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成蝶
作者:园中有色
时间:2022-12-25 13:07:04
标签:园中有色
尽管dòng里足有百人,但都是没有痛觉的人尸,整个焚烧的过程安静得过分,甚至连dòng外的人都不发一语,只有青环的咒骂和哭嚎。直到那声音渐渐小了,除了燃烧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和躯gān倒地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像没人存在。
期间郑骋扬看了一眼楚江,但是他的脸在火光里斑驳不清,他又看了刘莫,刘莫带着他的黑纱帽障,看不到表qíng。
十年前的一切是一场秘密,世人皆知是武林内斗,伤亡惨重。郑骋扬对十年前的事qíng知道的大概,但并不详尽,他只知道他的九哥在里面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从青环语调里刻骨的恨意中郑骋扬发现,可能楚江还做了一些更加残忍的事qíng。让一个女人人不人鬼不鬼,忍受毒物侵蚀、不见天日的折磨整整十年,这样的恨意背后,必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这一切是对是错,没人知道,标准只在楚江的心里,但他永远都不会说。这一切的因和果只有刘莫最清楚,但他同样也不会说。
十年过去,楚江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楚江,刘莫还是那个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刘莫,但现在的楚江和刘莫既不容于朝廷,也不容于江湖,楚江和刘莫都是早就该消失的人了,十年一次出鬼谷,只怕也是为了完成这最后一件事,事qíng罢了,便是相忘于江湖。
许久,楚江对着郑骋扬说:“当年一时不查,留下这么个余害,如今事qíng了结了,我和刘莫也该回鬼谷了,剩下的事qíng你们自己处理吧。”
郑骋扬yù言又止:“九哥….”
楚江微笑,刚才火影里斑驳不清的面孔消失不见,又是那个潇洒的文雅公子,他塞了个小小的锦盒给郑骋扬:“送你个小东西,以后你可能用得上。”
郑骋扬打开盒子,王子清伸了脖子去看,只见里面是一颗青绿色的小珠子,似玉非玉,晶莹剔透,郑骋扬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刘莫淡淡的说:“六毒六煞丸。”
王子清想到dòng里的那一群还没烧gān净的怪物,立刻蹦的好远。
郑骋扬郁闷:“这东西给我gān吗?”
楚江微笑:“这是进入鬼谷的解药。”
他看了王子清一眼:“早晚一天你会用到。”
郑骋扬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觉得有理,于是欣然收下。
☆、第 30 章
马成福做事一向周全,为了防止发生火灾,早就派人将山dòng周围的树木除去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熊熊的浓烟在丰城城郊涌了三日,事后马成福派了人进去搜寻,只见满地烧成焦炭的尸骨,尤其是dòng中央被金丝绳绑在石台上的那具,死状狰狞,惨不忍睹。
楚江和刘莫在事qíng结束的第二天便携二子不告而别,郑骋扬只知道他们要去趟蜀中拜访友人。
丰城一案就此告一段落,然而涉及的人数确实不少,善后的事qíng错综复杂,白姑姑最终还是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善婆应某位锱铢必较的王爷的qiáng烈要求,不到三日即被凌迟处死,剩下的该抓的抓,该砍头的砍头,却也是王子清顾及不到的事了。
郑骋扬毕竟还是受了伤,虽然当时不显,但是还是被王子清看了出来,当时刘莫还未走,诊断了下,确定虽然不轻,但也绝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即可。马成福知道了十六王爷受伤,立刻把刚空了的知府府邸收拾出来,让十六王爷住下养伤。
上任知府被马成福押回京城去准备砍头,知府府里一半的人都与此案有关,全都进了大牢,连个管事的人都没剩下。新的知府还没上任,马成福派了手下临时管着。知府府衙基本全空,倒也是个清净的养伤的地方。
于是受伤的王爷带着王子清和喜乐安心的开始了养伤生活。
十六王爷人前威武,人后开始各种作妖。尽管只伤了胸口,但是各种胸口疼腿疼腰疼,求抚摸求拥抱,王子清烦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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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一个月,新知府上任,案子了结,这次丰城一案朝堂之上很是震怒,相关的人不论身份地位基本都被判了秋后问斩。
然而王子清却有些疑惑:“这么大的案子,真的只是那个叫青环的一个人做的么?”
此时正是十五,月亮虽不如中秋,但是月明星稀,倒也颇有qíng调。十六王爷喝着小酒抱着老婆赏着月,美得不要不要的:“怎么,你认为不是她?”
王子清摸了一颗桂圆剥了皮塞进嘴里:“我装女人进去的时候感觉这个邪教上下分明,管的很严,但是这个叫青环的感觉疯疯癫癫,并不像能教管出这么大组织的人。”
郑骋扬摸摸他的头:“你也不傻么。”
王子清用嘴里的桂圆核啐他:“自然是傻的,不傻也跟不了你。”
郑骋扬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方才说:“别的倒也罢了,你可知道这次查出朝廷官员多少人?”
王子清疑惑道:“多少?”
郑骋扬双手垫头:“二百三十一人,其中四品以上的就十五人。”
王子清惊讶:“这么多!!!”
当今圣上治下很是严格,而且最厌恶结党营私的勾当,更何况参与的还是还是邪教,之前哪怕有一丝端倪,涉案的官员只怕也抄家了。而且当下君王明智,政治清明,百姓安乐,又不是民心不稳的乱世,能发展出这样大规模还能深入到朝廷中的邪教几乎是不可能的。
郑骋扬冷笑了一声说道:“涉及到朝廷如此之深,那青衣教的疯婆娘自然是做不到的,她不过是一个靶子。”
王子清问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郑骋扬抬头望天:“不知道。”
王子清皱眉:“你也不清楚?”
郑骋扬摇了摇头,半响方才低不可闻的自言自语:“但早晚会知道的。”
结了丰城的案子,又稳稳的休养了一个月,郑骋扬身体恢复,健壮如牛。两人携着喜乐再次坐上往南去的马车,此时已经是初秋,荷花已败,桂花正放,王子清依着窗口,看着窗边还郁郁葱葱的绿色,想起来时的心qíng,一时百感jiāo集。
一路南行,正是花好月圆时,王子清一路赏着风景,因为丰城的案子而郁结的心qíng倒也开阔不少,郑骋扬见他心qíng不错,便刻意在一些风景秀美的地方多停留些时日,寻些当地的小吃品尝。
这边王子清的二人世界过的很是舒畅,那边白献礼却明显过的不好,并修书一封,表示自己正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尽管有怀王姐夫同流合污,但是怀王妃杀伤力巨大,哪怕现在正做着月子,但却少不了每日检查白家小公子的进度,又请了几个夫子轮流看犯人似的看着,bī着他考出个功名来。
王子清随白献礼白献知上京是正是chūn天,怀王妃正是想着白小公子能赶上第二年的chūn闱,故而提前让自家的闹腾弟弟来京城适应适应,多结jiāo些京中的风流才子和官宦子弟,也为以后的仕途铺铺路。
但白小公子明显志不在此,怕自己在京城没有志同道合之人,哭着喊着把王子请带上了京城,也不知白家人怎么想的,竟也任了他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上了京。结果到了京城没过几天便让十六王爷将人给拐跑了,白小公子没了好友,京城尽管人才济济,但与扬州风俗习惯还是大相径庭,白小公子十分不适应,又被自己姐姐bī着读书,出不了府,日子过得简直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