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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辞

作者:令尹天阑 时间:2022-12-27 21:18:53 标签:令尹天阑

恣睢无法切身的感受到楚九歌的绝望,他只知道自己可以试图让他摆脱困境,永远沉浸在挚亲离开的悲伤之中,依楚九歌的身体状况,他肯定也活不久。
“我对不起兄长,事到如今才后知后觉。我每晚都能看到他悲伤的神色,却无能为力……我该怎么办?”
恣睢命莫怀chūn调了几味安神的药,使楚九歌进入了深度的睡眠,看他那眼底的乌青,恣睢知道,如果再不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恐怕就要bào毙了,而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药物来维持他的身体机能了,他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派人传我命令回临安,命花将军立刻着手安排修建长乐陵之事,既然是忠臣,我就必须给他个jiāo代。”
依照古代的规矩,王侯继位后第二年便可以开始修建陵墓,恣睢也不例外,只不过修建长乐陵的时候,战争还没有全面爆发,中原这几个国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后来富饶的燕国被其他国家组成的杂牌军灭了国,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各国用去充斥了国库发军饷,至于土地便归给了声望最大的南国,也没人敢和南王抢。再后来恣睢继位,卫国也归入了南国名下,能够用来修建王陵的工匠便越来越多。
算起来,恣睢修建长乐陵的时间也已经有十余年之久,直到准备对严国开战之时,工程才停止。谁想后来因为楚九歌的努力,不论是严国还是齐国,都不费一兵一卒的成为了恣睢的囊中之物,为了稳定民心,长乐陵的工程也没有继续。
“可是王上,现在修建,是不是太急了点?”
恣睢望着楚九歌所处的车厢方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修建王陵的话,生前得到重用的忠臣也可以一并葬在外围的陪葬室,我这么做,也是希望常凌歌能有个归宿,了却九歌最迫切的心愿。”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漠漠轻寒上小楼

几日的路程,众人看看风景,谈天说地便到达了严国王宫,免去了建造行宫的麻烦,而严国恰好处于楚国与珂国之间,恰好是观望楚国人与魔教动向的好地方。
关于后者的实力,先前楚九歌与俞景年已经探查过,除了楚知意和几名亲信以外,那里还驻扎着很多士兵,虽然没亲眼看到过,但他们必须往最棘手的方向去想,毕竟魔教不会养着一群只会吃饭的无用之人。
珂国本就面积不大,四面环山更使其易守难攻,若qiáng行收复失地,恣睢定然是吃亏的,必须要有万全之策。不过楚九歌想,或许楚知意早就已经为他们铺好了路。
“你先去休息,我和几位将军研究一下对策。”
恣睢jiāo代了几句,便急着去和先头部队和驻守部队的大将回合,作为左翼的统帅,俞景年也不得不参与会议,楚九歌记得,他们一行人刚刚来到南国的时候,恣睢曾对俞景年和薛无华威bī利诱,好说歹说是说服他们做了左翼和右翼部队的统帅,而恣睢亲自带领首军,至于沈化风,就主管后方军饷的补充。
事实上,他们三人的工作早已不止职位上的这些,由于倾言病重,恣睢特别允许了薛无华长期告假,俞景年又一直在宫中忙些杂事,大多时间是跟在楚九歌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故此御林军全军的训练活动,一般都是由沈化风负责。
在此之前,姬国在先王与公子衍死后曾被纳入南国的归属,作为早年逃出王室的公子寒,沈化风不得不回到故国处理大小事宜,也被恣睢封为了“嘉誉王”,一是因为他是姬王之子,有着显赫的身世,二则是嘉奖他作为沈将军时在朝中立下的赫赫战功。
恣睢作为王君最明智的一点,就是在楚九歌的辅佐下,将立的这几位王爷全部留在了自己身边。说白了,不论是许长qíng,齐寰宇,还是沈化风,他们都曾身为各国的公子,在举步维艰的王室凶残斗争下走到现在,全然依靠自己的过人之处,而善于集结他们的力量,并且为自己所用的恣睢,在政治与战争上也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远见。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王上真的一统天下,做了皇帝,你会以怎样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呢?”莫怀chūn这样问道,不由得让楚九歌吃了一惊。
他从未想过此事,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先前他认为恣睢的xing子bào戾,难当一国之君,甚至曾经想过让其他人来替代他的位置,而现在的他依然不敢想,因为他有预感,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
“在外人面前,我们始终以君臣相称,此后怕是也不会有变化,若有幸得见他君临天下,以我现在的地位,定是以百官之首的身份拜在他座下,高呼万岁吧。”
楚九歌微微笑着,他的愿望仅此而已,卑微的不值一提。可他也在憧憬那时的场景,烈日高悬,晴空万里,身着一袭龙袍的恣睢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登上万民敬仰的太和殿,祭告天地,天授人归,承继大统,成为名垂青史的明君。
见楚九歌神色安然,莫怀chūn也不想打断他,蹲伏在楚九歌身前,继续替他按摩双腿。
“莫大夫,这几天我感觉好多了,好像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知觉,但是起身自己走路还是不行。”
“那是当然了,你足有一个月没下地,腿部的肌ròu都萎缩了,要恢复好一段时间才能独立行走。”莫怀chūn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皱褶,朝楚九歌伸出了手臂,借着他的力气,后者慢慢起身,迈开了步子,尝试自己走路。
“还在那瞪着眼睛看,木头啊。”莫怀chūn叫了旁边的侍卫帮忙,一左一右架起了楚九歌。
楚九歌并不重,可单靠莫怀chūn也不能将他扶的很稳,必须有人帮忙。
事实上侍卫不是不gān,是真的不想gān,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种折磨,军中一直有“王上特别爱吃醋”这种传言,而谁人不知楚九歌就是恣睢的爱人,他可真怕碰这几下,王上就要治他的罪。
“怎么样,腿使得上力吗?”
楚九歌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这让莫怀chūn不由得深叹一口气,看来他的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
“王上知道你的状况吗?”
莫怀chūn这么一问,问愣了楚九歌,“他知道我不能下地啊。”
“我说的是这里。”说着,莫怀chūn指了指楚九歌的腹部,后者才明白他究竟所指何事。
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下,楚九歌便支走了身边的侍卫,望着逐渐消失在大山身后的夕阳,半晌才开口:“怎么可能会对他说呢……”
“你也清楚?”
“人对于自己的病qíng,了解的要比大夫更甚。”楚九歌轻抚自己腹部的伤口,那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身体深处,却还在叫嚣着不愿让他安生。“我的兄长就是死于胃疾,或许这是家族病也说不定。”
“病到了这种程度,你难道不会痛吗?他每晚在你身侧,就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吗?”
说到这里,楚九歌指了指自己头上层层缠绕的绷带,朝莫怀chūn慡朗一笑,“我总是叫着这里痛,莫大夫你就会熬些止痛的药给我喝,只要掐准时间,在见到他之前喝下止痛的药,就能瞒过他的眼睛。”
这笑容的确不似重病之人能够表现出的。
莫怀chūn是大夫,家里世代从医,他自然清楚楚九歌的病qíng,也惊讶于他完全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病态的虚弱,若不是摸到他的脉象有异,或许连他都被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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