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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完结+番外

作者:禅狐 时间:2020-02-15 01:17:39 标签:古耽

徐染处理刘生生的伤口,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只是被兽爪抓破的伤口有些深,痛得刘生生不停哇哇叫,更是连连粗口,问候了明真教主及教众所有祖宗,最後忍不住逼出眼泪。刘生生看徐染还是那张冰山脸,迁怒道:「你没良心啊,专欺负我一个,我痛得要死了也不理我,亏我还惦记你的安危赶紧回来看你。」

碎念了好一会儿,刘生生再没力气胡说八道,额头抵在徐染肩上喘气,徐染清创、上药的动作告一段落,两手拿着擦拭的布巾和药瓶僵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我有空,一早就能带你找大夫。」徐染说完,刘生生抬头看他,他觉得刘生生的表情十分可怜,也只能无奈吁气。他朝刘生生苦笑了下,只见刘生生的双眼盈满水光,竟又当他的面放声大哭。

「我今天差点死了。」刘生生哭着喊道:「真的是险险逃过一劫啊。」他边哭边讲,徐染先把东西随意搁置,轻轻碰他的脸把泪珠揩去,但泪水一直滑落。

人前的刘生生是带着点傲气的,徐染却发现这人对着自己却有无赖耍痞的一面,而且他并不讨厌这样,只是有时不晓得该拿这家伙如何是好。

刘生生哭呀哭,把今天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哭得脑子有点发昏了,慢慢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被徐染搂在怀里,而且他们俩都没穿衣服,最多就是下体有条裤子遮着。

「明真教的事,你还是别碰了。」

刘生生当即挺身反驳:「不成。我管到底了。没有我,你斗不过他们。」

「安大人说有不少官员联合起来搜集证据,明真教与朝廷官员亦有勾结,如果能成的话,还能扳倒贪官佞臣。白水县毕竟是个小地方,安大人并不想涉入太深,倘若白水县不闹出事来,也许睁只眼闭只眼……」

刘生生站起来捞起破烂的衣衫冷笑道:「天真。来都来了,怎可能空手而归。」

徐染挑眉附和说:「我跟安大人也晓得,只是事态尚未明朗,也不清楚他们意图为何。倒是白象溪漂来的屍体或许才是眼下棘手的,怕死屍带了病,等明日法事结束就要准备火化。你伤得不轻,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

听完徐染的话,刘生生抓着脏衣服黯然低吟:「所以不需要我了?」

「换上乾净衣裳。」徐染把他手里的脏衣服拿走,取来方才准备的乾净衣裤给他穿套,刘生生表情郁闷的踱出去,许是伤了脚,走姿还有些跛。

徐染没心情泡澡,匆匆搓洗沐完就回寝室等头发乾,却不见刘生生人影,心里一慌就从相通的小门想到隔壁小书房找人。没想到那扇小门打不开,上头还被挂了幅画,他只好绕到外头敲书房的门,进去一看,刘生生果然抱膝坐在榻上发呆。

「为何把那门封住了?」

「哦。原来你没发现啊?」刘生生目光失焦望着地板回话道:「那小门一开就成了回风煞,容易人去财空,只用柜子堵着又成了阴门,所以我找了幅风水画挂着,重新布置过。你不信也无妨,就当我鸡婆,给你换了下布置,也没动你这屋里的格局。」

徐染听他语气低落,更是心生怜惜,解释道:「我不是责问你。睡这儿不方便,你还是到我那儿休息。」

「我没事了。」

「万一夜半发烧就不好了。」

「咳。」刘生生慢慢展开手脚,歪头觑向一旁,不知闹什麽别扭低道:「可我痛得都不想动了。」

徐染有种错觉,这男人是在向他撒娇不成?不管事实如何,他只当刘生生是在向自己撒娇,有时这和闹脾气也是一回事儿的,特别是刘生生这样脾气的人。於是他上前放低重心,面对面把刘生生托起抱住,刘生生双手环住他颈项,他像抱孩子似的把人带回寝室。

被抱着的刘生生没有挣动,许是怕扯痛伤口,因此格外安份乖顺,被放到床上也只是默默往床里边挪,并发出闷闷的低呼。

「生生。」

刘生生轻哼,当是回应。

「我们结义作兄弟吧。这样就能有个理由在这儿落籍,你要长住於此也不成问题。」

「兄弟?」刘生生想也不想否决。「才不要。我才不要受你恩惠。」

「我没有施恩的意思。」

「我高攀不起。」

「多虑了。」

「将来你娶了老婆,岂不多一个女人唠叨我。」

「那也未必。将来的事是说不准的。」

「嗯……」刘生生沉吟了会儿,忽然改口:「好啊,那就让我高攀了。有个当保长的哥哥,在这个小地方作威作福也不错。」

徐染复杂一笑,却明白刘生生这作威作福的话并非真心,可是对方一口答应,他反而心里生出了矛盾。说到底,他并不想与刘生生成为结义兄弟,可还没有头绪该如何面对心中真正的感受。

心绪微乱之际,又听刘生生背对着他问说:「你家中可有人见证?若不方便,找个交情好的朋友或长辈也成。日子就明天吧?」

徐染想了下,犹豫道:「不,等你伤好了再说。」

徐染听见刘生生翻身的动静,他转头在幽暗不明的床间看着刘生生转身面向自己,眨着一双好奇的眼问:「徐染,你真的想我留下?为何?」

徐染想起之前刘生生对感情之事有所退怯,也深知其中缘由,不敢贸然开口表示什麽,就伸手帮人把被子拉高一些,态度强硬道:「睡了。有什麽睡醒了再讲。」

刘生生实在困乏,晓得徐染的个性不肯说的事,用尽手段可能都逼不出一个字,索性倒头就睡。偶尔他会不经意冒出一个想法,徐染对他是有意的,要不为什麽待他越来越好了?

最近他都快意识不到徐染脸上的胎记,并不是有意忽略,而是觉得那是徐染的一部分,他看的不再是胎记,不是用胎记去认徐染,而是在看徐染这个人。假使徐染对他有意,他试想了一下这种可能,居然觉得有点期待、高兴,可是也觉得困惑害怕。

要是徐染本来对谁都是这麽讲义气、重情理,那他会错意,岂不是出大糗。刘生生觉得有些事还是尽早讲开了比较好,不留悬念,少点遗憾。

隔日清早是徐染的休假,刘生生起得特别早,下床时惊动了徐染。两人在院子里打水洗脸,理完仪容後徐染就出门买早饭,刘生生不肯看大夫,他只好顺道给刘生生包药回来煎。徐染返家後发现刘生生把他常穿的几件衣衫都挂起来薰药草,薰香是为了以防万一,能避邪驱鬼,一般污秽都不喜欢亲近。

「回来啦。」寝室门大大敞开,刘生生从屋里就能见到徐染走来,他没跟徐染讲太多,只道:「我帮你把这几件常穿的衣衫薰好了。这种天气薰我调过的香,对身体不错的。」

徐染挑眉,表情像在问:「不是跟鬼怪有关吧?」

刘生生看懂他的疑问,笑道:「你别想太多。我就是想做点什麽报答你。」

「我不需要你报答什麽。」徐染不喜欢刘生生对他这麽见外,微微皱眉说道:「我先去煎药了。」

刘生生等人走开,走到门边望着徐染消失在转角,回头叹气,喃喃道:「看来是不好了。徐染,我喜欢上你了。到底你对我做了什麽,让我这样……邪门。」

刘生生垂头丧气,终是对自己认了心里萌生的情愫,但他仍是懵懂混沌,不管从记忆里探究,还是研究了自己跟徐染的个性,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对徐染动心的。就好像压在石头底下擅自发芽生长的杂草、青苔,即使不拿开石头,它们也会越生越多。

感情之事,比起方术还要邪门,刘生生近来深有感触,因为即使是对孙公子情窦初开时也不曾这般患得患失,一不见徐染就开始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整个心像风筝飘得高高的,巴不得能看到对方在哪里、做些什麽。

然而刘生生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以他对徐染的了解,徐染不会因为他喜欢男人而看轻他,光是这样就让他感激,实在不能勉强徐染接受自己的感情,这种事说破了也是尴尬,说不定心里会留疙瘩。

他怕,怕自己变成徐染不喜欢想起的家伙。虽然也猜想过,说不定徐染对他有意,但他没勇气再赌一回。他的阴影太深,胆子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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