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
这江苏的灭门惨案,怎么就把他们牵扯进来了呢?
第106章
我咂吧咂吧嘴,品了品滋味,越品越觉得不太对头。
“这怎么跟听了一场《大闹天宫》似的,这么乱呢?你先等等,我问问你,这个王莲生我听你的大掌柜老姜他们说起来过,那可真是个惜命如金的人。每天求神拜佛,就想多活几年。见人都躲着走,就怕头顶掉树叶砸死他!他怎么能做的出买凶杀人这么破天荒的大案呢?不能够啊。”
啪!啪!啪!
崔碧城连着拍着三下桌子,大叫,“你说对了!我和老王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要是能买凶杀人,我把他的王字倒过来写!”
“再者一说,死的那个农户头子虽然说家里稍微富裕一些,也不过有百十亩田地,现在南边的田价可是一亩地三两银子,有一千两银子,够买他们家三个!就是说,他家的一百多亩地,他家的大屋,他老婆,他闺女,连同他家的祖坟都能一口气都买了!有这一千两银子,砸都能把他砸晕了!
他一卖田,那些老百姓没有了领头羊,抗也抗不过几天。家里等着米下锅,肚子里面没食,骨头也就不硬了,自然也就跟着把田地卖了。
这件事原本就结了。
老王和他们没有深仇大恨,这个人又能收买,老王为什么还要买凶杀人呢?
“我想……”崔碧城忽然咬牙切齿的说话,“原因只有一个,很明显有人栽赃嫁祸!这事虽然说和我根本没关系,可是钱到底是从我的茶庄出去的,一旦有人严刑bī供,王莲生想要少受罪,胡乱攀咬,愣说是我买凶杀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将来结果如何,现在是说不准了。”
我叹了一口气,真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我问老崔,“那个王莲生现在在哪里?”
崔碧城,“江苏的臬司衙门。”
我,“你确定他还活着?”
崔碧城点头,“我刚得到的信儿,他的确还活着。如果有人想要嫁祸,肯定让会让他全须全尾的活着。只有活人才能把供词写的天花乱坠。……gān嘛,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用了多少钱买的田?”
“三十石稻谷一亩!”
我就这么看着他。
崔碧城人长的清秀,可是眼睛却不清秀。说谎话的时候,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撇了撇嘴说,“一亩二十石稻谷。如今官价是三十石,可是市价就这么低,在商言商,我也不能把自己的钱向外推。”
我,“你做事悠着点。太子的人在江浙一带抑豪qiáng,阻止土地兼并,你别撞到太子的枪口上。”
崔碧城不以为然,“只要不造反,土地兼并是遏制不了的。我们不说太子了,今天这事我们要做一些准备。今天晚上你也别睡了,我让账房老姜一会儿过来,把咱们两个人的人账彻底拆了。有些东西能烧的就烧了,有些账面要重新做一下,将来万一追查到我这里,不能把你牵连进来。”
“你活着,我就死不了。”
“哦,还有,做这事一定要密!huáng瓜那个人心思细,他帮你就好,别的人,诸如凤晓笙谢孟小莲之流的,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
他又捅了捅我,“别这么心不在焉的,我说正经事呢!”
整整一个晚上,我huáng瓜老崔老姜,我们忙的跟孙子似的。
所有的账面完全清慡,很多信笺都烧掉了,差点烧坏我一个景德镇的大瓷盆。
天刚亮,我刚想说吃点东西睡一觉,宫里来人了,是杨chūn。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仪仗,笑的跟一朵狗尾巴花儿似的。他到王府下马石前下马,手中捧着圣旨,让打开中门迎他进去,还要huáng瓜摆了香案,我府中一gān人等,跪接圣旨。
杨chūn面南站好,先是道喜,然后仔细把圣旨念了,我当时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去。
“……懿嫔崔氏,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内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可立为祥贵妃。”
银子呀,快来,把我砸晕了吧!!
苍天呀,大地呀,如来佛祖呀,无量天尊啊!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我娘是老妪聊发少年狂?
老了,老了,也学后宫争宠,争教后宫粉黛无颜色?
话说,我爹后宫三千人。
如果说我娘原先的‘美人’封号是东岳泰山的小山门,贵妃则是登仙坊后的天街!
她从‘美人’到‘祥贵妃’,无异于把一只小母jī修炼成卯日星官!
到底我娘走了怎样的狗屎运,还是我爹的脑子被什么门挤过了,他让她的封号在一年之内蹦三蹦?!比后宫荒坡上那些迎风生长的韭菜还欣欣向荣!
第107章
“王爷,王爷?”我一定神,就看见杨chūn笑的甜腻,伸着胳膊弯着腰,把手中的圣旨给我,他又说,“王爷,您接了圣旨,就和奴婢进宫谢恩吧。”
我娘成了贵妃,年俸立马成了五万,还升了品级,这要是搁在外面,也能顶的上一方诸侯。她这一得道,我和崔家这些jī犬就要跟着升天了。可既然有大道升天,自然需要到宫里谢恩的。
杨chūn说,他捧着圣旨到我这里来宣旨,绿直捧着恩旨去冉庄崔家大宅去向我外公、我舅舅他们宣旨,他们可能明天就到雍京城里来,还能进宫。这可是特殊的恩旨,他们不用被阉割就能进后宫。
我拿着圣旨给huáng瓜,又让huáng瓜捧了一盘银子出来给杨chūn,刚开始杨chūn装腔作势,说什么‘王爷打赏是恩义,可是奴婢不能不讲规矩’又什么“王爷打赏奴婢,这可折了奴婢的阳寿”,他还想那个啥,被我一脚踹在屁股上,他乖乖拿了银子回宫复命去了。
杨chūn一走,我回后面换朝服,就把huáng瓜拎了过来,“派个人到留园叫崔碧城过来,我和他一起进宫。”
huáng瓜小脸一苦,“王爷,表少爷恐怕是来不了。”
“怎么了?别告诉我他崔算盘算了一晚上的烂账,今天早上腰酸背疼,躺chuáng上起不来了?”
“不是。”
huáng瓜把锦袍披我身上,我伸着手,他帮我把脖子这边的带子系好。
我被他弄的有些发毛。
“怎么了?”
“王爷。”huáng瓜琢磨了一下这才说,“崔老板从王府一出去,就让顺天府尹于正给‘请’走了。当时奴婢并不知道,这还是崔老板身边的小厮瞅着空隙跑到王府来报的信,说是江苏的王莲生买凶杀人的事qíng,果然把崔老板牵连进去了。
奴婢本来想马上告诉王爷的,可这又赶上刚才司礼监的杨chūn过来传旨就耽搁了。娘娘升了贵妃,这么天大的喜事,奴婢也不想把这事告诉王爷,可是要是不说,又觉得心里不是太踏实。”
我有些嘀咕,“这么快?这昨天老崔才得到的信儿,今天一早就被于正抓了。我们做账要是晚几个时辰,那还不让于正抓个正着?“我一敲他的脑壳,“跟我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的?”