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中庭的荷花池上临水搭了个戏台子,戏子正唱着什么,不过没有什么人注意,今晚都是新的头牌的初夜,天香阁的老板大约是为了讨好他,据说新挑的那个,颇有以前荷风的味道。
竞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玉楼没有叫人过来服侍,就一个人坐在房里,听着外头嫋绕的唱词。
谁向椒盘簪彩胜。整整韶华,争上chūn风鬓。往日不堪重记省。为花常吧新chūn恨。chūn未来时先借问。晚恨开迟,早又飘零近。今岁花朝消息定。只愁风雨无凭准。
连玉楼平时并不怎么爱听戏,但是这会儿却把词词句句都听了个仔细,心里莫名的怅惘。
就听外头「吱嘎」一声响,接着门闩落下的声音,连玉楼以为是老板叫来服侍自己的人,便也没多想,听到脚步声在自己身旁停下来,便将自己手里空的酒樽递了出去。
「替我满上。」
但是等了半晌,却不见对方的动作,心里暗暗恼怒,想这天香阁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不识脸色的人,便回过头去张嘴就要斥责,但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惊愣得身体一晃差点摔下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厉永山,一段时日没见他,又是以前那副样子,头发乱乱的,胡子也没剃gān净,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饥饿了许久之后见到食物那样,放着莹莹的光彩。
「啪啦!」
连玉楼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起身从桌子边离开,不想和他靠得那样近,生怕被他身上的气息缠绕,然后就会动摇。
退到墙壁,无路可退,连玉楼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你。」
厉永山简单回答了,径直走了过去,qiáng大的气势一点点bī近压迫下来,连玉楼脑中一片空白,直觉地要往门口的方向逃,但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厉永山一把拉住,结果脚下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厉永山顺势压了上去,什么话都没有就去撕他身上的衣服,动作有些粗bào。
连玉楼一时没法反应过来,双手抵着厉永山的胸膛推挤抵抗,想要叫人来,但是声音被对方丰厚的双唇给堵在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绵音。
厉永山一手手指粗鲁地捏弄连玉楼的rǔ头,另只手扯开他的裤头,伸了进去。
连玉楼猛地睁大眼睛,接着水汽汇聚起来,推拒厉永山的手也改为了捶打,完全是用了狠劲的那种。
「我知道你恨我……」厉永山长臂一捞取过桌上那壶酒,用手抬起连玉楼的下半身,将壶内的酒水浇了上去。
冰冷的酒液落在细致的皮肤上,让连玉楼一个激灵,惊叫出声。
厉永山压着他弹起的上半身,手指借着酒液的润滑戳刺进他的后庭,像是迫不及待地那样,一根手指刚刚的一转动抽弄,便马上挤入第二根手指,两根手指一起在里面抠挖,硬是将紧闭的入口撑开来,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头,将已经火热挺涨的热物对准收缩缠斗的那处用力刺了进去。
「啊——!」
连玉楼猛地挺起胸膛,尖叫声被硬生生卡在喉咙口,只有一点破裂的抽泣声逸了出来。
事qíng来得过于突然,什么前序都没有,就被他这么突然地进入,甚至连润滑都不充分,就被侵入进来,里面艰涩紧致,他的ròu棍却执意地进出,就像是一把粗糙的利刃在肠道内壁上刮动。
多日来凝结在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化成一股酸涩袭了上来,最后全变成了自眼眶簌簌落下的热泪。
「疼……厉永山,你给我拿开……啊啊啊!」
连玉楼哭叫着捶打厉永山的肩头,却依然抵挡不住对方的侵犯,那人化成了野shòu一样,只顾在他身体里讨伐,下身很快传来粘腻的感觉,接着就有「啪啪」的水声。
连玉楼恨自己这样的身体,哪怕心里不愿意,却因为习惯而对他打开。
「厉永山……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不要这样折rǔ我!啊!」
厉永山脑中什么都不能思考,已是完全浸没在那股久违的炙热所包裹而产生的快感里,空虚已久的身心都激动起来,热血沸腾,在身体四肢里乱窜,他猛烈地在他里面的冲刺,他哭叫的声音听起来比世上任何一种天籁都要美妙。
「啊……啊……玉楼,你里面真紧,咬得我都疼了……」
「哈……啊……别……慢一点……让我死……」
厉永山抱紧他,身下猛烈的冲刺,「好,我们一起死,一起……」
「呀——啊啊啊!」
两股热流几乎同时迸发出来,对方滚烫的热液被源源不断灌进身体深处,而自己的则溅落在彼此腹间。
连玉楼半张着嘴喘着急气,双眼失神地看着上方,发髻在挣扎间散了开来,一头墨色长发都铺散在地上。
那一股狂热随着yù望的宣泄而释放出去,厉永山这才稍稍清醒了些,看着身下破败凌乱的人,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不堪的事qíng。
他将自己的男根从哪个湿淋淋的温暖的dòngxué里抽出来,变换了姿势不让自己压到他,然后有点心疼地伸手抚上连玉楼苍白的脸颊,拇指在他咬出血痕的下唇上来回摩挲。
连玉楼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他英挺如刀刻的脸上,描摹了两下,然后挪开视线,闭上眼撇开头去,一滴晶莹的水珠自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滚下来,湮进道道泪痕里。
「你还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连玉楼有点气息虚弱地问他,「我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厉永山心口一窒,自然知道因为那件事他一直在怨恨自己,其实自己应该早点来找他,而不是在那里犹豫不决直到再也按耐不住。
他伸手,动作温柔地替他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取而代之的,在被湮湿冰冷的皮肤上逐一落下热吻,而手掌滑了下去,停在他胸口那里,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想要这里面的东西……」下巴在他脸颊上磨蹭,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你会给我吗?玉楼……」
连玉楼心里一惊,回过头来,便就对上男人灼灼的视线,眼眸中映着自己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但他没有动容,眨了眨眼睛,垂敛下眼睫,不去看他的表qíng,告诉他,「不行……」
如果连心也给了你,那么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为什么?」男人问他却没有要他回答,脑袋移下去,伸出舌尖去舔他的rǔ粒,「这里面的东西,我势在必得。」
连玉楼刚止住的眼泪又抑制不住地如决堤的洪水那样哗哗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看着上方,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到最后用手盖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歇斯底里的吼着,「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厉永山要将他盖在脸上的手扳下来,却遭到他的反抗,但是力气到底不如他,还是被厉永山qiáng硬地将手给挪开,让他看着自己,不允许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