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燕流痕尚未答话,叶悔之已经接着开了口,“而且你约人吃饭不第一个约我,居然先约药罐子是什么意思?”
燕流痕大义凛然,“毕竟她家穷,我先带她吃顿ròu,你不要吃醋。”
叶悔之同燕流痕并肩走,嫌弃的往外挪了一步,“小爷不好断袖,”说完怔了一下,潦糙的补了一句,“好也不好你。”
叶悔之和燕流痕相jiāo多年,这点小停顿自然逃不过燕流痕的眼睛,燕流痕笑眯眯的勾住叶悔之下巴,“呦,小妖jīng,你看上了哪家jīng壮的汉子想吸人jīng元,还不从实招来。”
叶悔之拍开燕流痕的爪子,懒得搭理他,直接转了话题,“你觉得药罐子知道是你请她,她会搭理你?”
燕流痕成足在胸,“我是派清潆去的。”
叶悔之点点头,“哦,直接去朝中一品大员府上绑人,燕少侠不愧是少年英雄。”
燕流痕反驳,“我叮嘱过她好好请人了。”
叶悔之不解的看燕流痕,“你哪来的自信她会好好听话?”
燕流痕答说,“毕竟长大了,一言不合就上手这种事她已经不做了。”
叶悔之不信,“那她做什么?”
燕流痕悠哉答道,“一哭、二闹、三上吊。”
☆、67
琉chūn园是承安城开了将近七十年的老字号,皇城许多人家都是祖孙三代吃着这一家店长大的,叶悔之倒没觉得这酒楼除了名头响还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不过燕流痕却是每次来皇城必然要来吃一次的。因着燕流痕出门时候按着骑马的时间算的,所以等他和叶悔之步行走到琉chūn园的时候景裳和清潆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燕流痕这人自诩江湖làngdàng人爱凑热闹,所以他最喜欢吃饭的时候坐在熙熙攘攘的大厅而不是雅间,清潆依着自己主子的喜好择了一处二楼倚窗的位置,两个美人临窗而坐连周遭那些食客都不自觉的说话声音放轻了些。
叶悔之和燕流痕寻到景裳和清潆所在那一桌落座,清潆见燕流痕来了喊了店小二点菜,叶悔之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打量清潆,认同的点点头,“果然长大了。”
清潆下巴一扬胸脯一挺,“王八蛋,你往哪看?”
调戏不成的叶悔之一脸委屈的扭脸看燕流痕,“她调戏我。”
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叶悔之没注意周围多少人的筷子落在了桌子上,正一个个满脸痴相的望向清潆,景裳在闺秀中算是xing子洒脱的,可这阵势也觉得颇为无奈,头疼的拿菜牌遮了遮脸觉得丢人,景裳是承安城出名的美人,带着大家贵眷的端秀高贵,美则美矣但寻常人哪敢直视,可清潆不一样,她美的绚烂惹眼,如花至荼蘼艳到极致,勾人心神动人魂魄,清潆对自己的卖相颇有自知,嘴角一挑一双美眸不急不缓的扫了周围一圈,只听见到处都是抽气声。
叶悔之拿筷子敲敲燕流痕面前的空碗,“我觉得你需要站出来说句话。”
燕流痕嗯了一声,望向景裳,“你怎么还这么瘦,多点些自己喜欢吃的。”
叶悔之无语,谁让你说这个了。
景裳淡然扫了燕流痕一眼,“不知道燕大侠将我挟持至此处是想做什么?”
燕流痕瞪清潆,“我不是让你好好的?”
清潆认真点头,“是好好抓来的。”
清潆一直跟在燕流痕身边,自然也是同景裳认识多年的,景裳不过就是找燕流痕斗个嘴,清潆也乐得配合,燕流痕和叶悔之拿牙尖嘴利的景裳没办法,拿生xing跳脱的清潆更没办法,gān脆一起低头点菜权当什么都没说过。
清潆本是某个小山头的山大王,后来觉得自己到了成亲的年纪便抽风跑到山下要抢个压寨相公回去,这小丫头脑子不灵光还挑剔,嫌这个不够俊朗嫌那个身材弱jī,最后好不容易瞧上了路过的燕流痕……的车夫,被燕流痕一顿好打连寨子都给挑了,再后来清潆gān脆拍拍手解散了寨子直接跟着燕流痕混了,倒是那车夫听说自己被女大王瞧上,吓得连夜结了工钱跑路了,这段黑历史知道的人不多,燕流痕讲一次清潆便要大闹一次。
燕流痕点了六道菜,两道招牌菜两道景裳喜欢吃的还有两道是清潆喜欢的,店小二重复了一遍菜单要走,景裳又嘱咐了一句,“再来一道东安子jī。”
燕流痕点头让小二去备菜,瞪了眼叶悔之又看景裳,“你点他喜欢的菜,怎么不替我也点一个?”
景裳不急不缓的喝了口茶,“这家店不卖姑娘。”
燕流痕要还口,景裳接着说话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刚刚听清潆说,你想在皇城也开一家chūn风得意楼,你不是一向嫌皇城官家势力太多不想蹚这浑水么。”
“此一时彼一时,”说到正事燕流痕也正了正神色,“这浑水我是懒得蹚又不是蹚不得,从前怎样不提,如今叶姑娘家这般qíng形,我在皇城留处门路没准将来还能帮他一帮。”
听到被叫叶姑娘,叶悔之把杯子重重往燕流痕面前一撂,“我谢谢你,燕大瞎。”
景裳犹疑,“叶家事便是朝堂事,燕家肯让你cha手?”
燕流痕不以为然,“chūn风得意楼是老子自己开起来的,没靠过燕家半分,我要在哪里开分店,我这分店要做什么,他们管得着?”
燕流痕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这点叶悔之和景裳心中有数,但景裳素来心思细腻多思多虑,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嘱,“皇城此地鱼龙混杂贵胄遍地,想在这儿做生意,掌柜的要选个你手下圆润妥帖的才是。”
清潆清了清嗓子,见三人望向自己,故作娇羞的笑了笑,“我就是皇城chūn风得意楼的老板。”
叶悔之噗的一声笑出来,“主营人ròu包子?”
清潆手中筷子直接朝着叶悔之飞了出去。
看着叶悔之和清潆斗气,景裳和燕流痕淡淡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安心,叶家遭逢大变时候他们都不能在叶悔之身边陪着,如今真真切切的见了本人才放下心来,三人年少相识再熟悉不过,心里知道叶悔之是故意在逗着清潆跟他闹好让大家知道他没事,其实这样也好,叶悔之还打得起jīng神,还想的到安抚他人,这证明他自己应该还应付得来。
酒楼里人多嘴杂自然不能说得太多,待菜上齐了四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些闲话,燕流痕喝了几杯琉chūn园的自酿huáng酒话立时多了起来,信誓旦旦的隔着桌子拉过景裳的手,“药罐子,你瞧瞧你多少年了还未许一户好人家,我以前觉得我们这种江湖人配不上你,你这金枝玉叶的自然要寻个封侯拜相的嫁了过安稳日子,可如今瞧着这朝堂也不比我们江湖qiáng什么,照样是杀人见血的营生,既然如此你瞧哥哥我怎么样,勉qiáng称心的话不如就从了我咱们搭伙过日子,你别瞧着叶姑娘好皮囊就指望他,他这人拖着一大家子哪有嫁进我们燕家享福。”
“好啊。”景裳淡然答应,倒是让桌子上余下三人都愣了一愣,景裳抽回手了然的盯着燕流痕看,“燕大公子这千杯不醉的酒量就别在这儿装酒后吐真言了,如今二龙夺嫡早晚朝中要起大làng,我且留在我爹身边些时日,你若愿意等,待将来局势尘埃落定,燕大侠上门提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