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雨成川泽》完结
雍王连忙将骆泽从凌夏帝身上扒下来:“皇上,骆泽这是在耍酒疯了!”
凌夏帝却是转身,不再瞧那痴傻一般的骆泽。
他看向云霞子,阴测测道:“道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寡人解释解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小太监所念一段,改自《明史》对□□皇帝的评价:“□□以聪明神武之资,抱济世安民之志,乘时应运,豪杰景从,戡乱摧强,十五载而成帝业。崛起布衣,奄奠海宇,西汉以后所未有也……”
☆、新望 廿一
云霞子道长语气冷漠:“皇上叫我施法我便施了,先帝英灵将所想所说之事显现于这封信中,改变了信的内容,也不足为奇。”
凌夏帝冷笑:“枉我一向对云台观的诸位道长信任有加,却原来不过是一群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妄图替赵党和韩渊翻案的逆贼!”
云霞子将拂尘一挥,凌厉道:“前尘散不去,是因为皇上没给数万冤魂一个说法!他们日日夜夜徘徊在这皇城之中,扰得先帝不得安宁,都是因为皇上您十年之前判下了冤案!”
凌夏帝怒道:“冤案!赵长生率十万大军攻入皇都,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你说是冤案?是假的?!”
云霞子厉声道:“那韩渊呢?!韩渊真的造反了吗?”
凌夏帝闻言一怔,脖颈上青筋暴起:“你和韩渊是什么关系?!”
云霞子抬眸直视凌夏帝:“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痛惜韩相一代忠良,却落得全家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故有此一问而已。”
凌夏冷笑:“你说寡人冤枉了韩渊?那勇武候府中搜出来的信件上的‘丞相’二字如何解释?”
云霞子桀然一笑:“这北周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位丞相!”
众人闻言一惊,皆听出云霞子的言外之意,惊疑不定的看向骆丘。
凌夏帝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之后截获到一封信,正是韩渊写于赵长生的吗?”
云霞子皱眉:“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又有何证据?”
凌夏帝:“落款处写有韩渊的表字‘子深’二字,字迹与韩渊平日所写殊无二致,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便请皇上拿出信来交于我们一看!”云霞子寸步不让。
凌夏帝狞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来人!”身后侍卫便要上得前来。
不料,此时萧吉越众而出,跪倒在凌夏帝面前:“皇上,臣曾在韩相手下做过事,始终不相信韩相会做出谋逆之事,请您将信件拿出来让老臣一看,也好让老臣认清了韩相的真实面目!”
萧吉此言一出,又有十数位老臣走上前来,附和道:“请皇上取出信件让老臣们一看!”
凌夏帝怒火中烧,指着眼前十几人连道三声“好好好!”,他大喝到:“来人啊!把这些老东西都给我拉下去!”
不等侍卫聚集,有一年老妇人自众嫔妃之后走出,正是昭德太后。她年近八十,颤颤巍巍的走到皇上跟前,道了一声:“皇儿,便拿出信来给他们一看吧。”
凌夏帝见昭德太后如此作为,怒目切齿,一字一顿道:“好!既然母后都这样说了,寡人便遂了你们的意!派人给我去刑部把信件取来!”
不一会儿,信件送到,凌夏帝将信从信封中抽出,掷在地上:“你们要看,便好好的看清楚了,寡人可有欺骗你们!”
云霞子俯身将信捡起,细细查看,迟迟不肯撒手。萧吉凑到一边,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只见信的落款确实有‘子深’二字,通篇笔迹也确实和韩渊如出一辙。
二人犹疑,将信件传阅众人,最后到了昭德太后的手里,昭德太后执信的手颤抖着,叹了口气。
凌夏帝讥笑道:“母后,这次你总算相信了吧?”
昭德太后双眼浑浊,将信递还给云霞子。
“哈哈。”
殿前一片死寂之时,一声低笑传来。众人望向笑出声的骆泽,疑惑不解。
骆泽低笑,凌夏帝突然色变,大步走到骆泽身前,伸手扼住骆泽的脖子。骆泽身旁的雍王见此,双手疾出,将骆泽从凌夏帝手中解救出来。
凌夏帝惊道:“岐山武艺?原来雍王你……”
雍王不看凌夏帝,对骆泽说道:“你笑什么?”
“子深子深,‘深’字最后一撇应当重压,怎能落而又起,显得浅薄起来。”
云霞子闻言,忙向手中信件看去,萧吉在一旁呼道:“观之此处,确实和韩相平日有些不同。”
云霞子目光复杂,看向骆泽:“你又是从何得知?”
骆泽嘿嘿一笑,笑的失魂落魄:“不从何得知,我小声告诉你,这封信就是我写的。”说完,他看向凌夏帝:“皇上,您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众人对骆泽皆是侧目而视。
云霞子目眦尽裂,一瞬不瞬的盯着骆泽。他手中信纸被捏的皱成一团,拂尘“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却恍若未闻。
凌夏帝脸色奇差,叫嚷道:“快把这个酒醉之人给我拿下去!”
雍王却拱手道:“正所谓酒后吐真言,我们且听这骆泽如何说,还望皇上稍安勿躁。”他一抬手,侍卫中有人突然反身而立,反过来牵制住其他正欲动作的侍卫。
凌夏帝一凛,手指雍王,气急败坏道:“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雍王躬身:“皇上息怒,臣等只是想让当初之事真相大白,以祭拜北周功臣们的在天之灵!”
凌夏帝急火攻心,气的一下子坐倒在地,之前念信的小太监三福立马去扶,替凌夏顺着心气。
雍王扭头看向骆泽,横眉冷目道:“你为何说此信是你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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