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叶悔之厌恶的拍了拍被孙伏虎碰过的地方,“你别找事儿。”
孙伏虎笑了,又重重的一推,“我找你的事儿又怎样?”
叶悔之还作势向后退了好几步,孙伏虎看看叶悔之那瘦弱的小身板,以为刚才在帐子里只是他没使好力气。
叶悔之回头看还坐在原处朝这边观望的季师傅,朝他喊:“老头,他欺负人,你管不管?”
季师傅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说话的声音特意大了些以便所有人听清,“你自己没本事被欺负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
孙伏虎笑了,他的狗腿子们笑了,然后他们发现叶悔之也笑了。
叶悔之抽出一根箭在箭头处随手折断,将箭杆扔在地上,握着箭头随手朝箭靶一丢,箭靶被生生穿出了一个窟窿,围观的人群安静了,目光在叶悔之和箭靶之间来回看,孙伏虎咽了咽口水,一狠心喊了句一起上,然后,他们就没有然后了。
等打完了架,季师傅才拎着藤条不紧不慢的溜达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平日协助看管他们的士兵。季师傅看了看每个旗杆上挂着一个的狗腿子们,也没什么表qíng,只是冲着胡乱叫骂的孙伏虎说了一句,“挂那儿叫唤我看比挂个军旗活泼,就挂着吧。”
孙伏虎闭嘴了。
季师傅也不急着将人放下来,又转了身子指指叶悔之,“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叶悔之不服气,“是你说欺负人不管的。”
季师傅点点头,“打人不管。”
说完又望了望不远处被穿了个窟窿的箭靶,“打坏东西,二十军棍。”
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带走,叶悔之觉得,这剧本好像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 = 打LOL被nüè成渣渣 于是更文了
☆、24
平生第一次被揍了屁股的叶悔之后来是被雷河和冯且安架着回的军帐,小狗跟在旁边真的像一只小狗一样围前围后,就差伸舌头蹭大腿了,他年纪小xing子耿直,早就看不惯孙伏虎那一拨人,如今叶悔之非但把他们揍了一顿,而且是轻轻松松就揍了一顿,让小狗顿生崇拜之qíng。
虽说叶悔之有功夫傍身,但打在屁股这种地方实在是没有用武之处,白花花的ròu被揍得开了花,万一传回将军府里指不定会被绯夜他们怎么嘲笑,更不知道季沧海会不会因为他惹事有些失望。趴在chuáng边举着个海碗吃饭,身伤加心烦也没什么胃口,碗里的菜大半都拨到了小狗的碗里。
小狗是特意被留下来照顾叶悔之的,其他人按规矩则要在饭堂里面吃饭,等到叶悔之和小狗吃完,雷河和冯且安也一起回来了,反倒是从军旗杆上被放下来的孙伏虎一直不见踪影。冯且安xing子内向,但见了叶悔之还是主动过来查看了一下伤势,又将自己带来的伤药塞给叶悔之,说是比军营里面的要好些。雷河在叶悔之旁边坐了,笑着说好多人都要来探望你,我觉得你伤着也不一定愿意费神,都替你给挡了。
“探望我?”叶悔之想不明白,他上午才被扔进坑里,下午就挨了板子,连人都记不住几个,哪来的熟人探望。
看出叶悔之的疑惑,雷河解释了一下,说这训练营里一贯都是孙伏虎那些人作威作福,很多人不愿屈从他又不愿意因为和他对着gān违背军规被赶出去,所以心里都带着不忿,今天你算是替大伙出了一口恶气。
“那为什么他不会被赶出去?”叶悔之不解,“那季老头看着像眼睛里容得下沙子的?”
“他说因为他爹和他姐夫,所以没人敢把他赶出去。”小狗在一边闷闷搭话,叶悔之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没想明白,怎么看那季老头也不像个趋炎附势的,而且季沧海又不是个摆设,龙骧卫将来可是他的亲兵,怎么能容得下备选训练营里这般乌烟瘴气。伤口发炎有些低热头疼,叶悔之索xing也不多想了,之前小狗已经帮他换了衣服上了药,这会儿刚好直接睡觉,可见叶悔之闭目养神小狗不gān了,抬手推了推他,“你怎么吃了就睡,不如你再讲讲咱们季江军的事吧。”
叶悔之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不如聊聊你大名叫什么?”
耿直少年苟富贵受到了重创,端着俩人吃完的碗走了,叶悔之重新闭上眼睛,想起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又想起季沧海明明答应过同他吃元宵看花灯的,腹诽着季沧海说话不算数,又有些埋怨他把自己发配到这种不明所以乱七八糟的地方,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没一会儿就趴在chuáng上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叶悔之是被军鼓惊醒的,平日在将军府虽然洪修白夜几个人也天天早上去掀他被子抓人,但那时间通常季沧海都已经练过一套枪法,李叔都已经打完一套八段锦,李婶都已经蒸完几笼馒头,白夜和绯夜都已经掐过一架了,总之在早起这件事上季沧海并没太为难过他。可显然军营里没有季沧海默许他睡懒觉,仗着屁股有伤赖着不想起的叶悔之最后是被季师傅用藤条抽起来的,一边穿衣服还要一边被抽,bī得他特别想把这老头也挂在外面旗杆上一了百了。
季老头还算有人xing,念在是正月十五给训练营里的士兵放了半日假,家里在本地的还可以回家留宿一夜第二天早上点卯。如果屁股没伤叶悔之还能厚着脸皮回将军府去蹭一碗元宵吃,没准晚上还能磨着季沧海去街市看花灯,但可怜他伤了屁股还站了一上午围观别人练习骑she,现在连走回自己住的军帐都苦不堪言,更别说骑马回城了。头晚上根本就没回来住过的孙伏虎整个上午都躲得离叶悔之远远的,只用眼刀唰唰的飞他,待到中午解散立即骑马回家,紧跟着他一大群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反倒是雷河几个都没动。
叶悔之屁股朝天趴在chuáng上翻冯且安的兵书,瞥了一眼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三个人直接开口赶人,“走吧,我这么大个人还会因为没人陪着过元宵节就痛哭流涕么。”
雷河还是不放心,冯且安和小狗也有些纠结,叶悔之费了很多口舌才把三个人打发走。冯且安和小狗都是本地人,正月十五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们怎么能不回去,雷河倒是外地的,但是有个亲弟弟同在振威军中当兵,兄弟二人也是早就商量好了要同过的。从小到大一个人过节的时候多的是,叶悔之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qíng绪,可等到雷河他们真的都走了,面对着寂静无声的军帐,叶悔之却莫名其妙想起了大年夜,那晚大家一起喝酒吃饭放烟花,许多人许多笑声,同现下一比,竟然就生出了许多寂寞。
冬日里天黑的早,对着兵书寂寞了一下午的叶悔之见天色渐暗,十分不qíng愿的爬起来去饭堂吃饭,毕竟一个人够惨了,再饿肚子岂不是更惨。难得今日饭堂也很应景,做的是元宵,留在军营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在饭桌旁,每人手中捧着个大碗,热腾腾圆滚滚的元宵看着便很有食yù,可叶悔之瞧见却有些堵心,顿时觉得似乎不那么饿了,扭脸又出了饭堂,一瘸一拐回了营帐。
营帐里透着幽幽烛光,微弱的暖色却让人觉得冬夜也不是那么冰冷了,叶悔之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点蜡烛,看qíng况应该是已经有人赶回来了,不想让人觉得自己qíng绪低落,叶悔之拍拍脸颊摆出一张笑脸掀开帘子,“哪个傻蛋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