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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骨成蝶

作者:园中有色 时间:2022-12-25 13:07:04 标签:园中有色

  王子清出门,郑骋扬自然要跟着的,喜乐最近有事回了西北,自然也就郑骋扬驾车。
  事qíng办完,日头已经偏西,夕阳如血,拉的影子长长的,马车顺着一条僻静的小巷走,除了马车前进的声音,没有半个人影。
  这一段时间,除非讨论案件,二人从不提起林木子的事。
  想了想,郑骋扬才敢发言:“卢祥之告诉我,尸体验尸完毕,可以入殓了,不知林姑娘的葬礼你打算怎么办?”
  王子清黑潭水一般的眸子晃了晃:“不办了,买副上好的棺材,葬在后山吧。”
  驾着车,郑骋扬看不到他的表qíng,从声音中听不出半点qíng绪,但是却觉得这么办太过简单了:“就这么办么?”
  王子清淡漠道:“人都死了,一副躯壳,大cao大办的有什么用。”
  这话的确在理,但也太过无qíng,无qíng到郑骋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变故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原本空旷的巷子忽然冲出一队人来,来人大约有四五个,穿着紧身短打,蒙着面,手里持着刀,二话不说的冲了上来。
  郑骋扬只来得及说了句:“子清不要出来。”便从车底抽出一把五尺长的宽刀,迎了上去。
  王子清听到马车外刀刃相撞的声音,心里就像被人死死撰住,但是他知道此刻出去也无济于事,还会给郑骋扬添麻烦,于是便死死抓住车门,不把袭击者放进来。
  来人招式凶狠,明显是被雇佣的杀手,郑骋扬武功虽然算得上是高手,但以一敌五,还是十分吃力。
  杀手也知道车内还有人,几个人jiāo流了一下眼色,留下三个人对付郑骋扬,另外两个人抽出手来去杀王子清。
  尽管王子清把住马车门,但也经不住两个大男人的力气,他努力用身体抵住车门,慌忙之间摸到了一个硬木棍子。
  qíng况危急,门随时都有被撞开的危险,王子清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木棍卡在车门的门栓孔里,然后立刻后退,爬到马车里面,说时迟那时快,王子清刚后退一步,一把钢刀顺着门fèngcha了进来,若是王子清再慢半步,刀刃就会直直的刺进他的胸膛。
  马车是郑骋扬从京城带来那辆,用料讲究,十分结实,外面传来刀砍的声音,却奈何不了马车分毫。郑骋扬见这边王子清已经安全,便不分心,全力应战。
  一番激战,五个人最终逃跑四个。倒不是郑骋扬武功高qiáng,只是刚好来了群卖完菜做完生意回家吃饭的小贩,勾肩搭背的足有二十几人,杀手见目击者太多,杀人灭口似乎不大现实,却是负伤而退,留下一个胸挨中了一刀,正趴在地上吐血,只怕活不成了。
  王子清听到外面的此起彼伏尖叫声,料想杀手已经估计人多逃跑,立刻打开车门,车门被卡的有点紧,王子清连抓带咬,指甲劈了二根,弄的鲜血淋淋,方才开了门。
  出了门,正看见郑骋扬把刀扔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手臂,献血正从捂住的地方涌出来。
  王子清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拉开衣襟,撕下一块里衣,包住郑骋扬的伤口。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抓不住小小的布条,他没有勇气抬头,因为会害怕看见郑骋扬痛苦的表qíng,尽管明知道郑骋扬不是受伤喊痛的人,但是王子清还是心里不住的抽痛,痛的他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似乎那些仇恨、哀伤、绝望都与他无关了。
  他似乎无知无感,只有眼前流血的伤口。
  直到一只带血的手在他的脸上擦了擦,郑骋扬低沉的声音响起:“哭什么?”
  王子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是我连累了你。”
  他说。
  

  ☆、第 43 章

  卢祥之很郁闷。
  林木子的案子已经轰动整个扬州,又出了武王被刺一事,卢大人焦头烂额。
  郑骋扬被刺伤了这件事虽然被qiáng调过不可以宣张,他的身份也不可以bào露,但是原本就很有压迫感的卢祥之立刻就觉得自己踩在了刀尖上。
  林木子的案件本身就已经错综离奇,加上有人行刺武王,这简直就是惊天大案了。尽管由于案子进展不大,郑骋扬暂时还不适合bào露身份,但等案子完结了,这件事必定会被纰漏,弄不好,整个扬州只怕都会风云变幻。
  卢祥之从未这样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职业前途和生命受到了考验。
  下了马车一路小跑,卢祥之在王子清朴实的院子里低头弯腰的像只过街老鼠。
  因为不能bào露身份,卢祥之穿了一身平常穿的衣服,一路快马加鞭,衣服也散了,面色惨败,像个刚被刚出赌场意yù轻生的落魄赌徒。
  郑骋扬正被qiáng制按在chuáng上养伤,正无聊,一见他这幅模样就笑了:“卢大人,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惨?”
  卢祥之哭丧着脸:“王爷您就别再挖苦下官了。”
  郑骋扬云淡风轻,要不是有些发白的脸,就像身上的伤口不存在一样:“大人过来是来看我的?”
  卢祥之从身后摸出了摞的老高的油纸包,还有点不好意思:“下官夫人厉害,这么多年也就攒了这些私房,买了些燕窝银耳,还望王爷笑纳。”
  郑骋扬嘴角抽搐:“就是送礼也没见卢大人送的这样寒酸的。”
  卢祥之嘿嘿嘿,却也知道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郑骋扬身为武王,掌管整个西北,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可是人受了伤,自己前来探望也不能空手来,便从chuáng底下挖出多年私藏的银子,咬着牙买了些补品送来。
  郑骋扬看着他笑:“卢祥之,我记得你是庚午年的状元吧。”
  卢祥之摸摸头:“多少年前的事了,难为王爷还记得。”
  郑骋扬拽拽盖在身上的被子:“你那届,才子最多,前三甲的探花和榜眼都是正三品了,你怎么还在五品这儿混啊?”
  卢祥之陪着笑,眼里没有一丝不甘:“下官没那能耐,做不了大官。”
  郑骋扬漫不经心的捏了捏放在chuáng头的油纸包:“在扬州这地段,就是个衙门里的衙役只怕也家财万贯,卢大人送我这寒掺玩意儿,正当我这武王吃素的?”
  卢祥之冷汗立刻流了下来:“下官知错,还望武王赎罪。”
  郑骋扬眼睛扫了一眼卢祥之的带着补丁的衣服,袖口已经磨得开线了,的确是常穿的衣服:“倒是没什么罪赎你,等此事了结,你跟我去西北吧。”
  这句话等于郑骋扬将人放在了自己的麾下,西北虽然艰苦,但立功容易,赶上一次外族进犯,只怕比寻常官员熬上十几年升的还快。就算是日后回到了京城,郑骋扬亲自点的人,只怕也没有受委屈的可能。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提携了。
  卢祥之立刻双膝跪地:“多谢武王看重。”
  门吱呀一声响,王子清探进头来,看见卢祥之跪在地上,两眼含泪感激涕零恨不得掏出心来以表忠心状,吓了一跳:“gān什么呢?”
  郑骋扬原本一脸严肃立刻chūn风化雨:“没什么,卢大人看我受伤,有点愧疚。”
  郑骋扬好歹也是个王爷,王爷在自己的地头上出了事,的确应该愧疚,王子清点了点头,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碗放在chuáng边:“刚煮好的银耳红枣汤,赶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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