绯夜还是一副不屑模样,抱臂立在一旁,朝着猴崽子一般上蹿下跳的叶悔之和白夜翻眼皮,“傻子放pào聪明人看,你们俩就是一对二百五。”
白夜拿着线香又点燃了一挂pào仗,噼里啪啦的声音压过了嘻嘻哈哈的人群,叶悔之耳聪目明,季沧海一过来便看到了他,迅捷的窜到季沧海身边,用力喊才能让季沧海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问季沧海要不要放烟花,季沧海摇摇头表示只是站着看看,叶悔之想起这位是出钱的金主,很有良心勉为其难的也陪他站着看看。
季沧海想起旧事,顺口提了一句,“外出打仗偶尔也会用烟火传信,我第一次随军时候见到也觉得很有意思。”
叶悔之心想,能让永远满脸写着业jīng于勤荒于嬉的季江军出征时候觉出有意思来,当年那个烟花何德何能,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敢说,叶悔之答的却是另外的话头,“这个前些天来授业的先生讲过。”
季沧海说那我正好考考你,红色何意,huáng色何意,白色又是何意?
叶悔之心里那个恨呐,他为什么不直接嘲讽季沧海,为什么要提授课先生,后来他睡着了根本未听见那堆乱七八糟的颜色是做什么的,把话题往这上面引简直就是不作死不舒坦。
瞧出叶悔之答不出来,季沧海敛了敛神色,“你可知道有几位先生跑来我这里告状了?”
叶悔之找理由,“龙骧卫学的东西又多又杂,我一时半会记不住。”
这托词至少前半句是实话,龙骧卫学的东西确实繁杂,除了学如何用兵如何布阵如何为将,还要学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北境的土话、民俗,再比如孤身一人如何利用环境求生,再比如怎样区分细作或者扮作细作,还有许多许多,多到叶悔之觉得与其说龙骧卫个个都能考武状元,倒不如说一边当武状元一边还能进督敬司搞搞qíng报替主司分忧,没准还能出几个伪装成朔北人去考武状元迎娶北境公主走上人生巅峰的终极细作。
大年夜显然季沧海也不想追究什么,只是说了句下次再有先生告状决不轻饶。叶悔之显然不想再扯上这个话题,一把拽住季沧海的袖口,拉着他让他顺着自己另一只手指的方向看,“将军你瞧,好大的太阳。”
大半夜天上自然不会有太阳,簇簇烟花倒是绚烂夺目,季沧海微微仰头看烟花,叶悔之也跟着抬头看,周围的喧嚣嬉闹仿佛都成了背景,叶悔之觉得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和平静。季沧海看了一会儿见叶悔之居然没出声,不由侧头看他,却看到叶悔之挂着笑正看得出神,感觉到季沧海的目光,叶悔之也侧过头,眼睛里亮亮的还有未及散尽的喜悦,像极了白天路上那些因为过年兴奋不已的孩童。
季沧海心中一软,抬手不算温柔的帮叶悔之理了理之前扯得歪七扭八的衣领,淡淡的说了一句,“过年好,叶悔之。”
恰巧一声烟花砰的绽开,随着一阵叫好声,将季沧海的声音扣入声làng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叶悔之不解的大声喊,“将军,你刚说什么?”
季沧海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却是笑了,对上突然而至的笑脸叶悔之有些发懵,别人都说季沧海不喜欢笑,但叶悔之却见过许多次季沧海对他笑,包容的、温和的、无奈的,但这些笑都是淡淡的,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可此刻季沧海笑的坦然明朗,忽如一夜chūn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大伙一直在前院闹到后半夜才渐渐散去,连子时吃饺子都是你端一盘子我拿一只碗的四处乱窜,有的酒量好又拉着人去喝,有的关系亲近聚在一起摆龙门阵,年三十守夜是规矩,总要找些事qíng做赶赶瞌睡虫。叶悔之本来是答应了和白夜他们推牌九,不过听到季沧海邀他一起下棋后马上狗腿的点头,将白夜绯夜什么夜的通通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叶悔之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趴在棋盘上睡着的,坐着睡觉难免筋骨酸痛,皱着眉坐起来,黏在脸上的黑白棋子啪啪两声落在了棋盘上,脸上却多了两处红印子。有些迷糊的四处看了看,书房里并没有别人,只是身上披着季沧海惯穿的一件披风,黑底银纹,如他的人,低调内敛又透着股贵气。叶悔之记得下棋时候季沧海提过,今天一早文官武将是要进宫给圣上拜年的,一想到季沧海也要夹在乌泱泱的一群大官中间三拜九叩呼天喊地,叶悔之居然十分想看看那个场面,只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
想到季沧海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叶悔之又回自己屋子里补了个眠,似乎还做了个什么美梦,虽然醒来后不太记得梦到什么,却十分肯定是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