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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完结+番外

作者:禅狐 时间:2020-02-15 01:16:56 标签:灵幻

「这个我知道。我故意的。」吕恒笑得有点邪气,又有些俏皮。「我不想你防备我。这样你就错失机会拒绝我。」

吕恒又把他的手紧紧握了下说道:「快睡啦。不然天真的要亮了。」

「嗯。」齐槐丰困顿闭眼,鼻尖都是精油香,黄桧、雪松、花梨木和橙花……是吕恒喜欢的味道,令人安心、平和而朴质,又难以忽略的香气。

身体逐渐陷入睡眠,可是思绪不停的跳跃,许多问句纠结成一团团,像夏日紫阳花那样绚烂得令人眼花,最後每个角落都只充斥着一个单纯的讯息──吕恒。

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吕恒……

这名字宛如一道守护咒,有它在,谁也无法侵入齐槐丰的心灵。

* * *

早上九点,齐槐丰被吕恒叫醒,他抓着乱翘的头发打呵欠说:「还很早啊。呵啊。」

「吃早餐吧。一般人睡觉周期是九十分钟,现在叫醒你刚好。」

「呃。」齐槐丰傻眼,他都忘了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轻浮散漫,其实默默严守一套原则跟生活规范的,而且吕恒就是有办法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让人心甘情愿上勾。

齐槐丰洗了把脸,走出浴室看到吕恒的侧後方身影被晨曦笼罩,整个人就是个发光体,他呆望良久直到吕恒看来,两人整理完仪容就出去吃早餐。吕恒带他去附近一间早餐店排队,他纳闷问:「买早餐要排半小时以上,怎麽不去别家?」

「这间听说很好吃,之前我就一直想试试。陪我吧。」

齐槐丰看他一眼,不自觉露出宠溺的笑意。他说:「也好,有人一起排队才不无聊。」

他们外带早餐,吕恒买的那份早餐,是全麦土司,夹料是照烧鸡排、生菜、欧姆蛋和玉米粒。而他多买的那份薯泥起司蛋饼被齐槐丰干掉了,齐槐丰喝着奶茶夸赞道:「天啊,真的好好吃!融化的起司真是万恶,嗳,这间早餐店真不赖嘛。」

吕恒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的第二份早餐被嗑光,吐槽道:「你很夸张,早餐店该请你拍广告了。」

吃过早餐,他们开了电视放空了会儿,吕恒打几通电话联络工作事宜,又拿出平板电脑滑了会儿,接着转身面对齐槐丰。齐槐丰知道他有事要说,把电视音量降低当成背景音,点头道:「有什麽要讲的,说吧。」

吕恒点头道:「我一直想跟你更清楚解释你现在的体质变化,让你更了解自己的事。」

齐槐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微笑。

最初吕恒给的比喻是渗透压,他和齐槐丰就像是两种浓度不同的溶液正在变成等渗状态,要把彼此浓度达到平衡,所以两人体质就会有所影响。

後来他看齐槐丰似懂非懂,於是换了讲法,他拿了张纸写上数字,两旁画上两竖直线说:「你原本是零的绝对值,不管怎样都是零。一般人则是正或负,而像我或其他里界的人就是数字极大的正,或另一个极端的负数。」

齐槐丰明确点头表示理解,他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绝对值在里界的意思是指绝缘体?」

吕恒点头继续说:「绝缘体是不会变质的。可是能够做点破坏,或是加工。本来一般人摇是接触太多灵场,也就是灵异地点,或修行人跑灵山,都会影响原本体质,不过绝缘体不受这些事影响。有些人就连遇到太多灵异事件也会产生质变,不是吸收就是释放,甚至转化或产生别的影响,比如中邪、撞煞等情况。懂吗?」

「这个讲法比较好懂。」

「而绝对值用来比喻你,就是因为你不受影响,也不影响别人。原本是这样……直到我们进行被禁止的秘术。那秘术不像其他咒术会有直接的性命危险,但是会改变你的体质。就像是把你的绝对值性质去掉,再加上我这个极端的负数。」吕恒说到这儿顿了下,调整呼吸跟心情接着讲:「简单讲,你再也不能过以前那种与神鬼无缘的日子。还有这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齐槐丰看吕恒垂头丧气,伸手轻拍他的脸颊说:「不要同情我。你不需要我的抱歉,我也不想要你的同情。就像你讲的,无论那些过去是对是错都是我们的选择而已,没有否定的必要。」

「可是你一直过得很辛苦。」

「嗯,那倒是真的。一个人面对那麽陌生又诡异的世界,有时真的好像被霸凌一样。虽然是这样,可是我还是照常吃饭睡觉,发生好事也会爽到笑个不停,受到委屈也会找地方发泄。我没有因此麻木的过日子,你知道这是为什麽吗?吕恒。」

吕恒抬头迷惘注视着他,他被看得莫名腼腆微笑,讷讷说:「因为这是你给我的一部分,让我能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因为是你给的,所以就算有时觉得困扰也不想嫌弃它,我没有真正否定过,相反的我想珍惜下去,直到有天我完全接受这一切。」

吕恒有些诧异,凝眸注视齐槐丰,齐槐丰被看得一张脸越来越红,压低视线盯住吕恒的锁骨说:「而且你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压力。所以里界混这行的才会以家族或组织为单位延续宿命。很少有人当独行侠,因为再厉害终究是人,有人的常性和心灵,一个人的内心能承受的黑暗也是有限,除非彻底崩坏。面对非人的世界有难以想像的压力,也许有人真的厉害到独来独往,但至少我没听说过。当然,偷渡者就另当别论。」

齐槐丰听完消化了这番话,歪头思考道:「所以我很强大?」

「傻瓜。」吕恒指着他说:「你是傻浣熊,不一样。」

「喂。」

「傻浣熊。」两人开始无意义的争了起来,语气像在打情骂俏。

「唉。」吕恒忽然叹气,他说:「你不後悔吗?你将来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了。」

「嗯,我知道。」

「算了,今天先一起搬过去员工宿舍吧。」

「一起?什麽意思?」

吕恒挑眉,反问:「我没有告诉你,周歌岸聘我当顾问,所以我也算是凤生堂员工,要一起搬进宿舍吗?」

齐槐丰睁大眼叫道:「最好你有讲过。」

後来吕恒又告诉他说旧租屋处的违约金已经联络上房东,在他睡觉期间先汇过去了,房东也没有异议。齐槐丰又提了不少问题,吕恒都能应对如流。尽管分开八年之久,并没生活在一起,可是才相处了几小时又好像找回从前相处的模式和气氛。

退房离开旅馆,要到员工宿舍的途中,吕恒跟他说:「你的左脚我会想办法。」

齐槐丰轻笑,他说:「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再说也无所谓,都习惯了。又不是会死人的诅咒。」话讲得轻松,其实他心中不是没有阴影,只有那里是罗咸端曾经用自己的血画过咒的,於是它变得好像不属於自己,他不敢想像要是被画满全身,那自己是不是会成为废人。罗咸端所指的拥有他,就是把他变作废人吗?

吕恒听了不太高兴,闹了别扭说:「你把他做的事当诅咒,那我呢?」

「你在生气?」

「不是。只是想知道。」

「昨天我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回想吧。」齐槐丰有点不爽,他明明说得很清楚了吧?结果对方没听进去吗?那种话只能在自己混乱的状态才讲得出来,光天化日的,哪有羞耻心再讲第二遍啊!

吕恒停了一个红灯,眼尾睇去,发现齐槐丰正别开脸看窗外,头发下的耳朵红得不得了。他忽地恍然大悟,心情一下子又愉悦了。他的浣熊君还是在乎他的,他感觉得到。

绿灯一亮,齐槐丰回头感叹着:「要是王先生不是邪灵该有多好。」

「好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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