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完结
封珏为人随和,并非是无脾性之人,被封珏用眼神威胁,如芒在背。
封珏:“你别去管他们,我陪你去便是。”
如此一来,赵勽同封珏都去了后院花园,赵勽跟几个纨绔子弟品头论足,相互夸耀,顾白离了几人几步,缓缓跟着,四处鸟语花香,鹅软石小道便种了粉色不知名花儿。
周遭人远,两人身边无人,封珏开口:“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到现在都打住。”
顾白一愣,道:“我不知道大舅在说什么。”
封珏道:“子歇,你有小聪明,终究成不了大事,大错未铸之前,我还能护你一护。”
若是一般少年听了这话,定会心怀感恩。但顾白心事成魔,心中放不下六年前父兄一事,成了心结,封珏的劝慰反让他气闷,心道:你怎知我成不了大事,自古忠诚良将早死,奸佞祸害百年。我从前也是信得圣贤,但是圣贤欺我,我便靠我之力,搏一个锦绣前程,做个万人之上,你要是有本事,我便来投奔你又何妨,真道我喜欢给文相办事,你要是皇帝,我也给你鞍前马后。
封珏见顾白执迷不改,心知两人今后必回越走越远,到时心灰意冷,不知自己还能否念着亲情,大义灭亲。
来至花园,顾白挑眼一看,这花园甚是齐整,百花斗艳,树木森森,亭台楼阁,其中有一方水塘,碧水清澈,浑圆荷叶浮在水上,塘上造了座拱桥,如名家水墨画。池塘一边乃是阁楼,木头上雕花刻字,一根青丝线挂着纱布从阁楼上系到池边柳树上,朦胧可见对面女子倩影。阁楼上立着几十位官家贵妇,往下看趣。
做的甚是精密,阁楼上皆是成亲的夫人,本就是当家见客,未出阁小姐在下,用纱布遮住,见不着,也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斗诗就要开始,李氏上来将规制说了,已成亲的大人夫人不得参加,倒是可以做个品赏。在场的未成亲的公子姑娘们也有四五十人,每人在长桌上领了一张纸,安童磨墨。
美丽佳人在一纱之隔,未成亲的公子哥儿们都想在美人前展露文采。
李老封君:“这已到了暖春,正是美丽时候,不如就对着花园作一首诗,不论格式,不管是水,是人都可以。一刻钟为限,写完由两方交换,从别人嘴里念出来,让各位贵客选一个最好的,老身备了檀木珠一串,奖给头魁如何”。
顾白环视瞧了一遭,赵勽身边的几个纨绔跃跃欲试,几位年轻大人公子也是兴致满满,今日斗诗便是为了赵勽所办,封珏也有才情,到时两人手上的诗送到郡主同三位小姐手上,留个印象,将来成事,也是个美谈。
众人落笔写诗,看热闹的看官也不说话,一时间花园中只有安童磨墨碎响,飞鸟叽喳。
一刻未到,已有人落笔。
赵勽大笔豪挥,第一个写完,众人还道赵勽深藏不露,也有人道,赵勽乃是无墨可点。
一刻钟后,由安童将双方诗交换,由双方念诗叫众人鉴赏。
先是几首诗可圈可点,并无多出彩。
对面一道清丽女声念了一首叹水的诗,众人听了莫不称奇,将花园中清水写的入骨三分。那念诗的小姐,拉长了一张俏脸,心道封珏竟在作诗暗讽李府做事竹篮打水。
又后念了几首,到了赵勽。
只见赵勽看了一眼诗,满脸赞赏,开口念道:
碧水一方荷叶飘,随波不碍游鱼摇;
相到熏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诗的原型是王昌龄的
第21章 二十一、白纱落地玉人见,开席镇远突惊现
“也能遮却美人腰。”不知阁楼上哪位夫人念了一句,对闺中好友道:“李尚书家中莲花开的真是繁盛。”
场中众人一想,真是如此,短短一刻钟排字精练,意向深刻,也不简单。
赵勽捏着纸张,看了落笔,乃是忻玉二字,不知想着什么,双目柔和,看向对面倩影出神。文相三子在一旁,凑过身子一看,“原来是忻玉郡主,难怪有如此文采。”几个纨绔附合,赵勽卷起纸条,冷冷看了纨绔一眼,不再作声。
场上人皆是听到了,心中暗道:纨绔子弟,无头无脑。
那头李氏起来道:“不愧是郡主,文采斐然,接下来是谁念了?”
只听纱布那边传来一道女声,大抵佩环相击发出清脆响声,光闻其声便知那音声主人美貌不凡:“巧了,正是忻玉念诗,先容忻玉看一遍。”
李氏道:“那是自然。”给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退至人群后方,两眼瞅着场上众位贵客,见无人注意她,才走到柳树边上,要去扯柳条儿。顾白一见,连忙上前,按住那丫头,压低声音道:“这纱布有十几丈,这头扯下连着那头,你不如假意去伺候你家小姐,从中间扑了,不会吓着客人,也不污别的小姐清白。”
丫鬟听了,觉得有理,正要去做,便听到一声大骂:“无耻!”兀的一惊,手一抖柳条儿一折了,十几丈长的纱布如射出飞剪一般窜到阁楼那端。
楼上夫人们惊得大叫,纱布落在地上,有一声沉响,贵客方才回神。地上的小姐们离得最近,方才那变故瞧得真切,竟是全蒙住了,那忻玉郡主红透一张俏脸,怒目圆睁看着前方。
李氏以为是丫头得手,大喊:“还不快去遮小姐们脸。”
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作诗的小姐们慌忙提袖掩面,贴身丫头小跑着到自家小姐边上,带上面纱。阁楼上有女儿的夫人,要带到无人地方去,心中祈祷:万不能叫男子看了去,若不然,如何嫁个好人家。
男子则转身,非礼勿视。女子纷相背身去,乱成一团。
几个纨绔不嫌事大,乘机百花挑魁,调笑道:“我瞧见了,李家的三位小姐是美,美不过忻玉郡主,不愧是第一淑媛。”
那厢赵勽已见到了忻玉郡主,直愣愣看着那美人,忻玉郡主见了赵勽写的淫诗,气的脸上通红,纱布一落她也吃了一惊,不过父亲嘱咐,要他勾引元世子,便装着气傻了,不做回避,身边带着的丫头取了一面轻纱,要遮忻玉面,忻玉冷冷看了那丫头一眼,面纱掉在地上,丫头立着不知所措。
赵勽勾嘴一笑,将骨扇插在后脑,脚步轻移,站到忻玉郡主面前,弯身拣起轻纱,两只凤眼从始自终都未离开忻玉郡主,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转然成了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嘴上仍是轻浮:“还是郡主开明,知道男女见上一面也生不下个孩子。”
忻玉郡主身旁丫头一把夺下轻纱,转身挡在两人之间,骂道:“快走远些,小心我家侯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急忙将轻纱挂在忻玉面上。
忻玉郡主回神,呼出一口气:“无耻之徒!”芊白小手扔出一团白纸,砸在赵勽肩上,跌落在地,转身就要走。
顾白拉着封珏,绊了一脚,扑在赵勽身上,又跌倒拉下了忻玉郡主,赵勽直直将忻玉郡主护在怀里,如此这般,场上人大半看见了,都来拉开两人,忻玉郡主羞得不能见人,倒是赵勽和顾白两人脸皮厚,一个道:我是无意,绊了一脚,世子不要见怪。
一个道:多谢相助,明日醉仙楼,本世子先敬。还将地上纸团送于顾白。
这时小姐皆跑到无人地方躲了,夫人们去找家里姑娘。
李老封君道:“本是想给诸位贵客作个乐子,出了偏错,小姐们受了惊,各位贵客先回前院,招待不周,老身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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