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有情天
“你!”
“你!”
我们两人都惊住。
马上的人身着似乎要在这烈日下燃烧起来大红骑装,晒得黑了些,眉毛跋扈地高挑入鬓,眼角天生带了些粉色,魅意入骨,却又带着少年的英武不凡。
“阿荣?”
“虹彦,公子?”
☆、第 23 章
有些人,你离开的时候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却能在短短几月后,忽然在一个你们都不曾知晓的偏远小城重逢。
这大约便是所谓,命运使然吧。
我还在发愣,他已经下马拉住我的手。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他眼圈发红,语气又是埋怨又是高兴,“太好了,文音说得没错,阿荣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我,我逃了出来,逃到旬阳。”我反抓住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浅秋那件事后,澜园就被查封,妈妈便给了我们所有人卖身契,让我们走了。”
“原来……”
“文音身体不好,便和阿峰去了江南,听说他们隐姓埋名开了一间酒楼。”
“chūn华带着无处可去的姑娘公子们重新开了一间歌舞坊,他说以后回京都总还得有个照应。”
“chūn华姐姐还是那么厉害。”我笑着说,可他却没有说他离开澜园后做了什么,我也没有追问,若是曾经,我们还可能有着对彼此推心置腹的qíng谊。可现在,我甚至不会把羲和的事qíng说出来。
同chuáng共枕的心上人尚且有一天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浅秋可与你一道逃了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阿荣,你是不是以为。”虹彦露出十分凄哀的表qíng,“我会去告发你和浅秋?才不告诉我。”
“怎么会?”我露出惊讶的表qíng,下意识否定。我还记得我和公子被带走时,他一晃而过的焦急脸庞,就算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把他当做亲人,我也没有丝毫怀疑过他纯良的本xing。
“阿荣你不必担心,听说官府已经查出来了,是血影楼杀害的李大人。”
又是血影楼?
见我不语,虹彦以为是我不知道,解释道:“血影楼是一个暗杀组织,擅用毒,李大人被杀害后,接着又有许多高官被杀害,手段残忍,不知道受了何人指示。”
我想到了被血影楼追杀的羲和,想到了最后一剑刺向羲和的浅秋,想到他从软榻上坐起来惊慌失措的神qíng,谁能往那碗在我离开前就喝完的粥里下毒?李大人死前就没能发出一声求救?他装得qíng深似海,连羲和都骗得过,我又怎会怀疑手无缚jī之力,神仙一般不染红尘的他会杀人呢?
杀害李大人的,真的是他?
浅秋公子,是血影楼的人?
“阿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许是热过了头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这是急着要去何处?若是赶时间就快些去吧。”
他可能是真的有急事,和我寒暄一番耽搁了不少时间,当下也就上了马,“我先去办我的事,晚上再来找你,你住在何处?”
“我借宿在别人家,你来或许有些不方便。”我不想bào露住处,又担心拒绝得过于明显反而露出端倪,“不如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亥时你来旬阳北边的客栈来找我吧,我等你。”他说完便驾马往城南走了。
我遥遥看着他绝尘而去,我八岁就认识他了,却从不知道,他会骑马。
被这一耽误,我回去稍晚了些,叁老师父已经午睡起来了,暑气渐消,医堂里来看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师父让我和芷兰去城南张员外家摘些荷叶入药祛暑。
城南?
是虹彦离开的方向。
应该不会这么巧遇上他吧。
为了以防万一虹彦问起,我和芷兰通了气,只要有人问起,就说是师父多年前救起的痴儿。芷兰也知道羲和身份神秘,身后还有血影楼的追杀,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泄露秘密,也会和师兄师父说的。
我十分感激,答应给她做一个月的点心。
我们两人到了张员外府前,许多年前张员外大儿子的一场重病便是师父妙手回chūn才救回来的,兼之张君师兄是张员外家的小少爷,知道我们来拿些荷叶,忙把我们迎了进去,在厢厅等着,他们下人去摘便是。
芷兰欢呼一声,到了厢厅喝茶,乐得清闲。
“这荷花浑身是宝,莲子莲须荷叶荷梗都需要摘一些来。”我叮嘱了几句,见家丁露出茫然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让芷兰在厢厅歇着,我还是跟着一起好了。
张员外家的荷花池虽比不上京都澜园的jīng致艳丽,却因为连着城外的清波湖,看上去连绵不绝,多了份大气。
小船只能立两人,我和一个看上去十分老实的家丁一起。
“你叫什么?”
“回景公子的话,小的叫李旺财。”
我皱了皱眉:“不必自称小的,你我年岁差不多大,叫我阿荣就好。”
“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我笑着反问他。
“公子是叁老先生的徒弟,是我三少爷的师弟,身份尊贵,怎能直呼其名?”
“这你可错了,我以前是一个小厮,哪来的身份尊贵?”
“那也是从前。”旺财疑惑地看着我,“现在公子可不是小厮,万万不可折rǔ了自己。”
我不知道为何对这个一脸诚恳老实巴jiāo的旺财有些气恼了,没再说话,旺财沉默地滑水,直到船身没入荷花里,他才低声对我说。
“景公子莫要气恼,小的并非不识抬举,只是公子对小的亲切,小的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苦笑不得。
这些偏远小城的富商家本就喜欢搞等级森严,我和这个在这里长大的人争执这个做什么。在其位,谋其政。只是我这样xing子乖张的人才会觉得自称小人才是一种折rǔ罢了。
“也罢,对了,你可会水?”
旺财笑了笑:“会的!公子放心。”
四周安静下来,跟在身后的另外两艘船被荷花挡住不见了影子。
我第一次来,被这长得硕大的荷花惊呆了。
旺财手脚利落地拿起镰刀开始砍着荷叶。
忽地船身一抖,似乎撞上了什么,我疑惑地往船下看去,一个影从旁边浮了出来。
红色dàng漾在绿水中格外明显。
我无法置信地将那人从荷梗中扯了出来。
“天哪公子!?可是死人?”旺财惊慌地站了起来,船身猛烈地摇晃起来,我差点也滚到水里去。
“别慌,别动!你跳到湖里去把他往上抬一抬,我一个人搬不起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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